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方才弥漫在男人脸上的憧憬和向往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毒厉的阴霾:“结婚刚满一个月,她就骗我和一个妓女上床,又拍下录像要挟我跟她离婚,为的,就是分得我的家产。”
说起往事,他的脸仿佛被马蜂扎了一下,他抬手烬了指间的香烟,幽深的目光变得阴沉狠辣:“她甚至早就有了一个姘头,从我们才十六七岁的时候,她就跟那个野男人好上了!”
时光仿佛又回到那一年的法院门口,他激动地冲上前揪起那个女人的衣领,像个被激怒的豹子般大吼:“小雪?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女人只是一脸鄙夷地啐了他一口:“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要不是你因为有钱,我简直不想跟你多呆一秒,现在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还是早点清醒吧!”
当时他眼光低垂,无意间看到女人的脚踝上,正穿着一双朱红色皮绳缠绕的坡跟靴子,他在父亲房间里见过的那双靴子。
“……诺。”可岚默默握住他微微颤动的手,像是在守护一个受了伤独自舔血的野兽,莫名地,胸腔里竟泛起一点点心疼。
她只是没想到,这个被她称之为禽兽混蛋的男人,这个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被人爱护宠溺着长大的男人,也会有如此心酸的往事。
“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狗屁爱情,”周晋诺说得很激动也很不屑,他转过身,用力地攥住可岚的双肩,眼神里又浮现出那股惯有的高在云端的狷狂;“可岚,你信吗?”
脆弱的骨头被他捏出阵阵刺痛,可岚眯起泪光点点的双眼,怔然地摇头:“我不知道。”
周晋诺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看了好半晌突然就咧开嘴冷冷一笑,同时似乎是很失望地转过脸,抽出一根烟再度点燃:“以后,不想要就说不,想要就说是,别*跟我装。但是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永远也不要骗我,一次也不能骗我。”
听他这么说,可岚的心似是被粗粝的绳子拧出一个结,拉得她血肉生疼,双手轻轻扯着床单绞了又绞,好半晌她终于开了口:“诺……戒指不是掉了,是我把它卖了,我有个亲戚急着用钱,我卖了它。但是你放心,我会努力凑钱还给你的。”
“卖就卖了,”周晋诺的黑瞳里闪过一丝洞悉的光,同时伸出右手揽过她的肩,“记住,我最看重你的一点,就是你够真。”
最后一支烟燃尽,他转脸翻身,将可岚压倒在身下,把这些年来对父亲的恨、对小雪的恨通通都发泄在眼前这个柔弱的躯体上。
兴致高昂的档口,他眯起危险的长眸,带着酒气迷乱地嚷嚷起来:“也许有一天,我玩得累了,就真的会娶你……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讨回我该讨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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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敲在悠地转了个身,清宁的目光里瞧不出一丝波澜:“十六岁那年被被7个流氓,之后在红灯区做了整整四年的妓女,二十岁给一位比我爸年龄还要大的男人做情妇,并且一做就是七年。”
叶轻有些哑然,这些触目惊心的回忆从她温软的唇间吐出,竟通通化作云淡风轻。
只见她拉起白晔的手,慢慢放在右肩纹出的骷髅花样上摩挲着,细长的眼眸里危险多过挑逗:“这样的我,你还感兴趣吗?”
白晔伸出手触了触她冰凉苍白的面庞,目光里透出深刻的怜惜:“求之不得。”
“哦?”苏青轻轻地笑,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那么告诉我,站在你面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白晔深深地说:“我看到的是一朵饱受风霜的野玫瑰,虽然苍凉,但却更惹人心疼,告诉我,十六岁之前的你,究竟经受了怎样的创伤?”
苏青转眸看向他,秀眸里皆有着妩媚和讽刺:“这朵花现在就绽放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来采摘。”
白晔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却更深邃,他抓了苏青的衣服替她慢慢穿好,叹口气轻声说:“我要采摘的是这朵花的心,而不是她的眼泪和痛。”
嬉笑妩媚的神色瞬间冷顿下来,苏青打开他的手掌,沉着脸背过身,芳唇轻启,吐出的字却尖啸如冰:“出去。”
“下班后我在门口等你。”手僵在半空中,白晔扯动唇角淡淡一笑,而后转身。
苏青的脸色瞬间苍白,唇瓣也早已经被贝齿咬地没了血色,她忽然素手一扬抓起桌案上的玫瑰朝着白晔的背影用力地丢掷过去:“花拿走,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只喜欢火焰花。”
白晔顿了顿,颀长的身影有一点落寞,却没再说什么,很快离开了。
他这边刚走,苏青便抬头瞥了一眼叶轻所在的位置,叶轻的心怦怦直跳着,正在心存侥幸,对方却已开了口:“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来吧。”
纸醉金迷68,抵死相拥
爱阅览更新时间:20124420:59:04本章字数:4014
反正都已经被看破了,叶轻索性破釜沉舟地推开了柜门:“苏总。”
苏青一眼也没有看她,只是恍惚地坐在老板椅上,淡淡地说:“放下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