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曾得到林佐渡先生的许可。”
“闭嘴,筱木三乡是佐渡的领地吗?”
“……”
“你为何沉默,沉默不正是你心虚的证据吗?”
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尖锐,权六无意识地用手打着自己的光头。
这时,二十一岁的万千代说:“好了!”
他就这么大叫了一声。
“你把头发剃光,也表示你有自我反省的意思。接下来是佐佐藏人。”
“……”
“你曾经在武藏守先生的马边说要讨伐清洲的那个笨蛋,你这么叫着。我请问你,那位清洲的笨蛋是指谁呢?”
“这个……是……我有说过那种话吗?我不记得。”
“你说没有吗?”
“是的,没有。”
“好吧!那么我再问你,在这之前,你曾经送密函给美浓的斋藤义龙,并且也得到回信,把内容说来听听吧!”
“这……这……那件事……”
“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呀?这件事连武藏守公子及柴田权六都不知道。而我却很清楚地知道书信的内容:近期内希望能派遣一些兵力到我国境内,等待着信长出城与他们会战,乘此空隙,和义龙的夫人是同腹兄妹的信广公子可占领清洲城。因为信长非常地信赖这位兄长信广,所以他要出城,就必定会要信广留守城内的。在他留守期间占领它是没错的。但是,对于此事一定不能让武藏守公子和柴田知道。书信上好像是这么写的,然后送到对方的手里。而义龙这方面也确实答应了合作计划,等到他们事成之后,他必出兵。对方是这么回信来的。这些东西确实经过你的手才对啊!”
“怎么样?你还要说记不得了吗?”
“这……这种事……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
“好!既然你要强辩,我就姑且相信你所说的话。如此说来,你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主君的事了?”
“是的!”
“好吧!既然如此,你也没有必要进城来,你一个人自己回去吧!”
万千代说着。接着,他对这一群年轻侍卫说:
“近藤、春田,你们这些人也未免太恶作剧了吧?佐佐藏人说他没有要讨伐笨蛋,你们为何要骗人呢?还有松木、松内,你们也是不可原谅的家伙,你们拿来的书信是假的,这还算是什么忍者呢?好了,藏人,你回去吧!你们两人站起来。”
柴田权六不由得“哇”地发出一声赞叹。
这些年轻侍卫中有四个人被喊出了姓名,他们脸色大变,和佐佐藏人挤成一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为何要编织谎言呢?”
“我们这里有你自己所写的密函,我们已经看过真的书信了,并且也抄了下来,然后传到你们双方的手上,你真是太狡猾了。”
丹羽万千代不理会他,而带着权六和信行走出本堂。
本来想以花言巧语加以瞒骗的佐佐藏人,由于有这四个证人,所以他可能会遭到斩首的命运。
(这是信长的智慧。)
在他思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失算了。他发出悲鸣的声音,追赶着走出去的万千代。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在此地被斩,可说是一件大事。由于要挣脱这四个年轻侍卫,衣袖和裤子被扯破的藏人,在途中已毫无尊严可言了。
“这样不好看吧!藏人,我们并没有责怪你呀!难道你不明白吗?”
万千代甩开了他的手。
“不……有,我必须接受你们的谴责……不!在这城里,有许多事我必须要请求你们的原谅,我这个藏人……”
他狼狈地在后面追赶着。
见到他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年轻的侍卫们不约而同地笑着,而权六却痛苦地紧闭着嘴,无言地跟在信行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