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冷,“最初想的是,再有机会见到你就送你,算是谢谢你助我。只是做好以后,自己也很奇怪,就将它放到那里,也并不想找你,就像突然之间犯了懒,再没了兴趣。”
身上少了那人的压迫,新珩起身,坐到他旁边。
易辛瞥过她一眼,“后来一次巧合,我见到倪筝,你自己也应该看得出来,外在上,她和你,确实是有些像。”
新珩不由自主点点头。
确实,是有些像。
易辛接着道,“原本就是为了配合你的气质而定制的首饰,一直闲放着,又恰好遇到了相似气质的人,然后,就是这么转手一送。”
他说得轻松,她心中也多半明白。易辛这样的风/流少爷,送的,又何止是一套首饰。
只是她并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毕竟那确实是在她之前,她只是好奇。。。她问,“那她为什么没有要?我看她,不像是对你不感兴趣啊。”
她说完,便见片刻之间还对她冷着一张脸的男人,突然诱/惑一笑,“是,你没有看错,她确实是对我感兴趣。”
新珩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那男人却就此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只轻轻回视着她。
她疑惑,忍不住出声,小心反问,“所以呢?”
男人含媚一笑,突然就伸出了手,往她的脸上抚摸去。新珩心中疑惑,却也没有躲避,只仍旧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指腹下是她细腻光洁的肌肤,他的手指在上面流连,带着迷恋。
许久,他才开口,“新珩,我以为你会懂的。”
新珩这下是彻底懵了,愣愣看着他,堵了半晌,终于脱口而出,“我不懂。”
他听了,突然收回手,她只觉脸上原本已经适应的温暖骤去,一时发凉。
他看着她一笑,却不透情绪,“你曾经有没有花心思想过最能留住我的方法?”
新珩被他问得又是一愣,认真想了一下,小声试探反问,“你是说,整容?”
新珩发誓,她真的亲眼看到了那个原本泰山崩于前还能玩调/情的男人,在她说完以后,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两跳。
然后,他微微一笑,只是笑得有些僵硬,“当我没问。”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真好,我真的不想整容。”
说完,她再次清楚地看到易辛的唇角抽了一抽。
他轻叹一口气,“我是说,人在热情高涨的时候突然被打断,那时,在心中留下的记忆会最深。你懂吗?”
新珩点头,“我明白,人对于即将到手最后却失之交臂的东西,念得最深。”
易辛满意一笑,才接着道,“倪筝是私生女,她的身世,其实也和你很像。为了去奥地利那个机会,她牺牲了许多东西,眼见行程在即,她的生命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易辛,她既舍不下易辛,也舍不下她盼了二十几年的机会。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新珩听了,忍不住狠狠盯着易辛,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好可怕!”
那男人只是看着她,邪魅一笑,“看来,你是明白了。”
是,她确实明白。那是倪筝孤注一掷下想到的一个折衷的方法,行的是险招。
那个女人,她想两全,既不放弃出国的机会,也不愿对易辛松手。只有一个办法——让易辛念着她,等她。
有一个词叫欲擒故纵,倪筝其实玩得极好,对于人心,把握得极为到位。她原本只是一直安安静静接受着易辛对她的宠爱,然后,猛然一下,她狠狠地拒绝了他。
无任何预征,又戛然而止。
在易辛兴致最高时,留给他一个拒绝的背影。她用尽全力,在他心上刻下了她能做到的最深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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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易少夫人(12)
这样的心思,花得又多又细又繁,却藏而不露,几乎就没有任何的破绽。
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仍旧被这个男人一眼,就看得透彻!
在他面前,原本那些所谓的最婉转的心思最精妙的感情游戏,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费尽了心思,自以为天衣无缝,却原来,早就被人看了个完全。就像你以为自己身上穿的是最最巧夺天工的隐形衣,其实在他人看来,什么也没有穿,一切,不过是你自己故弄玄虚的一番哗众取宠。这样,不是笑话,是什么?懒
新珩只觉心里发紧,被这个男人那样的一双眼,看得发紧。
忍不住,对着他,低呼,“你真的好可怕!”
易辛却只是略略斜眼看着她,眼波流荡,“这么惊讶?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新珩摇头,“不,你的眼睛太狠了,让我害怕,怕我对你的那些心思,到头来,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说完,他的眼神蓦然一凝,微顿,才道,“你是否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你并不对我花什么心思,又何必怕被我看穿?”
他的声音,似真似假;唇边那笑,似笑非笑。
新珩心中一钝,只觉心中酸软,顿生,又迅速扩大,她忍不住委屈,抬眸瞅着他,“你能公平一点吗?”虫
他挑眉,“我有说错吗?”
她被他这一堵,心中有气,却又说不过他,只负气地偏开头去,不想看他。
脸却又被他用力掰了回去,被逼着看进他深沉的眼里。
“你看,你总是这样,轻易地就放弃我,从来都不会花心思想着将我留住。”
她心中一苦,反问,“我留你,就留得住吗?”
他眼微眯,又给她加了一条罪,“看,不仅不花心思留我,还不相信我。”
“你!”她气结,咬牙,“你只会指控我,却不会反省,是你自己最会残忍地剥去我对你的信心!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