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日子过得出奇的慢,好不容易挨到约定好的日子。一大早,高成与手下换上了平时不轻易穿的新衣裳,立在寨口朝冷山方面拼命张望。那情形足能跟老光棍盼媳妇相提并论了。
风标是个很守时的人。在高成的热切盼望中,他领十来人各背着两杆长枪出现在了高成的视线中。面对风标的准时出现,整个高字义的土匪个个欢天喜地。尤其在拿到风标递来的步枪,那欣喜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二话没说,拉着风标他们就要喝酒。被风标拦了下来,因为这大伙还得往冷山赶路呢。喝了酒怕路上会出意外,要喝酒没关系,到了冷山,大伙尽管敞开来喝。听了这话,高成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加上自己还不算正式入伙,不想给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当即拉着队伍,收拾了一些家什便起了程。当然,高成也是灵泛人,知道风标为这事劳了心,背着人给他递上了一条小黄鱼。看着风标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高成这心里也就松了口气,看来这事自己还办得挺对。
当深秋的日头从西边的山头沉下去时,喧哗了一整天的断桥中转站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因为前线正准备对国统区发动新一轮的攻势,作为鬼子甲等师团设立在后方的中转站也就一改往日的清闲,忙碌起来。整天地进进出出,货来货往的,把负责中转站的中佐忙了个头昏脑涨。好在这断桥附近的村院一直以来对鬼子的态度不错,所以虽然忙,但他石川还算能安排到足够的人手帮忙。想到这里,石川除了对断桥人表示满意外,对冷山的守备长官村上大佐的统治能力也挺佩服。虽说在村上没到冷山前,断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抵抗活动,可当时的百姓对鬼子的态度很冷淡。有点什么要花力气的活,很难从附近找到帮手。加上中转站里的东西特殊,石川也不敢轻易用本地人帮忙。结果事情一多,就把自己跟手下的鬼子累个半死。村上上任后所采取的一系列政策,现在已经开始初见成效。例如石川负责的中转站,在四周百姓的全力配合下,不但把先前的防守漏洞堵上了,还把整个营地修缮了一番。扩宽了壕沟,加高了院墙,增设了碉堡。把整个中转站的整体防护能力足足提高了一个档次还不止。而这些花费力气的活,全是由四周村院的百姓一力承担下来的。
在完全确定了这一带中国百姓的可信度后,石川作出了另一个让所有手下拥护的决定。那就是把中转站鬼子兵的一日三餐也完全交给了附近六个村院,由他们轮流负责这个“光荣”的任务。经过起初的小心翼翼之后,石川开始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暗暗喝起彩来。丰盛可口、花样众多的吃食让这班侵略者从这平常的日子里感到了他们梦想中的好日子。当然,石川也很在乎这难得的舒坦日子,为此还特地请教过村上。在村上那里,他得到了一个忠告:只要石川能约束住手下不随便对四周的村院进行不必要的、过分的骚扰,尤其不要对女子下黑手,那么这种幸福的侵略者生涯能一直维持到永远。为此,石川没少对手下讲其中的利害关系。好在他手下还算是听话,这也使得附近百姓与石川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
晚餐非常丰盛,有鸡有鸭还有鱼。光这不算,负责帮鬼子准备饭菜的宋家院子还特地送上了两缸好米酒。同来的族长宋达山说,今日正逢宋家老祖宗的寿辰。为了表示日中友好,表示宋家对石川的敬意,特地准备了这些吃食,希望石川能与宋家人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这话让石川十分受用,为了表示自己对宋家院子的看重,石川还特地给宋家随了一份礼。晚餐时还特地找人把宋达山跟几个主事请到了站内,一同好好喝了几杯,这才打发人把宋家人送出了中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