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学涛满意地笑了。戴辛长出了一口气,偷看了秦子歌一眼。秦子歌一脸茫然,好像还无法接受事实。
“1706还空着呢吧?”张学涛问。
“不是一直为你的秘书预留呢么?”郑晓茹讥讽着。
“谢谢!”张学涛毫不介意,手指在眉梢一搭,龇着雪白的牙齿,又对秦子歌说,“一会儿你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吧。对了,还不快谢谢领导的提拔。”
秦子歌还是愣在原地,一声不吭。
“用不着!秦子歌,你记住,你的试用期还没过呢,如果再有差错,我还是会解雇你。”郑晓茹说完一挥手,“你们都出去。”
“我还有事找你呢。”张学涛说。
郑晓茹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恢复了常态,点了点头,又问戴辛:“你还有什么事?”
“本来想和你谈谈安妮·波旁的事,不过既然你同意留下秦子歌,我也言而有信,包装计划到此为止。你们聊吧,我带她去看看办公室。”戴辛说完,使了个眼色,见其目光凝滞,又叫了声“喂”,秦子歌才终于回过神,忙转身逃离出门,留下了郑晓茹颇为不满的目光。
走廊里有同事走动,二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来到1706,门没有锁,戴辛推门走进,回身对止步于门外的秦子歌说:“这就是你的办公室了,进来看看吧。”
秦子歌缓缓走进,四下打量着这间办公室。暖黄色的墙壁,暖黄色的地板,橙色的饰品,配以些许绿色和咖啡色的点缀,使整个房间都充盈着暖暖的秋意。这正是自己喜欢的装修风格,难道上天这么垂青自己?在工作的第二天就奖励给自己一间这么漂亮的办公室?不,那不是上天的眷顾,而是戴辛。为什么又是戴辛呢?想到这,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回1729收拾一下吧,把东西都搬过来。这间办公室每天都有保洁人员收拾的,可以直接使用了。”戴辛说。
“为什么帮我?”秦子歌低声问。
“什么?”戴辛没听清。
“我说,你为什么帮我?”秦子歌抬起头,直视着戴辛的双眸,冷冷道:“你对我不是一直怀有成见吗?为什么还要留下我?你尽可以顺着郑总的意解雇我的。为什么为了我和她吵架?”
“……留下有什么不好么?何况又升职了……”戴辛避开锋芒,说。
“我有自知之明,我做文员都不合格,凭什么做秘书?你们到底怎么想的?”秦子歌走近一步,有些激动地说。
戴辛退后一步,“公司对员工的职位安排是有衡量标准的,所以……”
“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秦子歌学着郑晓茹的口吻说,“但是你觉得我会信吗?”
“秦子歌!”戴辛火了起来,“我和老张一心一意挽留你,真是费力不讨好!”
秦子歌吓了一跳,转而也火了:“谁要你这么做了!如果你留下我就是为了一次次的羞辱我污蔑我,还不如不要!”
“我羞辱你污蔑你?我就给你留下这样的印象?”戴辛苦笑了一声。
“抱歉,除此之外,真没别的什么了。”秦子歌奚落道。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是羞辱你?你脚伤了我送你回家是污蔑你?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正面形象?”戴辛嚷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凸显自己的优越感吗?我承认,喝多了吐了你一车,下雨又脏了你的车,我可以赔给你!你的招待费合同意向什么的损失多少,我也如数赔给你!我不要你的施舍!”说完,秦子歌一转身,向门口走去。
“秦子歌!”戴辛忙追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放开!”秦子歌一甩手,戴辛忙松开来。
“如果你不是公司老总,如果你只开一辆普通的车甚至没有车,我不相信你还会这么任性!”秦子歌说完,伸手去拉门把手。
“子歌!”戴辛忙抢身拦在门前,极力平复了好一阵,才压低声音说,“对不起,我火气太大了。其实不怪你,是我在郑总那怄的气还没缓解开。我只想说一句,很多事的确都是我不对,但是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也许时间长了熟悉了,这些误会都会自然消除了。不过前提是你要留下,我真的希望你留下,给我们彼此时间认清对方。何况为了留下你,我和老张已经跟郑总闹翻了……”
秦子歌低下头,默不作声。是的,戴辛的话有道理,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他和张学涛在郑晓茹面前真要很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了。可是留下的话,又不知他们安的什么心。不过戴辛的言辞里透着诚恳,加之刚才为了自己和郑晓茹撕破脸的一番辩诉,自己是不是真误会他了呢?想到这,她抬起头,直视戴辛迫切等待答案的目光,又想,如果他没什么非分的举动,也不再对自己的抨击讽刺,那留下来也未尝不可,毕竟这是一份条件优越的工作机会。何况这个男人在自己内心的形象已经逐渐转变,尽管刚才对自己大嚷,但不知为什么,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了。
“我是张总的秘书,是吗?”二人目光对视许久,秦子歌终于开口,问。
“对。”戴辛忙点点头。
“张总的秘书只受张总管,对吧?”秦子歌又问。
“哦,对,”戴辛明白了她的意思,说,“公司里除了张总,任何人都不能对你行使任何权利。”
“嗯……”秦子歌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转身面对窗外。
“也就是说,你同意留下了?”戴辛在身后欣喜道,“那我让蒋芷涵群发消息通知一下。”说完,他快步走出了门。
秦子歌驻足许久,思绪良多。最后也离开了这间空阔的办公室,回到了拥挤的1729。
刚一进门,门口的宋尹平便发出了呼声:“哇!张总秘书到!”随即,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秦子歌满脸通红,尴尬地笑了笑,回到办公桌边,继续收拾起东西来。
之前准备离职时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秦子歌却故意放慢了速度,把时间拉得很长,甚至把假花从背包里拿出来又放进去的来来回回好几次,直至花瓣都掉落下来。她边收拾边凝视着冯家国的背影,他正埋头工作,丝毫没有转过身说些什么的意思。秦子歌犹豫许久,站起身,主动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国哥。”
“哦,子歌,恭喜呀。”冯家国抬起头,微微笑了一下。
“对不起,国哥,没事先和你打招呼。”秦子歌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