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她的倾城绝色,来捧场的公子哥儿都点名要她作陪,可是她就是坚持每天只陪一个人,什么都不干,或是抚琴弹曲,或是水袖衣舞,也每天只有一段表演。或许是妈妈的水平高吧,愣是出场最少的熙儿捧成京城第一的姑娘,银子是大把大把的赚。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帮她的客人倒倒茶什么的,熙儿的服装,首饰都得好好打点。
清晨,寒露初上,倚窗而立,目光穿越檐雨织就的珠帘,只觉窗外碧绿的湖泊,在浸透了一地夜雨后分外的清澈。柔柔风儿携了雨的那丝丝若薄菏花的淡浅香气,送过窗来,又送过窗去。女子之貌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但却冷漠无比,倘若肯嫣然一笑,惑皇城,迷京都。突然妈妈打开门拿着花名册进来了。
“妈妈?这回是哪家的公子有福气成为熙儿姐的上宾?肯定是花了大把的银子吧!”
“哈哈……”她乐得合不拢嘴,“哎呦喂,我的姑娘呐!您可真是摇钱树呐!你知道吗?纳容王府的三贝勒那可是一掷千金呐!啧啧……熙儿快点准备呦!哦呵呵……”她一甩绣帕乐呵呵的走了。熙儿仍旧冷漠无比,似乎那些都不是为她一掷千金的,纳兰靖那小子好大的手笔嘛!
“瑾儿,你说这步摇好看吗?”她顺手拿起匣子里的金玉梅花问我。
“姐姐带什么都好看!”我轻轻擦拭她的瑶琴,这是一把上好的古琴—玉壶冰琴神农式。音质一流,光滑细腻。
“瑾儿,你就是嘴甜!”她对镜插上云髻,好看极了。我喜欢她,她是美的,也是寂寞的。她有一腔才情,可惜只能抚琴作曲让客人把玩。唉……
“姐姐,你是这么进来这儿的?”对这个我很好奇。
“每个人在这里都有特殊的隐情,你便不要问太多。”她小心告诫,我吐了吐舌头,嘻嘻……
“瑾儿?看到我的青衫了吗?”芙蓉姐轻摇绒扇走了进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是熙儿之下的红牌姑娘,论姿色是熙儿略胜一筹,可是别有风情,比较和善,讲话都是柔柔的,让人都不敢大声跟她说话。(怕吓到她!)
“哦,我帮你收在您房间衣柜里了,没有吗?”
“哦,那我再去找找,谢谢你了。”她又转身进对面的芙蓉榭了。
“瑾儿,芙蓉的丫鬟水儿比较不会,你到时多帮点。知道吗?”我点头应允,也是,水儿才十二岁,就被卖到这里,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真是可怜,天下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我收拾好房间便去外面了,一眼就看见呢个已经乐得找不着北的三贝勒纳容靖了。
“咳……”
“哇!木……木婉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显的把他吓呆了,真是胆小。
“放心,反正不是来抓你的,你只管自己玩就好,当作不认识我知道吗?还有今天在这里看见我不许泄露出去,不然你自己也差不多可以去见如来了知道吗?!”我特意在门口,就是为了怕那个纳容靖万一最快,那我岂不是死难看啦!
“嗯……知道。”就是不喜欢那种纨绔子弟,只知道寻花问柳,不务正业。
“进去吧。熙儿等着呢!”
“唉……好类!”瞧那德行,哪像我们家太子捏!啧啧……晕!我刚才在想什么呐!还我们家?我疯啦?
“玲珑心语忆知音,诗句风华堪自吟。
小院沉香归紫燕,高山流水付瑶琴。
聊天漫寄云中月,运笔长歌岭外林。
羁旅情怀诗骨瘦,相思无奈到如今。”
熙儿姐姐的琴真是好听,一首相思赋,被她弹奏的如此传神。我该去血舞蹈了,便帮他合上门,出去了。
“扭胯,主要运用腰间的力量,嗯,很好。”吼……这个很难捏!呵呵……可是让我觉得快乐。像自由的鸟旋转,旋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