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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老妈！”他歇斯底里地叫着。赶忙用指甲掐她的人中。另一只手，使劲得捏住了她的手指两侧，压迫止血。
切菜板上殷红一片。他没看到遗留的指头，估计只是划破了皮肤。心里安静了点。
老妈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眼里满是慈爱和痛楚的目光。
他这才意识到下一步该做什么。
“妈，我叫救护车。”
“不，不用，不过划破点皮，老了，眼花了啊！”
他一刹那把“眼花了”，听成眼瞎了。忙问：
“谁谁，眼瞎了啊？”
“我，我啊，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怎么会花眼呢！”她有气无力的说着。他把老妈从地上扶起来。颤巍巍的把她驮到沙发上。打开饮水机的开关，接了点温水。找块干净的毛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去她指头周边的血迹。轻轻放稳她，跑到卧室拿个枕头垫在她的头下。从抽屉里翻出医用酒精和棉签，把指头的周遭消毒一遍，撒了些云南白药，贴个创可贴，算是简单处理了一下。
老妈温暖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摩他的脑袋，“还是儿子最贴心.，……”一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摔成了n瓣。他似乎听到地面也喊疼的声音，发现自己很可笑，大理石怎么知道人的痛楚呢？
他听着，感觉很惭愧，我是个好人吗？我不知道。大概比坏人好一点，比好人差一点，会撒谎，也容易被真情感动；会惹是生非，却也不依不饶；喜欢女孩子，却不知道到底真心喜欢哪一个………
“妈，不为了我，手不会破的，还时不时惹您生气….”他眼圈也红红的，感觉声音从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澎湃出来的，这样说虽然不符合医学逻辑，却符合人类情感的规程。医学上会说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情感会说，那些语言是用心说的，渗透着滚烫的血液。
“孩子，好孩子，妈不怪你，是妈不小心啊！一点皮外伤，本来没什么事，可是，老妈不争气啊，这么多年了，还晕血，老毛病了，改不了了…….唉！…..”
“妈，您休息一会，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妈不渴，你坐下来，陪妈说说话就好。”
“哦！您说吧，我听着哩，嘿嘿。”他俏皮的做了个鬼脸，感觉自己还像个读初中的大孩子，那时老妈年轻漂亮。
“时间真快啊！这么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他有种预感，老人喜欢回忆过去，年轻人喜欢一个劲儿往前疯闯，顾前不顾后。难道老妈真的老了吗？
“妈，是啊！您那时很漂亮，连仁静看到您的照片都那么说。”
“咦！~仁静是谁啊？”她疑惑的问他。
他方才意识到口无遮拦，说漏了嘴。
“是，是我的一个，个同学。”他慌了神，一时支吾。
“是不是找女朋友啦？”
“不，不是，是同学。”
“没事，你找了就找了，妈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关键是看人一定要看清楚，现在的女孩子乍看第一眼是属猪的，看第二眼就觉得不是属猪的，再看下去，实质上都是属猴的呀！一不留神，唉……”
他看到老妈黯然神伤的样子，顿时浑身悸栗。大概是触碰到了她的心灵痛处。不然怎会莫名地说出这番话呢？
“妈，您说吧，我听着哩，哪里不乖了，您还打屁股。嘿嘿”他有意识地改变紧张压抑的气氛。
老妈的表情舒展了一下。他一阵窃喜。看来以后做个兼职的心理医生还不错呵。
“那个女孩是老妈招的本科生！她？……”
“妈，您别说了，我知道了！”真的不希望看到老妈无助可怜的样子，执意寻找个可以岔开的话题。
“说出来，心情就好了啊！还是说出来，说出来就不闷了！你不是也想知道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
“恩。”他使劲点了点头。
他直起了身子，给老妈倒了杯水。她很感动地盯着他。怔了半天，娓娓道来：“我本以为公司在壮大，需要高素质的人才，虽然是家族产业，也要不断进步啊！所以就去人才市场招了几个大学生，蛮以为妆点门面，可是……..”
老妈的神色瞬时黯然下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了一地。他慌乱地递给她一张纸巾。她竟然没有反应，继续她的倾诉：“可是，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引狼入室，自讨苦吃啊！那个女孩不知怎么就把你爸给勾上了，听说还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如果不同意娶她，就告你爸强奸罪……”
“真有这事？”他咬牙切齿，准备等那女人回来好好收拾她。
“妈啥时候骗过你啊？”老妈用围裙的衣袖抹了一下泪水。一点就不像个成功的女士。
他的心里感叹时世造人，环境和境遇真的可以改变人的思想和精神面貌的。
“那现在打算怎么办？”他抓住了老妈的手，希望她能感觉到一丝支持的力量，从她无助的眼神里，他清楚她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
“她要我和你爸离婚！”老妈从喉咙里叹出这句话。
“你怎么想？”他在试探老妈对老爸的感情。感觉老爸也太笨了，一不小心碰上了个妖蛾子，还真让她给缠上了。现在的男人别的本事没有，沾花惹草以后，明哲保身的本领比俄罗斯克轲勃的鬼主义都多！看样子，老爸在风流场上还是个嫩手。简直是做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傻事。自己还蒙在鼓里，乐此不彼。那个女人不过是在乎他们家的money而已，弄不巧怀孕的事情，也是子许乌有。他摸着脖子上老妈给他的玉观音，祈祷这次家庭闹剧，赶快结束。老爸要是生理亢奋了，有本事你背着老妈打野炮，只要不被发现，也就算了。省得这样搅得家里鸡犬不宁，劳民伤财的。
他的眼前突然浮现一个梦境般的画面。他也很奇怪，以前只有在很疲倦，在仁静的野蛮之举下才有的幻觉，现在竟然瞬时出现。
奇怪的是，画面竟然是老爸和楚晴在办公室偷情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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