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小院独风流
樊七娃当然就从张经理这狗东西手里借不到钱。俗话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你樊七娃就算乡下有逑几亩包产田那也是国土,国土你就想卖也没人敢买。一个靠打工挣点钱,就这一杯杯水够还本还是还息所以,樊七娃这个舔肥p眼拍马屁的就只有看人白眼了。
樊斌咬着腮帮子跺着脚丫子壮着腰杆子晃着裤裆里的逑卵子骂到:格老子,人生难得几回搏,搏对了老子就是下山的猛虎,搏拐了老子就是拔了毛的凤凰。怕个球卵子哟。他仙人板板,虱子多不咬人,账多不愁人。
好家伙!人算总是不如天算,老天爷将他沦为债户。
樊斌跪在夏杏儿面前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娃儿在跪娘一样,就没起来,膝盖上瘾瘾发麻。他仰着那张油黑的脸儿哭着。
夏杏儿问:“你娃儿咋欠人家的还欠那么多的钱哟。”
茶楼樊幺师过来续水,一见下跪的七娃再看看流泪的夏杏儿,声声叹息就跟他们的老父老母似的说:“人走悖时运,蜂窝煤都要冻成冰哟!。七娃,当着你婆娘的面,你就一款二款老实交代了。你家夏杏儿在家是狗不穿裤子鸡不戴帽子就下田割麦插秧,累得毛根不沾背,肥p眼子不沾凳。为啥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家,指望你娃儿在外面学好点,指望着过上好日子,可你看你都干了些啥先人的板板,人穷生古怪,想把私盐卖,那是犯法的哟。自己婆娘,一个床板板上用都用得,还有啥说不得”樊幺师走了,走时还啧啧叹息。
夏杏儿抹干了泪水,拿眼儿看着七娃。
樊斌这娃儿像个娘们儿,哭哭啼啼的说:“杏儿,我是一时糊涂上了当受了那几个滚龙的骗,遭他们暗算了。可我对不起你,你肯原谅我么你不原谅,我就不起来逑的!”
夏杏儿说:“站起来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胯里多根棍棍支撑,咋个跪的下哟!应该是说得脱走得脱撒。”
樊斌这娃借坡下驴,站起坐在椅子上,那屁股却就只敢搭一半。以往那一身男子汉气度,这时被“债”压倒了,由于他的过失。
说起来,那逑伍仟元算个什么哟可眼下这伍千元却要了他和夏杏儿的命。别说伍千,就是伍拾也得抓几只鸭来古镇卖了才有这一份财富的。狗东西这天老爷太不公道了,有钱的多得能把十几岁的嫩妹儿招呼上床,没钱的为钱逼得眼睛像螃蟹那样鼓着。有钱人越有钱在人世上越嗨得开,没钱的越没钱这世上腰杆只有小指姆粗。
总有一天,我山里人樊七娃一样会有钱的。
今天的樊七娃就如那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的关圣人走麦城一样败了,败得来身无分文还欠了债。面对夏杏儿这俏娃,他心里总觉有愧。有多少像夏杏儿这样年轻漂亮的好女人,说扮相有扮相,说身段有身段,婆娘趁自己男人没在家陪伴的时候,她不寂寞得慌把个野汉子拉上床给你制造一顶绿帽子戴才怪。
可他的夏杏儿尽管有樊月山这位情人,但樊斌这娃儿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是那种货色。当然,樊七娃在寂寞时还是想夏杏儿,想她那美丽的身段,想她那在做那个爱时泪水迷漓憨态可人的样儿。他也害怕他不在家中时她会想到晴人。樊斌不放心的就是樊月山那狗东西,他娃儿总像一只饿极了的狗一样瞅着夏杏儿这块儿好肉,时刻准备攻击。原本樊月山那狗卵子的东西和夏杏儿是一对恋人,眼看快结婚了,是他使用了阴谋诡计把夏杏儿活生生按倒在床上,变成了他七娃的法定老婆。
家有娇娃,可是还有一条饿狗樊月山那娃儿在窥视,于是他想把夏杏儿尽快弄到古镇来,这才走了一步他认为最成功但却走的是一败涂地的臭棋。这一切,就是樊七娃和刘玉香认识引发的。
那是六月前的一天一个春夜,古镇在万家灯火中安谧而和祥的躺在灰朦朦的夜色里。落日余辉将山峦剪出了一道天地接壤线,亮与黑的对比之色衬托实与虚的意境。虚的活跃,实的冰冷,古镇风景溶在黑与白之间。只见林立高耸的电视天线在白黑之间跳动着永恒的信息一和看不见的电波。
古镇夜幕降临,但古镇人心里仍在白日中。闹完春宵,那青石板街落着无数鞭炮纸屑。从陕西馆到川主庙,从天后宫到禹王宫,古镇挂起了灯。正月十五闹元宵,这这几年才重新兴起的古镇民俗。那几年,古镇冷冷清清如一条巨大无比的僵蛇,人走过它宛如走入了枉死城,悸怕冷寂。古镇又开始热闹了,古镇人才感到古镇是洞天是福地哩!
