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知道,从他强行进入她的身体,她疼得皱眉那一刻起,他就后悔了。只是,心里有一只魔,被她的不信任刺激了,就是想要让她痛。所以,对她说一连串羞辱她的话。然而,她不知道,即使他在邪恶地羞辱她时,动作上,仍旧小心地带着怜惜,不然,她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得到快乐。他却又同时小心翼翼,不让她察觉。他怕,她一旦察觉了,会更加刺激到他心头住着的那只魔,然后逼得他更用力地折磨她。
风扬没有说错,他这么做,他会痛。
只是风扬不知道,人有的时候,会破罐子破摔。
疼痛里,会有一种快意。有时,人在疼痛时,会更加用力地折磨自己,然后,笑看着那疼痛更深。
他知道,他就是这样。
在酒店那一整天,他想,这一次,自己没救了,新珩也没救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他算错了。
原来,新珩还能救他。
她躺在床上,桑芮吼她,她紧紧闭着眼,撒娇叫了一声“妈妈”。
那一刻,他就知道,新珩赢了,他输了。
新珩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的一面,会撒娇,会娇缠,也几乎不在他面前提她的妈妈。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次,她伤得有多重。她被他那么羞辱,然后,睡得那么沉,梦里,她与她的母亲在一起。
这一次,她应该是已经疼痛到了骨髓,所以,她逃避到了梦里,回到还有俞小疑保护她的那段日子里。
身世不幸,新珩早已被磨炼得内心强大,却也能逃到那种地步,就真的代表着她这时已经确实是无力自我救赎。
他轻轻闭上眼,只循着唇上的她的肌肤带给他的温软的触感。
“乖,我不逼你了,很快,我就带你回去,将这里的不愉快都忘掉。”
他抱着她,唇边一丝自嘲。
新珩,你不明白,如果连这一刻的你我都握不住,那我还怎么可能抓得住你的一生?没有你,又何来心满意足?所以,这时,你会痛;但是你乖,忍忍,往后,我会对你更好。
第二天,新珩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仍旧沉闷。
掀开被子,她还是全身赤/裸,胸前,一圈新的吻痕。只是身体干爽,他。。。最终没有碰她。
心中理不出个滋味,她索性不去想,迅速地穿戴整齐,洗漱过后,刚要出门,却听到敲门的声音。
她打开门,却看到管家站在门外,身后,一名女佣端着托盘,上面三个盘子一只碗,似乎是早餐。
她心中顿时有不好的感觉。
管家对着她,笑道,“少爷说,少夫人昨天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早上醒来肯定饿了,让我们注意着时间,少夫人一起床,立刻将吃的送上来。”
管家说着,已示意身后的女佣将东西端进门。
新珩一怔,终于还是道,“我可以下楼去吃的。”
她说完,管家脸上就现了难色,只是那难色,似乎也是特意为了让她看到。
她心中更疑惑。
管家这才道,“老爷子今日心情不好,少夫人,您还是不要下去了。”
新珩眸微睁,一惊,心中又瞬间明白了大半。
管家又接着道,“少夫人,夫妻之间难免龃龉,尤其少爷脾气强硬。只是心却是向着少夫人的,您又何必做得太绝呢?”
管家这一说,新珩就已经猜得清楚,必定是她托桑芮的事被老爷子知道了。这样一想,也就能明白为什么易辛也会知道这事了。
女佣这时已经将食物放到了新珩的房内,又再回到管家身后,只是托盘上,还留有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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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易少夫人(7)
新珩瞥过那一碗汤,极普通,忍不住微惊,看向管家。
管家一笑,“少夫人,这是少爷亲自为您熬的,折腾了一个早上呢。后来他自己有事要先出门,就吩咐我们送上来,还一再叮嘱一定要亲眼看到少夫人喝下。少爷说,少夫人在生他的气,如果我们不盯着,您一定转身就倒去喂花。”懒
新珩听他这话,唇角一抽。
这易辛,还真是了解她啊。
听了是他弄的东西,她要不倒去喂花才奇了怪了。
管家还在继续,“少爷他是想多了,少夫人温柔大方,一定能明白少爷的心意,怎么会拿去喂花呢?”
新珩皮笑肉不笑,“没有,他没有想多,他想得很对。”
管家听她这么毫不掩饰的承认,一惊,却见新珩说完,又已经极其干脆地端起了那碗汤,仰头,以前所未见的豪放的姿态一饮而尽。
“砰。”
喝完,还顺手将碗放回女佣手中的托盘里,再次豪放地擦了擦嘴角,看向管家,“对了,你们不要质疑你们少爷的命令,他这人精明得很,一般而言,他能预见到的都没有错。”
管家印象中的新珩从来都是仪态端庄,礼仪到位,何时见过她这么大口喝汤,豪放说话?这时头一次见,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怔在原地,只看着新珩对着他眯眼一笑,那笑里,明显是“我喝了,你们可以走了”的意思。虫
努力清理了下脑袋,才尴尬笑着说了一句,“少夫人还真是了解少爷啊,果然是夫妻。那少夫人您用餐,我们先下去了。”
管家带着女佣下楼时,还不由自主狠狠摇了摇头。刚刚新珩那一句“他想得很对”,确实是极大地挑战了他看人的眼光。
在他眼中,新珩是得体的、隐忍的,却从来不知道,私底下,她也会有这种明显赌气的动作。
那还和桑芮不一样。桑芮如果把风扬给她熬的汤倒掉,那叫脾气、;新珩这样,面上柔柔弱弱,雅致温和的,这样做,那才叫赌气。
这样的赌气,有种小孩子般,很真很干净的感觉。
管家想到这里,心中原来的想法顿时就更加坚定。
——也许,这两人在一起才叫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