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内营里的所有岗哨后,风标朝山上发出了预定的信号。在山上已等候多时的土匪一个个滑到了内营。等人手齐了,风标跟叫花婆各领一队人马溜到两个鬼子休息的房间,两对一分好目标,几乎同时向正在睡觉的鬼子兵下了杀手。因为事先安排得稳当,在干掉房间里的鬼子时,冷山土匪并没有遇上什么反抗,一切仿佛像演戏般合拍顺畅。
就在其他土匪忙着砍下鬼子脑壳时,风标在房间里四处寻找。一连寻了好几个抽屉,这才得意洋洋地拿着一大把钥匙出了门。陈癞子是最后一个滑下断崖的。接过风标递过来的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库房门。借着外面射进来的灯光,陈癞子看清里面的情形后顿时张大了嘴巴。虽然有过伪军营的经历,可依然让所有看清库房内情形的土匪们目瞪口呆。要不是怕惊动前院的鬼子,这些土匪早就闹开了。好是激动了一会儿的土匪们在把头们的提醒下慢慢恢复了过来。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大伙一时不知道该搬什么家伙好。清醒过来的陈癞子赶紧对手下人下达了寻找掷弹筒跟相关弹药的命令。明确目标的土匪闭上嘴巴在库房里闷头就是一阵乱翻,陈癞子就这机会领着余下的兄弟又打开了其他三个库房。一切安排好后,四位把头端起枪,担任起警戒任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着,几个把头心里开始有点担心起来。陈二知道尽管从先前的情况来看,这药起了一定效果。可他心里并没谱,这药劲到底会有多长时间。这要万一在中途被鬼子发觉,那事可就大发了。搞不好,这冷山土匪全会折在这里。就在陈二胡思乱想之时,风标传来消息说兄弟们把四个库房全部翻了一道,总算是找着把头要的家伙了。数目不多,一共才六门。但手雷炮弹不少,足有三十来箱。陈癞子他们一听,便偷笑了起来。好家伙,有六门小炮,这回真发财了。原本陈癞子以为顶多能搞到两三门,没想到多了一倍。把警戒的事情交给风标后,陈癞子跟朱五一块进了库房,安排人手把这些东西弄上断崖。考虑到回冷山还有很长的山路要走,朱五只能咬牙放弃了要多带走一些弹药的想法。尽可能照着土匪们实际的搬运能力安排需要运走的物件。可看着这四库房的好东西又只能搬走那么一点,这感觉让陈癞子跟朱五极度不爽。操!自己不能搬走也不能把这些家伙留给鬼子。狠下心,一咬牙把刘敏意叫了过来。让他利用这库房里堆积如山的炸药,做几个大炸弹。每个库房放上一两个,再用点香的土法子在大伙走远后把这库房全炸掉。
等土匪们把要带走的家伙全集中在断崖下时,快手快脚的刘敏意也把大把头安排的事给办好了。当然,这点香的活就留给最后上崖的老杆子他们六个人了。为了安全起见,刘敏意把香稍微留得长了点,这样也好方便二把头他们点火烧香。随着崖下的家伙吊上山后,这最后留下的老杆子跟草蛇便领着人点燃了香头,然后快速跑到了崖下,准备上去。因为吊住人的绳子只有一条,所以他们只能一个个轮着往上吊。首先绑上绳子往上吊的是扁头。在确定把自己绑结实后,扁头使劲拽了两下麻绳通知上面的兄弟把自己拉上去。随着崖上兄弟一起用力,扁头慢慢离开了地面,一下一下地往上升。
说句实话,扁头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没底,黑夜里的断崖看上去显得特别的高。他现在唯一能干的事就是双手紧紧拽住麻绳。终于,人慢慢接近崖顶。从扁头的角度来看,只要几下子自己的双手就可以抓住崖顶的边缘。一颗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落回到肚子里。他笑了笑,松开拽住麻绳的双手,准备迎接踏上崖顶的瞬间。就在这时,头顶那紧绷的麻绳突然发出一声怪响,然后啪的一声断裂开来。失去依仗的扁头顿时像石头一般往下坠,巨大的恐惧立马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人性怕死的本能让他忘记一切地尖叫了起来。直到身体跟结实的地面产生剧烈碰撞,尖叫声这才戛然停止。
这个突发情况把崖上崖下的土匪全部吓呆的同时,也把位于前营的鬼子哨兵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哨声顿时在整个营地上空响起,营地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老杆子飞快地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他心里知道今天自己跟余下的兄弟是没有办法逃得掉了。现在只能想法子把前营的鬼子拖住,让崖上的兄弟们能顺利地逃脱。于是一边拍醒发呆的草蛇一边冲崖上的陈癞子他们吼了一声“快撤!快撤!”没等崖上面的人回话便领着余下的四个兄弟冲向了库房。
老杆子他们刚撤进库房,前营的鬼子兵便冲进了后营的大门。看着灯光下跑动的鬼子兵,老杆子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把刚冲过大门的鬼子兵直接打了回去。这枪声一响,草蛇他们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今是没法活着回冷山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纷纷打响了各自手里的枪。也许是运气,或许是平日练枪有成,草蛇他们第一轮射击便放倒了四名鬼子。
这一下子把鬼子打蒙了,纷纷趴在地上冲着库房方面便是一阵乱放。但鬼子军官很快就制止住了这种混乱的局面。这后面库房里存放了什么,鬼子自己特清楚。加上老杆子当初特地领着众人占领的库房就是存放炸药跟子弹的地方,这些足以让鬼子有很大的顾忌。一时间鬼子兵的反抗变弱了许多,每放一枪都十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