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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哼哼地窜到一楼,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把他们吓坏了。老妈忙不迭地凑到他跟前问到底是怎么了?老爸则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翻着一张无聊的报纸,品着一杯绿茶,在那里佯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分贝望了他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恼怒。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他的卧室,“嘭”得一声扣上了门。
他擦着眼泪,掀着被子准备躺到被窝里睡大觉,让烦躁的心绪,消失在梦乡里。他在家从来没有叠被子的习惯,在学校里叠被子真是一种煎熬。他渴望在梦里再梦见蒙古草原,那个充满神秘和幻想的地方,那个纯净如水的地方,碧空万里,草长鹰飞,无限纯净的地方……梦见叫做“爱浪”的处所,它到底在哪里?多么想知道它在哪里?那里是不是真的可以让纯洁的女孩变浪荡的淫妇?那里是不是一个可以枕着礁石,惬意地观潮起潮落的人间圣地???
“你你你,……”一个女人竟然赤条条的躺在他的被窝里,准确的讲是他的手触到了光洁没有遮掩的温暖肌肤。她翘起了脑袋,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羞红了脸颊,惊恐的望着他。
香肩渐露。吐气如兰,整个身躯的曲线在被子的包裹下玲珑可见。他可是正准备掀被子钻进去就睡的。怎么?这么巧摸到她光洁柔滑的皮肤了呢?那带着温香的体温令他一愣。感觉是不是大白天撞鬼了?而且是个相貌美艳的女鬼。他真的那么倒霉吗?真格应验了那句,人倒霉了喝冷水塞牙,穿道袍也撞鬼的谚语?怪他没有穿道袍吗?看样子现在即使忙着去赶制一件道袍,贴上一贴鬼幅,也已经迟了一步,无济于事。
真是他妈的鬼,吸血鬼的话,把他吸死了算了,反正死了,也干净,不要再在世上受洋罪。他心里说不出的恼火。万万没料到这样千里迢迢抵家,竟然遇到全是冷冰冰的面孔,宛若他曾几何时安在热带的家,顷刻之间漂流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极,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而且他心爱的龟龟,金鱼,菊花不是翘了辫子,就是病恹恹的。唉!家道真要败落了吗?他闭上眼睛,胸口一阵悸痛,来自桓古灵魂的悸痛。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老爸的声音。他开始非常讨厌他的声音。“分贝!!!分贝!!那个房间你----你不能睡----你给我搬到二楼去!!!----你妈已经把你的床铺收拾到上面了!!…….”
“怎么会这样?”他在嘀咕,并从喉咙里泄露了丝丝怨气。
“听到没有??”他感觉门在遭受着非人道的蹂躏。再这样下去,估计要犯胃溃疡并发症,发展到胃穿孔的命运。
“干吗?这是我的房间!谁也不能住!!怎么我才去学校个把月,什么都没有了哇!!金鱼缸也不换水!!?菊花也不浇水?!乌龟也不喂食!!?是不是也要把我赶出这个家不成!?”
那个女孩捂着耳朵,怯懦地缩到了墙角。他狠狠得瞪了她一眼。心里暗暗骂道:“妖精!你以为你这副模样,就能让我饶了你吗?!哼哼哼!”
“嘭嘭嘭”他听到一阵犹如地震般的声音轰然响起。
“快开门!你个畜生!快点,~~~~”
这是老爸吗?他竟然对自己的亲儿子这样?他心里说不出的痛楚。
他“嘭嘭嘭”地回踢了几脚门,心里跟个胃溃疡的患者似的,内面要忍受着胃酸的腐蚀,外面要抵御药物的折腾,总之最倒霉的是这片造型古典的门,跟人类的胃一样精巧的门。其实这个比喻并不是很恰当。只是胃可以容纳躯体的酸甜苦辣;门关起来,外人也不会明白门内一家人的酸甜苦辣。
“鬼东西!你反了不成!?”他听见了父亲的咆哮犹如台风来临时掀起的海啸,歇斯底里的不可遏止,纷沓而至的浪涛席卷着一切活物。
“哦!我是鬼东西,你是什么?怎么对我这样?怎么不说清楚这个女的是谁?怎么不把家里的情况说出来?就说出事出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嘭嘭嗵嗵发泄着他的愤懑。
“要死啦!快开门!”
“分贝,乖儿子,快把门打开吧!”
他听见了老妈伴随哭腔的声调。好像长这么大,没几次听见老妈哭泣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隐匿很深的缘由。一种直觉告诉他,肯定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关。他不能肯定她的身份。只能用女人来说明她。正如英语中,对于不能确定身份的女性,到底是未婚的小姐还是已婚的夫人时,就既不用miss也不用mrs,而含糊地称呼ms。他此时只能含糊的称她是一个女的。
老妈的哭声越来越重。他怕她哭出病来。本来他这浪荡性格就不算什么孝子。这下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就真要遭到天谴了。扭过头,朝那个角落的女的,狠瞪了两眼。她怯懦的双手紧紧抓住被角,靠在墙角,簌簌发抖!一言不发,他以为这个人是个哑巴。就不再用眼神去殴打她,感觉欺负残疾人,不厚道。
“吱噶”一声。门打开了。
老爸气势汹汹的拿起凳子朝他的头上砸来,他一个黄雀摆尾,“嘭咚”一声,凳子摔断了一条腿,躺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的大理石地面上。房间里一声“啊!!”的尖叫划破似乎很有节奏感的表演。
“好险!”
他惊呼一声。躲过了一劫。心想,幸亏方才眼疾手快,不然还不来个脑浆迸裂啊!最轻也得来个脑震荡什么的。反正是不好过。
他嘿嘿笑了两声,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老爸。他的目光中有质问,有仇恨,有很多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感。
“怎么不把我一生下来就掐死算了!干吗等我长这么大,这样对我?!”
老爸一声不吭,呆站在原地。
老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他刚要走过去安慰她。身后突然响起推门声,接着是拖鞋在地面上拖沓摩擦出来的声响。他知道是那个神秘的女的,哑巴一样不说话的女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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