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出血的红花…13虐
午休,丘华中学天台。
纪文盖上刚吃完的饭盒,趁着四下无人,便躺在地上,两手交叠在脑后,仰望天空。
那抹纯净的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中间或有几片浮云。
「快冬天了…」不经不觉,纪文已习惯套上一件纯黑的长袖毛衣,挡一挡那微微刺骨的冷风。
这几天转凉了,不知他是否也穿上长袖毛衣?或是仍穿着短袖衬衣,一脸红扑扑的在跟人打球?纪文不知道。自那天后,她也有两个星期没见过伊朴了。
这也好…这也好,省得愈陷愈深,坏了人家的生活,伊朴好歹也是好友的弟弟。
纪文闭目养神,冷不防腰际被人轻踢一记。她半睁开凤眼,便看见上方的伊白梨,还抬起一只脚,作势要踏到纪文的肚上。
纪文利落地坐起身:「偷袭领袖生长吗?我可是有权没收你的学生证的。」
伊白梨搔一搔长发,那双深邃的眼纵是在暗淡的天空下,也闪出光芒。她不拘小节地坐在纪文身旁:「学生证罢了,反正我的底也花了,大不了就送给你吧。」
「啧,倒忘了你这个坏学生,已习惯一天到晚被收学生证。」纪文嗤笑,心情更是轻快。
「喂,纪文。」
「嗯?」
「你一向都知道我不是那种转弯抹角的小人吧,有事要问你。」
原本在看灰云的纪文转向伊白梨,看她似笑非笑的,心中警戒起来。
「就是…」伊白梨闪烁的水眸对上纪文的眼:「你和我弟发生了什么事?」
纪文心中一震,但很快便逼令自己回复正常,她若无其事地回话:「什么意思。」
伊白梨笑得更美,纪文那一瞬的惊之色怎能逃得过她的双眼?
「我没什么特别意思啊。不过,这年头呀,姐弟恋只是很平常的事,你也不必…」
「伊白梨!」纪文截住她的话,难得地激动起来,再也掩不住一脸的惊怒之色。
伊白梨耸耸肩,俏皮地吐一吐舌头。她也知道,话触到底线,便要停止。
她站起来,伸伸懒腰,迳自走向出口。
「好啦,不说就是啦。我要走了,你可要珍惜我的亲亲小弟啊。」伊白梨没回头,潇洒地挥挥手,便走了。
纪文先是松一口气,过后,一股沉沉压住她的紧张感又排山倒海地袭来。
伊白梨…怎会知道她和伊朴的事?不,看她的态度,她应该未完全知道她和他的关系,可是…
若有天她知道了,会怎样?
纪文不敢想象,覆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到掌心下激烈跳动的心。闭上凤眼,深呼吸好几回,才勉强使自己回复正常。
一睁开眼,异于平常的精光自凤眼折射出来。她站起身子,拍拍裙子上的灰尘,便离开天台,急步走向四甲班。
捏出血的红花…14虐
四甲班内,一贯的吵闹,充满笑语打骂,一派地洋溢着青春朝气。
伊朴伏在桌上假寐,只露出一颗黑色的头颅,动也不动的。
想逼自己入睡,但脑中充斥的却尽是那张平凡淡然,却耐人寻味的脸。
想来,他总算是看到她更多不同面貌:冷淡的、微笑的、哀愁的、无奈的、残酷的…可是,他为了这付出了太多代价。
多少次,他听见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感觉到心脏被捏得死紧的痛。但与此同时,身体却又传来绝妙的可耻快感…想起那包围自己的柔软,身体就一阵热的。
「伊朴,你生病了吗?」一道爽朗的女声存伊朴头上响起。
伊朴睁开眼,向上看,便看见一张带点男子气慨的俏丽笑颜。
「卿卿?没…没什么,昨晚睡不好罢了。」伊朴坐起身子,装模作样地擦擦眼、打呵欠。
秦桂卿一黯然…伊朴明显就在说谎,这几天,他都是神不守舍的样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
可她很快一笑,甩动利落的短发,大刺刺地用力拍下伊朴的肩:「看你半死不活的!今晚快给我睡,明天一起去打篮球吧!睡眠不足?该不会是看『那种片』吧…」
秦桂卿暧昧地挤眉弄眼,害伊朴尴尬起来。他一把拍开她的手:「喂!卿卿!我们可是当了十年的哥儿们,你认为我会看『那种片』吗!」
「呵,我可没说是哪种片,是你不知想到哪里去吧,看你脸都红了…」秦桂卿顽心一起,作势捏上伊朴的脸颊。
伊朴连忙闪躲,一脸灿然的笑,心中的郁结好像突然变轻了一点。
正当两人玩得不可开交,有人叫伊朴:「喂,伊朴!有人找你啊!」
「是!」伊朴跑到门口处,满脸笑容地抬起头,正想开口,话却梗在喉中,满心满眼的都只看见眼前那清秀冷然的少女。
「文…文姐?你…你来找我?」伊朴不自觉结巴起来,拨弄一下头发,脸上添上一抹激动、窃喜的红晕。
纪文的凤眼锁住那双兔子般的灵秀眼眸,透露一股冷意:「我有事找你,跟我过来。」
她不待伊朴回答,迳自执起他的手腕便去,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课室内的秦桂卿。
秦桂卿怔怔地看着伊朴不知所措、有点羞怯的样子。女性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生跟伊朴有种特别的关系。
俏丽的脸一沉。
纪文牵着伊朴,走进一间正关着灯、空无一人的课室。她静静地关上门。
伊朴察觉到有点不妥,局促地交握双手,怯生生的。
「文姐?你有…什么事?」
纪文走上前,一双凤眼更是凛然。她抚上伊朴的秀颜,微微仰视他含满不安的眼:「你,到底跟伊白梨说过什么。」
伊朴微微睁大眼,似是疑惑。
「姐?」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
少年只感到情天霹雳,冷不防被纪文一撞,唇上传来一股热暖刺痛,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化开。
捏出血的红花…15虐
纪文撕咬着伊朴柔嫩的唇瓣,毫无一丝温柔可言。伊朴怕得不住推拒纪文的身子,可敏感的颈忽然被一只冰凉的小手似有若无地轻抚,搔得他身子一软,就使不上力气来。
然后,纪文忽尔又伸出小舌,如蝶般轻舔着那被咬得出血的唇,再闯入少年口中,勾引他的舌与她的纠缠。伊朴眩惑,弄不清眼前的温柔是真是假,凭着本能,青涩地回应纪文,舌却突然感到一股尖锐、锥心的痛。
「嗯…!」伊朴含糊惊叫,一阵强烈的血腥味在口中化开。纪文从他的唇离开,笑得像一只高傲顽皮的猫,红艳的舌暧昧地舔舔唇。
「很痛吗?」纪文笑道,抚上伊朴潮红的脸,拭去凝在睫上的水滴,掩不住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