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人商量一下。可是,她在本市唯一的亲人、她的母亲已于上个月赴上海照顾即将临产的嫂嫂去了。如果找别人商量,说不定会笑话自己无事生非、大惊小怪。算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吧。
虽说是决定不再考虑那事情,但是那位戴耳环护士的身影却始终萦绕在自己的脑际。每当想起她那一双阴冷阴冷的眼睛,刘丽萍甚至于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由于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所以刘丽萍午餐只吃了一半便把饭盒搁下了。午饭后,小莉睡得很熟,然而刘丽萍翻来覆去一点儿也不曾睡着。
后来她又想,那两粒胶囊到底是什么药呢?有很多药都是装在胶囊中供病人口服的,可是要想判断某种胶囊到底是装了什么药,绝非易事,恐怕只有大学里的实验室或者是研究所之类的专业机构才能做到吧。
难道是有什么人想害我性命?我又从来没有得罪什么人,人家为什么要害我性命呢?想着想着,她不由得觉着身上突然起了许多鸡皮疙瘩,就更加心慌意乱起来了。此事马虎不得,必须立即搞清楚才行。她忽然看见阳台上有几个小麻雀在觅食,于是立刻有了主意。她从枕下的纸包中取出一个胶囊,稍微拧了一下,就把那胶囊拧开了,只见那里面装的是一种白色的粉末。她将一些粉末倒在另一张纸上,再取出一点儿中午的剩饭搅拌均匀,然后撒到阳台的地上。她把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关上,就静静地躺在床上隔着那玻璃门观看。
过了一会儿,麻雀又飞过来了,先是一只,后来又过来两只。那麻雀先是停在阳台的栏杆上,警惕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又落到阳台的地面上,又张望了片刻,就开始吃食了。
刘丽萍看着看着,只见有一只麻雀似乎是站立不稳,晃了两晃,突然倒下了。一分钟之内,那三只麻雀居然全都躺下了!
刘丽萍惊呆了,她感到浑身战栗着,冷汗顺着脊梁骨淌了下来。
她又观察了一会儿,那三只麻雀就像死了一样,静静地躺在阳台的地上。她忍着腿痛,硬撑着走到阳台上,用一根竹筷子拨动那几只麻雀,但是它们动也不动,全都死得透透的了。
刘丽萍的面孔刷的一下变成青白色。倘若保温瓶的开水不是太烫,倘若不是小莉问那量体温的护士关于发药的事情,那么……。只差那么一点点,死掉的就不是麻雀,而是自己的小命了!
她胆颤心惊地躺在床上,思考着对策。不好!昨晚的撞车事故肯定也不是偶然,更不是醉鬼,而是有人蓄意想除掉自己。如果是醉鬼开车,怎么会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呢?那车是悄悄地向自己开过来的,肯定是杀手无疑!既然撞车不成,今日上午便假冒护士下毒!想想自己,也真是太大意了!昨晚被车撞了,就应该加强警惕,怎么能认为是醉鬼干的呢?若非小莉快嘴快舌地问那量体温的护士,自己现在已经是命丧黄泉了!
那位女杀手已经知道自己躺在这间病房里,她随时可能再度出现。那杀手既然已经两次失手,她下一次的行动必然是出手必杀!以前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到的情节现在居然出现在自己身上了!自己不能在这儿等死!等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就更加危险了,必须立即离开这儿!
可是,到哪儿去呢?杀手既然能够找到医院里来,想必自己家的地址她也知道。医院里这么多人,杀手尚且敢于下手;如果回家,只有自己一个人,杀手就更容易得手了。况且,至今为止,还不知道那女杀手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组织。如果是一个组织,就更危险了。所以,绝对不能回家!
猛然,她想起了一个人,就是她的密友、中学同学陈小兰,今晚就住到小兰家里去。以前曾听说她的叔叔是一位刑侦专家,破了许多疑难案件,明天一早去找她叔叔,他一定有办法!但是,从医院到小兰家的途中自己也必须小心,要避免被杀手跟踪,否则就会连累小兰了,还是叫一辆出租车,在路上多绕几个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