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望着洽西卡三人离去的背影,一耸肩笑道:“哈哈……计划正在顺利进行中!现在该是拉碧丝出场的时候了。”
“真的没问题吗?”海杰尔忧心忡忡地皱着眉头,“汉斯,你这办法也太麻烦了点,总让人感提心吊胆。”
“我也是没办法啊。”汉斯苦笑了下,“简单的办法是有,可是……起码要死人。”
海杰尔往冒险者酒吧走去,揉着眉心道:“阿尔斯泰那种人,死了不是更清净。现在照你的办法,兰斯蒂是一定会被牵扯进来。到时候,她肯定要怨死我了。”
汉斯在街上停了下来,沉默许久,突然说道:“海杰尔,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毁灭一个世界!”
“什么啊!”海杰尔听得糊里糊涂,“你倒真是个神甫,说话文绉绉的,让人听不明白。”
“我本来就是个神甫。”汉斯笑道。
严格来说,汉斯并不能算做一位神甫。在奥兹大陆,真正能够称作神甫的,只有在教堂或者神学院供职的神职人员。对于一般民众而言,拥有神甫徽章但不从事神职的牧师也可以叫做神甫,但那是就牧师等阶的称呼。在日常语句里,通常这两者没有被严格区分和定义,确实造成了一定的混淆。
眼下,海杰尔称汉斯为神甫,多少有点揶揄的意思。汉斯笑着,脸上也是一红,知道自己爱说教的习惯,在旁人看来可能太过迂腐。汉斯心里叹气,不由地思念起嘉儿。
这样想着,记忆里那张十岁女娃的笑脸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他眼前。
汉斯轻轻笑着,甚至抑制不住想去抚摸那红苹果似的面颊。
手指在空中划过,汉斯被这空荡荡的感觉吓了一跳。
“喂,你在干吗?”海杰尔见汉斯怔怔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没事,想起个人来!”汉斯摇了摇头,想将那笑脸挥散。可那影象却是这么鲜活,任由他的思绪如何起伏,笑脸依旧没有半点荡漾。
“情人!”海杰尔取笑道,连他都能看得出来,汉斯的嘴角流露着亲密,“想起家乡的那个她啦?”
“情人!”汉斯一惊,想要回想起那个和他有着婚约的十三岁少女,心里的映像却是如此模糊,就像一张陈年相片,依稀可辨的只有大概的轮廓。
海杰尔但笑不语。以为汉斯在想情人想出了神。
两人很快到了杰尔卡拉的冒险者酒馆。
酒馆的大门不大,两扇及腰合叶门随着来人咯吱作响,摇摇摆摆的似乎是向无意的路人招手。酒馆里面却自成一片天地,人声沸腾、酒气熏天。
佣兵们说着陈旧的荤段子,哼着下流的小调,各自为政地把持着一方的圆桌。其中一位佣兵最是放肆,趴在舞台边上,缩着脑袋光明正大地瞄着舞女们的裙底风光,还赢来同伴们阵阵喝彩声。
海杰尔牙根一咬,盯着那佣兵背面直发鼻音,破例带着汉斯在最前面的一处位置坐下。
“嘿,小妞,再大力点,大爷我还没看清楚。”那醉鬼声音粗豪,想是喝醉了酒无法自持,口角都流着唾沫。
台上的舞女们都没有理会,随着魔晶核的亮光晃动着大腿。一曲完毕,舞女们齐身鞠了一躬,转身下台。
“小妞,别走啊!”醉鬼红了眼睛,晃悠着身子爬上舞台,想扯住一个抱在怀里。
舞女和旁边的侍者们见多了这情景,纷纷嬉笑着躲开,偶尔只是被摸了下大腿。此时,台下的叫好声更甚,即便自己摸着那大腿,估计也没如此兴奋。
醉鬼喝多了酒,脚步踉跄,误打误撞地真的逮到了一个。他心中大喜,刚要噘着嘴巴亲上一口,后脑上啪啦声响,冰凉的麦酒顿时把醉意浇去了一半。
“谁干的?”醉汉捂着后脑,转身吼道。
“我!”海杰尔愤然起身,眼中喷着怒火。原来那醉汉好死不死地正好拉住了兰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