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的帮助下我在海南顺利地找到了工作,与他一起在物流公司里做一名普通的驾驶员。由于自己对这个城市的路况不熟,起初我和刘郅一辆货车,老板让刘郅先带我一段时间。就这样,曾经让张裕都为之牵挂的两个男人在祖国南方的岛屿上又一次的重逢了。
在与刘郅相处的日子里,我总开玩笑地叫他师父,要好好的培养我这个刚注入公司的新鲜血液。刘郅每次都说我是变相骂人。既然是一起走过青春岁月的好兄弟就不要总喊他师父。
此时的朱亚洲已经从老家去了湖州,在周国雨多次的帮助下却始终没能寻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最终在湖州举办的全省人才招聘会上选择去了杭州一家娱乐公司做了一名普通的内保。
三个月后,我开始独立运输公司接送的业务。整天忙于在省内运送货物,我与刘郅的见面也变的越来越少。
2004年4月19日,那天刘郅早早的起了床,用手拍了拍睡梦中的我。“子寒,我到xx市送货了,估计要到明天才能回来,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我说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走就走呗,又不是不回来。”
“子寒,能不能把那样东西给我看看?”刘郅的声音突然有点伤感。
“什么啊?快说。”
“把我们四个人的那张的合影让我看看吧?”
“我不在这吗?还看什么照片啊?”
“我想徐远和著子了。”我能感觉到刘郅在和我说话的同时正从我床铺的里面拿起了我的上衣。“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子寒,你想他们吗?”
“你拿我衣服也没用,照片在著子手里呢。等他复员了我让他还给你!”我不耐烦地说。
“子寒,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睡吧,我先走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白色的墙体,一丝想念的伤楚突然袭上心头。我迅速掀开被子坐在床头冲着刘郅的背影喊道:“兄弟!下雨了开车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刘郅回头冲着我憨厚地笑了笑。
“看你笑那傻样!”
晚上十点多,忙碌了一天的我被同事从睡梦中叫醒。
“张子寒!张子寒!你老乡出事了!”
“哪个老乡?我问你哪个老乡!”
“是…刘郅。”
“你他妈的胡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子寒,你冷静一点,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当我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刘郅已经不行了。经过医生14个小时的抢救最终刘郅还是离开了。站在刘郅的面前,我悲痛欲绝。“刘郅,我…我是…子寒啊,你说…说句话行吗?刘郅,刘郅!”
公司通知了刘郅的家人赶到了海南,看着泪如雨下的叔叔阿姨,我的心像是被刀刺一般。在公司处理好刘郅车祸身亡的事情后,我也辞去了工作,陪着这对老人将刘郅的骨灰带到了故乡。
听到刘郅车祸的事情后,王著向部队请了七天假赶回了老家,徐远也从杭州回来参加刘郅的葬礼。
站在刘郅的坟前,那天我没有哭,坚强的徐远也没有哭,从部队赶回来的王著却看着石碑上刘郅的笑容潸然泪下,悲痛的哭出了声。王著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发黄的照片,那张我们四个人唯一的一张合影照片看着刘郅的笑容哭着说:“兄弟,你说好等我的,为什么不等我回来?这张照片你带上吧,我在部队想你时都会拿出来看看,以后你想我们了,也拿出来看看……”
徐远哭了,看着那张照片,我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可我却找不到任何的方法让自己不哭,泪水还是顺着眼眶滴了下来。
那段日子,我无心再去工作,香烟成了我最好的知已。一个人留在故乡苟且度日虚度年华。为了我,父亲找到了在扬州做生意的叔叔。一位靠着手扶拖拉机起家的叔叔如今已是资产过亿,5月份我给这位拥有着船舶制造公司、酒店、综合水产养殖园、大型停车场等企业的叔叔做起了司机。
月底,叔叔亲自与我驱车到上海的横沙岛上为水产养殖园购买鱼苗。返回扬州的那一天,将鱼苗运上车后,我们从横沙岛乘坐轮渡返回吴淞港码头。由于没有及时交纳渔业税,我们因接受上海工商部门的查处在吴淞港码头整整停留了将近十个小时。
从码头出发时已经到了晚上的十点,为了保住价值二十多万的鱼苗我带着满身的疲倦坚持开车。凌晨一点钟车辆到达常州时出现了刹车故障。因为走的是高速,附近找不到一家修车店,我只能凭着自己在部队学习驾驶时的一点点经验试着修车。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两个小时的维修终于排除了故障。
为了尽早赶到养殖园,我将载满鱼苗的货车开到了140迈。一心为了赶时间的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刹车的故障依然存在。当前方车辆尾部的刹车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为了避免追尾事故的发生,我手中的车辆也随之坠入了公路下的河床。
叔叔受了轻伤,我却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
听说我出了车祸,远在杭州的刘嘉俪来到扬州,在医院里精心的服侍了我一个月。出院后,母亲再也不让我冒险开车,并要求我万万不要辜负刘嘉俪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