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辛与新珩之婚姻,极不正当。易辛只手遮天,新珩横刀夺爱,如此两人,随意踩踏他人,自私自利,正义之士如何能甘心见此二人顺遂?l不过旁观一人,亦心中愤然,不替天行道,不足以熄心头不愤。以下附上易辛不忠证据,只盼能让二人互相厌恶,其婚姻破,则正义彰。小姐不必劳动,l自当效劳,巨细靡遗。但如今,万事俱备,却欠东风,l还望倪小姐能稍助l,无多,唯按时间引开易辛而已……”
易辛不紧不慢,大篇文字下来,脸色不动,音色平稳,竟仿佛那只是无关痛痒的一段背诵。
倪筝听着,背心的汗水却越来越多。
风吹过,浑身发凉,身体无力,就要倒下。
宴清及时将她扶过,冷冷看了易辛一眼,却是问她,“筝,易辛说的,是什么意思?”
倪筝浑身急剧一颤,瑟缩地看着宴清,张口,嘴唇蠕动数下,却全然没有声音。
易辛眸光妖邪地看着她,“是啊,倪筝,你来告诉宴清,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倪筝忽然剧烈地摇头,目光乞怜地看着两个男人,“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做,全是他,全是l做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你做了什么?”宴清问她,只是,眼神里却已经先现了退缩。
倪筝一窒,凄楚地望着宴清,摇头,“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在l通知我的时间,给易辛打了电话。”
“只是这样?”宴清问她。
倪筝狠狠点头。
宴清看向易辛,冷道,“你听到了,她没有做什么。”
易辛脸上全是玩味的表情,看着宴清,“宴清,如果她的行为可以叫没做什么,那么,今天,你就没有理由来质问我。因为,我也没有做什么。”
“你!”宴清脸色一瞬间涨红。
易辛眸光忽而一利,微眯了眸盯着倪筝,“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你倪筝会去惹一身腥?”
倪筝浑身一缩。
“你们的那个计划,应该怎么描述呢?岁末,下午一点半。倪筝以易岚为借口,用电话将易辛引开,同一时间,l将邮件发给新珩。是这样吧?”易辛不轻不重说着,“原本,我和你的照片见了报,我防备得极好,新珩不可能看到。即便是邮件进来,只要我在她身边,我也能在她看到之前删除。你的合伙人l真的很聪明,知道这个计划的重点,在于将我引开……”
“然后,我的新珩就看到了……”易辛最后一句话,轻柔得让人毛骨悚然。
倪筝只觉浑身冰凉,下意识往宴清怀中靠了靠。
宴清察觉到她浑身轻颤,心中终究不忍对她苛责,只对了易辛冷道,“怪谁?你怪筝,就不觉得心虚吗?明明,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筝甚至不是发邮件那人,你有什么立场来怪她?”
易辛轻轻瞥了他一眼,唇微勾,“是啊,是我的错。”
他说着,妖冶绝美的眼睛又对上了倪筝,“可是,新珩没有错,她为什么就该受无妄的灾难?”
“宴清,你也知道,我很公道的。”易辛复又看向宴清,“所以,今天,我也可以告诉你,倪筝的事,明明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我甚至不是勾/引她的那个男人?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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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90我把你当新珩了'vip'
一句话落,宴清和倪筝终于双双一震,再无话可说。
这就是易辛,这就是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们并不是不熟悉,只是,能冷心冷血到这种地步,一时间,纵使再是熟悉,也终究是陌生。
他狠吗?是狠。这世上,怕没有几个人能比他还要狠毒。
然而,更没有几个人能比他狠得理直气壮。
他冷心冷血,手段狠厉,可是,他的行事里,却全透着一种“因果轮回”的意味。
倪筝是怎么对新珩的,绯闻,邮件,攻心……这时,他就以近乎雷同的局将她套住,狠狠一击郡。
这样一个局,单独看来,卑鄙又阴狠。可是,其实,它也不过是复制来的。
以彼之道,还诸彼身。其实,是很公道的,只是公道得可怕而已。
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手段。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悲剧,那么,最悲剧的就是,他将这样冷血的心思,这么狠毒的手段,用在了她的身上。
倪筝忽然觉得,神智已经溃散,更远远甚于看到报纸上“二龙戏珠”这样的字眼时。
这就是易辛,这就是她迷恋的易辛,她费尽所有婉转的心思,只想得到他的爱,然而,她最后得到的却是,他将她身心一起捏碎,像一只蚂蚁屈。
蚂蚁或许也有血,只是,他永远看不到。
倪筝深吸一口气,轻轻将宴清推开,一步向前,再走近易辛。抬头,看着他绝美却冷漠的脸,努力平稳了声,“最后一个问题……”
易辛微挑着好看的眉头,看她,眼神慵懒,有些意兴阑珊。
倪筝看着,只觉心中一片悲凉。
是不是,她只是其中一个?许多女人里的其中一个?
最后一个问题……
在她之前,易辛的生命里,是不是早已经有无数的女人对他说过?
她们都是一样的,除了新珩,就只有新珩……也许这辈子都不必对他说这句话。
因为,只有新珩才不必对易辛说最后。
倪筝心头大痛,紧了紧拳头,咬牙问出口,“和新珩结婚以前,你和她做/爱吗?”
她一句话出,饶是易辛这么深不可测的男人,脸上也微微一怔。
不是,你真心爱过我吗?
不是,你什么时候忘的我?
不是,你对我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