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二干掉的鬼子兵的尸体,老杆子笑了。他知道这孩子开始真正理解枪应该是怎么玩的了。于是师徒俩仗着地理位置的优势加上本身一流的枪法跟鬼子玩起了对射的游戏。
愁羊涧是一个天壑,其地势之险要在冷山一带是出了名的。这个地方只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两边都是悬崖。更要命的是这里往上走的唯一的小道竟全是窄石阶路,想冲过去都跑不起来。如果想绕过去的话,那要多走上百里的山路。只要是本地人,没有不知道这里的险要。在过去,官府一旦剿匪到这里都是异常小心。要是让土匪占了地利,那剿匪官兵顶多是做个样子便后撤,从来就不硬着对拼。而不了解真实情况的鬼子兵,为了表现所谓的狗屁武士精神,在受到陈二师徒阻击之后愣是傻呼呼地冲了好几回。每次冲锋除了多留下几具尸体外,连根毛都没捞着。
在被干掉了十多号人后,鬼子终于认清了自己所处的不利位置。既然硬冲不行,那就绕道。在一连摔死摔伤四五个人后也只能无奈地放弃。唯一的办法就只能趴在原地跟陈二他们对射,等后援的部队携炮上来再做打算。鬼子打的什么算盘老杆子多少能猜到一点,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情况对自己挺有利的,所以也就不着急。就这样陈二师徒两人两枪的,硬是生生的把整整大半个中队的鬼子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算算陈二他们已经把鬼子足足拖了一个多时辰。老杆子本想叫陈二撤人,可看陈二打得正上瘾,不想动身,也就没出声。他认为今天这个机会对陈二来讲,比较难得。一个好枪手单靠打靶打猎是练不出来的,只有多实战才能练出身手。面对死亡跟血腥还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发挥如常才算是王道。鬼子一时半会也拿自己没办法,干脆让陈二这小子多乐一会儿。真的情况有变,再撤不迟。
这种情形一直等到鬼子后援部队的到来。好家伙,黄不拉叽的一大片,足足二百来人,还外带了好几门迫击炮。看情况不妙,老杆子趁着鬼子刚到,还没完全准备好,冲山涧下连开几枪,放倒俩鬼子后,扯着陈二便是一阵狂跑。等鬼子的炮弹落上涧头时,他俩早就跑出了愁羊涧。师徒俩在山里四处乱绕,直到完全确定没有任何被鬼子盯上的可能后,这才有说有笑地往老巢所在的方向赶了回去。
老杆子跟陈二的平安归来再加上今天收获极大,让整个寨子里充满了喜庆。异常开心的陈癞子,还把窖藏了许久准备过年过节再享用的米酒也给起出了四大缸,加上腊肉野味什么的,让土匪们好好地乐了一晚。喝着醇香的米酒,吃着油光喷香的腊肉,看着四周那一张张因酒气上头而红扑扑的笑脸,陈二在迷醉中发出了一阵感叹:“这他娘的才是土匪的幸福日子啊。”
相比土匪们的幸福,县城里鬼子的日子可就不那么惬意了。带队追土匪的鬼子中队长岗田此时的脑袋几乎快炸开了。耳边全是雷鸣般的骂声,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痛。一连正反十来个耳光,把满口的牙根都打松了。想想下午的窝囊劲,脸就痛得更加厉害。这也难怪他上司会发这么大的火,整整一个多中队武装到牙齿的鬼子兵,不但没把一群乌合之众的土匪给拿下,反倒让人牵着鼻子戏耍了一下午。还让人左一枪右一枪地打死自己二十六个人,打伤十四人。这种战绩足以让鬼子们的祖宗都感到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