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不要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欧阳琛腾地一声打开柜门,用手指摸了一下纸箱的底部,脸色沉得跟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
听出他骤然加强的语气,叶轻怯怯地问:“你生气了?我只是擦了一下边缘而已,并没有……”
欧阳琛重重地阖上柜门,手指凌厉地指向门口,冷冷回眸:“出去。”
叶轻被男人愠怒的样子唬得一怔,慌忙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欧阳,其实我来是想……”
“我叫你出去!”欧阳琛不耐地挥开她的手,连太阳穴的青筋都突起来,那模样看起来恐怖骇人。
不就是擦了擦他的柜子吗?干嘛动这么大的肝火?
“我话还没说完,我不出去——”叶轻实在难以理解,就倔强地抬起眸子直视向他,欧阳琛却蓦地走过来,长臂一伸攥起她的双肩,几乎是用提得将她用力地推出房门。
刚擦过油的地面光滑如镜,叶轻被他推得脚踝一崴,整个脊背向后翻去,几乎是砸得摔到门口的地板上。
刚巧少爷趴在门口懒洋洋地咬着一块不知从哪衔来的铁片,受惊之余,它丢掉铁片跳着跑开。
铁片便骨碌碌地滚到叶轻的手腕底下,尖锐如刀锋似的突起猛然戳破殷红的动脉,剜骨般的剧痛刺得她惊叫一声,而后低头看着自己如雪般苍白的手臂,鲜血正从腕间汹涌地冒出来,红得扎眼。
纸醉金迷63,这辈子,我只做过你一人的(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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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姐!”朱管家听到声响,惊叫着跑过来,想要扶起叶轻。
叶轻微微眯起眸子,想抬起手腕却酸胀得没有半分力气,一种近乎是恐惧般的疼,无比真切地切入她的肢体,而冶色的鲜血则慢慢叛离了她的血管。
意识开始模糊,像是被人折断翅膀的鸟儿,在一片深渊里绝望的下坠,坠落吧,坠落吧,摔到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痛了?
“快,叫老钟准备开车。”
可惜她并未能如期坠落,昏暗中有人拉起她的腕,紧接着她的身子便软绵绵地靠近一个温热的胸膛,她甚至能听到那人心跳的声音,“怦怦——怦怦——”,每一下都是那么猝然有力,像是击在自己心口的晨钟,却不再如往日般稳健。
蓦地,身子软软地飘起来,好像踩在云朵里,耳畔依稀传来朱管家的惊呼:“欧阳先生,您的手!”
他的手?他的手怎么了?受伤的明明是自己才对。
然而,那些声音都悄然远了,连带着四肢百骸的知觉,叶轻努力地攥住身侧的手臂,深深呼吸,心跳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好像马上就能蹦出胸膛。
该死的,这是休克的反应。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变得这么弱了?不过是割了一下腕而已……
霎时间,她整个人像被吸进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洞里,再也没有逃脱的气力。
跑车以极限的速度在高速上呼啸,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寒冷,叶轻的身子一直在战栗,欧阳琛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凝聚在她血肉模糊的皓腕间。
一向冷漠的心,仿佛被刺进几根芒刺,尖锐的疼痛阻乱了他的呼吸,让他的心也跟着紧缩起来。
这是一个意外,他暗自告诉自己。
可如果出了事,如果真出了事,他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休克只是很短暂的事,几分钟后叶轻清醒过来,抬眼便对上一双幽深沉静的黑瞳。
欧阳琛的身子很暖,心跳却不稳,她虚弱地枕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说:“你不是要我走吗?”
看到她醒来,欧阳琛起伏无序的呼吸也平稳了些,他闭了闭眸子,双臂下意识地将她圈得更紧些:“傻瓜。”
他霸道凶悍,他蛮不讲理,他害自己受伤,明知道他有如此千般不是,可当叶轻听到他说自己“傻瓜”时,还是忍不住潮湿了双眼:“欧阳……我来找你,有两件事,一件是道歉,一件是道谢。”
虚弱到了极处反而让叶轻镇静了下来,她反复慢慢呼吸,徐徐说:“关于可岚的事情,我对我曾经对你的误解感到抱歉。”
“关于沈安妮,关于我妈妈,关于这些年来你为我所默默做的一切,我想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
欧阳琛一时五味陈杂,蹙紧眉宇拥紧了她,心中千言万语辗转到了唇畔只化成简练的一句:“你少说话。”
这样淡淡的一句,却让叶轻心里面忽然安定了不少,她慢慢抬眸,这才看清他胸前淋漓的血迹,一片鲜红蘸在雪白的衬衫上,刺目的让人惊骇。
这些……都是自己的血吗?
微抿了抿唇,叶轻倏然一笑,学着他曾经的口气说:“我死不了。”
“胡说什么?”欧阳琛语调严厉地打断她,下意识地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心,乌沉沉的黑瞳里隐隐罩了层薄怒和从未有过的慌乱。
沁入骨髓的寒凉仿佛是毒蛇的妖冶信子,从创口处一寸寸蹿入肺腑,叶轻低头,一滴泪就滚落到那片嫣红的血花里。
痛的感觉是如此真实,温暖的感觉也是如此真实。
就是这个男人,给她痛,同时也给她温暖,他们有着云泥之别,是决无可能厮守一生的两类人,这些叶轻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