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执起她的手臂,愧疚地问:“还疼吗?”
“已经完全好了。哥,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见她手臂上的伤的确已经痊愈,子青这才敢把她紧紧地揉进怀里。
“哥,我好想你哟!我听贝贝说你已经到了就赶紧过来找你了。”子今从他胸前努力探出个脑袋撒娇地说。
大厅另一端,凌过和熟识的人心不在焉地交谈着,余光不时停留在子今身上。这两兄妹的感情也太好了吧!可是,两人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是兄妹,就算感情很好,也不能老这样搂搂抱抱啊!他的心里竟然泛起一股酸来,向熟人道了歉,端着酒杯假装漫不经心地朝两兄妹走去。
“哥哥也很想你!”一句想念的话语怎么能道尽他对她的相思之情呢?压抑着苦涩还是忍不住询问:“是和他一起来的吗?”
子今当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点了点头:“嗯。”
“还是要留在他身边,不愿意和我回家吗?”子青刻意放慢了语速,使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激动。
“哥,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子今有些无奈又些有兴奋地说。
子青掩饰住心里的酸涩,示意她继续说。
“我曾经不知道爱是什么,可是最近,我常常思念他,想有他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我想,这种感觉应该就是爱了。哥,我爱上他了,真的爱上了!我知道他是坏人,我不应该爱他,可是我忍不住,我舍不得离开他!”子今像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一边向大人承认着错误,一边还偷偷回味糖果的甜蜜。
虽然子青心里早已有数,可是听到子今亲口说出来,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话,一字一句,撕裂了他的心。
他滑坐在包裹着红色缎锦,象征喜庆的椅子上,觉得自己的身体正由内而外地,翻腾着血气,和这椅子一样,红成一片。
变了,他的今今已经变了,不再依赖他,不再需要他的保护,她的心被另外的人占据了。没有变的,只是自己爱着她的心,和希望不曾改变的愿望而已。
凌过借着巨大花束作掩体,听着子今的深情话语。一字一句,在他的心里发酵,酿成酒,酿成蜜。
虽然这段时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子今的转变,但还是那么不敢确定。他总是害怕自己不够好,总是担心自己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得到幸福。幸福是褒义的,一向是属于“好人”的,于他而言,似乎太奢侈。
可是子今说什么?她说爱他、说舍不得离开他!原来,他也是可以有幸福的!
他笑了,眼眸里泛着从未有过的莹亮。
腾子青用微颤的手端起杯子,一口一口慢慢地啜饮着杯中饮料,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痛苦全部咽进肚子里。
“哥,对不起!”子今知道,此时哥哥的心里肯定对自己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今今,你要知道,爱并不能粉饰一切啊!”子青的声音充满了悲悯,为自己,更为子今。
“如果他不是坏人呢?那样哥哥就能接受他了对不对?”子今急切地询问,想为自己的爱情争一个出路。
子青苦笑,他不可能接受他,永远不能!从救回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与他将终身为敌!
子今下定决心,向哥哥承诺道:“以后我会阻止他做坏事的,我要把他变成一个好人!”
“今今,你太天真了……”
凌过从花束后闪身而出,优雅地踱步来到子今身边,自然地揽过她的肩,附在她耳边低语:“婚礼快开始了,我们去观礼吧。”
又带着友善的微笑对腾子青说:“大舅子,把子今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改日再随子今登门拜访。”
子青的手掌在椅子下握成拳,指甲深嵌进掌心的痛楚不断地提醒他保持理智,直到确定自己的拳头不会对着他的脸挥出去时,才冷冷地说:“不必!”
凌过牵了子今一起朝新人进场的方向走去,子今想叫上哥哥一起,转身只看到腾子青黯然离场时落寞的背影。
门德尔松的音乐轻扬
彩色的瀑布倾泻,
兰花、百合花
薰衣草织成的花海,
醉人的烛光摇曳,
丝缎、蕾丝和闪动的睫毛
都被泪水沾湿
还有,
除了这些以外,
那更美好的,
让人震慑的神奇,
当爱缓缓走过红毯!
当亘古隽永的《结婚进行曲》响起,身披白纱的贝贝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过红毯,将自己的心交托到红毯那端深情凝望的王子手里。他们以蓝天为凭、大地为证,庄严起誓,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成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