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意，你先说？”汉斯虽不聪明，但也不笨，看这口气，想是要他讨钱出来。

海杰尔在身边裤带上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个皱巴巴的东西：“喏，就是这玩意儿。”

“什么东西？”汉斯接过来研究了半天，发现上面戳着三个大窟窿，两个小窟窿，恍然大悟，原来是武侠小说中常写的人皮面具。

“这可是我在一次佣兵任务中得到的奖励――水神面具。只要你那位精灵姑娘带上它，水系的幻象魔法就会立即发动，头部以上都会笼罩在幻象里。我平时都没舍得拿出来。”海杰尔说着说着，突然伸长了五根指头，“这样吧，看在我们同患难的份上，就收你五十枚金币好了。”

“多少？”汉斯差点没厥过去，一指拉碧丝道：“找她要去！”

“什么是金币！”拉碧丝则是一脸无辜，回答了句彻底让汉斯晕厥的话。

“嘿，我说你这人。”海杰尔神色一变，昨晚大碗喝酒的豪情汉子已然不见，只剩下个市侩的奸商。“你说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还在乎这几个金币干嘛！”其实，海杰尔也是小时候穷怕了，身边没点钱币傍身，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想着，不禁后悔走的时候，没带上点行李。

汉斯逃避着拉碧丝希冀的眼神，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叹口气说道：“可我身上只有九枚金币。”买风干肉的时候，兑掉了一枚金币。

做生意的人最想知道的就是对方的底线，海杰尔一听，也算是豪爽，一口就咬定了：“好，九枚金币，卖给你了。”

“我……”汉斯还想拒绝，海杰尔已迅速将那面具塞到了他手里。汉斯一边肉疼，一边想还是算了，救人救到底，磨磨蹭蹭地从身边摸出了那九枚藏得发亮的金币。

海杰尔一把夺下，放嘴边吹了吹，又用嘴巴咬了咬，然后满意得放在了兜里。

“戴上吧！”汉斯把面具交给拉碧丝，一边在唉声叹气。

而拉碧丝却没有什么金钱的概念，当然不会像人类女人那样，认为汉斯掏钱的姿势有多帅，反倒对汉斯的情绪低落莫名其妙。

“好了！”拉碧丝接过面具，听话地带上了。

“哦。”汉斯无精打采地回头一看，顿时腿一软，扶着身后的大树勉强站立，回神的时候，立马扭身揪住了海杰尔：“这就是九个金币的效果。”

海杰尔刚藏好金币，一看，也吓了一跳，原来拉碧丝的少女身形上竟变了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脸，忙赔笑道：“随机，随机效果而已！撕下来，再戴上去试试。”

第二次，是张八十老妪的脸，皱巴巴的皮肤和脖子下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

第三次，是个蝎狮的头，嘴巴一张，都能看到喉头的小舌头。

第三次更妙了，像是张哈哈镜下的人脸，眼睛快长到额头上，嘴巴扭曲呈九十度。

第四次，……

……

第n次，就在汉斯快崩溃时，总算换上了张还算样的少女脸蛋。汉斯长嘘了口气，再仔细凝神一看，又不对了，怎么那张脸蛋在他的注视下逐渐蒙胧，最后还是露出了拉碧丝的脸。

“你这是什么劣质品啊，根本没用，快把钱还给我！”汉斯对海杰尔吼道。

海杰尔看了眼拉碧丝，没什么不对啊，马上认定汉斯想赖帐：“效果这么好，怎么会没用？”

汉斯回头又看一眼，起先是幻象的那张，没一会儿功夫就变回拉碧丝。试了好几次都这样，不禁又念着海杰尔：“你这面具有个屁用，看久了就没了？”

海杰尔不信，跑到拉碧丝跟前看了好久，看得拉碧丝直往后退：“不会吧！水系的幻象魔法是六阶的魔法，只有六阶以上的高级侦察术才能看破啊。”

汉斯再试，结果还是一样，但看海杰尔的样子又不像骗他，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