元宵夜,骚蚌壳玉香时装店生意很火红很抢手。春节一过,天气就暖了,人们巴不得三月三就立马来到。三月三,亮衫衫。冬装一卸掉春装就要上身,臃肿一冬的人们渴望解脱这羁绊与这身不潇洒的物什,花枝般的妹子和青头小伙子露着健美的身段儿朝时装店走来。
古镇元宵夜市,刘玉香是坚守到人烟稀少时才收摊,走时眉毛笑弯了,嘴巴笑咧了,笑的胸前两个大肉团团那是一颤一颤的,格老子的,你娃儿骚的慌哩!樊七娃在心里骂了一句。
刘玉香将票儿一大把一大把装进那只女式坤包,笑着对樊斌这娃儿说:“我先走了,等会儿你关了卷帘门就来我家,我们好好庆祝夜市生意成功,顺便煮碗元宵吃。你虽然为香姐打工赚钱,我总不能和万恶的旧社会地主老财那样剥削我的斌弟弟呀。”
说完,俏媚媚的眼中流光溢彩,说不出是生意一帆风顺还是别的。对玉香来说,货物被集压了一冬。古镇的百姓新春上月才从鸡屁股抠出点钱来买新衣新裤把自己抖伸抖伸换上新装,所以,新春上月那服装生意是旺季儿,是将别人的钱‘请’进自己腰包的最佳季节。
就连樊七娃,他一边将衣儿衫儿出手,一边把大把大把人民币朝刘玉香那白铁皮做的钱箱子里塞,连他娃儿都仿佛腰杆挺直了。过后客少人稀时这憨包娃才猛然大悟:“格老子,我这是狗撵兔子替打猎人干哟。”
这时候他娃儿才有些失落。他看着刘玉香数也不数就把票子塞进坤包,他那心被票儿刺痛了。狗日的,老子若是老板,这钱赚了就是我樊老七的。
古镇棉花巷二十七号小院就是刘玉香的家,独门独院,上房三间南北房各两间。这是她爷爷旧社会推车子抬轿子撅着腚沟子出大力才挣下的家业。刘玉香雇了樊七娃,樊七娃就夜夜睡在时装店里,刘玉香这个风那个骚的女人就独住棉花巷二十七号。这棉花巷二十七号在古镇人眼里是个派生风流韵事的独家院子,古镇人一传谁和谁勾搭上了就会有人问故事的主角是不是刘玉香
一听厕所里有个还没长满月的死胎儿,也有人说是不是骚蚌壳做出来的。仿佛古镇一切伤风败俗男女绯闻都与刘玉香脱不了干系。这可把刘玉香就大大的冤枉惨了。可这对于刘玉香来说,听喷了见惯了也就见怪不惊了。冬天一件皮超短裤一双皮靴子一件皮大衣硬要把个雪白的嫩腿肚子露在寒风里让它展示风流,古镇人说她怪头怪脑。这女娃是在亮骚气引吃腥腥的男人哩!
夏天她就一副宽大的米米罩扣在硕大鼓鼓的米米上,一根水磨蓝牛仔短裤包着她那肥厚浑实又圆润的屁股在古镇街面上小母狗发骚般跃武扬威般地扭来扭去。古镇那些所谓的正经人骇得捂上眼,却趁人不备从手指缝里去打量刘玉香的举动和她那狗日的磨盘屁股扭得风晕斗转,一旁还骂她伤风败俗。
刘玉香戴着深墨色的水晶眼镜,古镇人难看出她的喜怒哀乐。过后,刘玉香对樊七娃说:“老娘就看不惯这些古镇人,身穿西服足蹬皮鞋脑壳上还长根长辫儿的模样。说我骚说我浪,偏就还从眼缝缝里喜欢看老娘!我就要给他狗日的们下点颜料。染染这些出土文物假装正经人的脑壳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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