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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望,海湾温泉。
万里无垠的天空中早霞瑰丽如锦,映在明澈澄净的池水里,流淌出寸寸潋滟的光彩。
欧阳琛从半圆形的温泉池中站起来,随手拿起岸边椅子上的浴巾裹住自己的*:“不是说回去了吗?怎么突然又来海滨了?”
“为了爸爸,我必须来,”池子里的男人黑眸微紧,紧随着他踏上岸,“必须拿到北海望,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欧阳琛长眉一挑,转过身大有深意地看住他,“令尊一向最心疼你,恐怕是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北海望,而不顾你的意愿、拼死一搏的。”
“任何事情,爸都愿意迁就我,唯独这件事不行,”那男人唇角微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事实上,就连这件事,他也说过要尊重我的想法。但北海望是爸爸最后的遗愿,为人子者,不能亲手不替他完成。”
欧阳琛坐在紫檀木的雕花长椅上,慢慢躺下:“遗愿?”
“爸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一个小男孩,要替他买下北海望,并要在那个地方亲手为他打造一座天堂。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和这个小男孩失去了联系,但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守住当年的承诺,”男人讲到这里,眼眸略垂,似是浸着深远的伤感,“他还说……”
这时不知谁从远处抛来一个水球,看巧冲着他的脑袋砸过来,还好他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就抓住了它。
与此同时,一个约摸两三岁的小男孩急匆匆地跑过来,见他拿着自己的水球,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对不起啊,叔叔,球球是我的。”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弯*子把球递给他,目光里满溢着宠溺,一直追随着他嬉笑着跑开。
欧阳琛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小男孩:“你刚才说,令尊还说过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他还说,也许有一天当这个天堂建成的时候,他就能再一次见到这个男孩了。”
欧阳琛的俊美不易察觉地皱了一皱,而后深深看住他:“你好像很喜欢孩子?”
男人一怔,叹息着遥望着降下的黑眸渐渐地黯淡下去:“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拥有一个健全的孩子。”
欧阳琛微一眯眸,深若寒潭的瞳孔里仿佛有两簇幽亮的火焰在濯濯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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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晋诺请来的主治大夫是这方面的专家,技术精湛,因此可岚的引产手术做得很顺利。被推出手术室的可岚躺在浅蓝色的病床上,整个人像是一条脱水的游鱼,软软地瘫在纤薄的棉被里。她的脸色白得像簇新的雪,唇间发出淡淡紫,眼神则空洞洞地,越发显得脆弱而凄惶。
周晋诺留下来简单安慰了她几句,她都只是睁大眼眸不说一句话。周晋诺说得久了,自觉没趣,便出了房间跟医生去办理出院手术。
按他的意思是,他要把可岚接回家里慢慢调养。
屋里很暖和,叶轻却依稀感到有股子凉气直溜溜地蹿到她的心口,带来锥刺的疼,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伏在可岚的床边,轻轻*她的额发,柔声说:“可岚,疼不疼?”
可岚沉默着摇摇头,刚做完引产她几乎没有半分力气,只是倦怠地侧过脸,眸光如遥远的雾霭。
叶轻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安慰她:“我知道你伤心,可是你还年轻,还会有孩子的。”
可岚置若罔闻,眼中有晶莹的泪光一闪,却终究没有落下来,只是平静地说着:“不,你不知道,你没有怀过孕,就不会知道那种痛。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我的身体里流出去,那样撕心裂肺的痛,就和生产时一个样儿,可别人生下的是喜悦,而我生下的却是孽。我知道,这辈子我已经完了,今天从我身体里流走的不仅是两块肉,还有我的心。心没了,人还活着做什么?”
说完这话,她仿佛很倦,不堪重负地侧过脸,阖上眸子,清亮的泪便大滴大滴地落在她因失血而苍白如纸的肌肤上。
叶轻心疼退后一步,捂住自己的胸口,她知道,可岚的豪门梦,已经彻底碎了。
走廊里,周晋诺贴着墙壁站着,默默地抽烟,一向飞扬的脸庞也苍白得吓人,眼底尽是血丝,显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憔悴。
是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身骨肉,他又怎么会不痛?
“她怀孕前是不是吃什么药了?”走出病房后,叶轻心底一片冰凉,抬起头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他,目光如炽,似乎要喷出火来:“你说话啊!”
起初周晋诺只是一味的沉默相对,但后来被叶轻逼问得急了,只得叹息一声好似窗外微弱的风:“是,我是让她有助于怀双胞胎的药,可我是想,一旦她为我们周家生下两个男孩,我爸就不会再找她麻烦,我就可以……”
“你就可以什么?难道你真的会娶她吗?”叶轻走到他跟前,死死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害她,不是在帮她!怀上双胞胎是天大的喜事没错,可如果是乱吃药怀上的那也是天大的危险。”
周晋诺重重一拳捶到旁边的墙壁上:“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我只是太想有我们的孩子,太想让她进门了。”
“进门?”叶轻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忍不住心底的悲愤与怒火,狠狠一个耳光就这么扇在周晋诺的脸上。
这一掌拼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震得她手腕发麻,这么多年的恨和忍耐都在这一掌中倾泻而出。
响亮的声音震得走廊里的医护人员都纷纷停下来回顾,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