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脾气大,但好在脑子还没坏,到后来,自己就不摔了,改摔饭碗,总归饿个一两顿的,也没多大关系,关键是,脾气闹了就好。
这种声音之下,护士们都极有默契地叹了一口气,却没说话。
她们不说话是有原因的。
果然,刚刚叹完气,病房门就打开了。一身香奈儿套裙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利落的高马尾,眉眼犀利,高跟鞋蹭蹭蹭踩过来,随便抓了一名护士,一脸的冷艳高贵就命令,“你,跟我进来!”
被点名那名护士一个惊吓,脱口而出,“我?”
冷艳高贵的女人瞥了她一眼,不说话,连停顿都没有,直接转身,就又回去了,那样子,是明显懒得浪费一个字。
女人离开之后,剩下的几名护士都一脸同情地望向那被点名的小护士,其中一位还自觉地到角落里拿了急用扫帚递给她,“去吧!茆”
被指名的小护士一脸哀戚,望着同伴抱怨,“凭什么啊?我又不是清洁工,她摔了东西,让我去打扫。”
另一名护士眨了眨眼睛,很中肯地回答她,“就凭,你惹不起香香公主,去吧!”
小护士听到“香香公主”,终于苦得再说不出话来,转身走了,打扫卫生去。
其余的护士同情地看着她。
香香公主是护士们为刚刚那位香奈儿女人取的小名,因她浑身香奈儿,脾气又嚣张,指使起人来,毫不手软,真把自己当成了公主,于是,大家就都很有默契地在背地里叫她“香香公主”。
小护士进了vip病房,见到床边一地的残羹,又脏又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就默默地开始打扫了,看也不想看床上大半张脸缠了纱布的女人一眼蚊。
本来还挺同情她,见她毁容,又差点伤失明。但两天下来,大家都在心中有志一同地赞同了那句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躺在床上的女人,正是夏暖心,香香公主就是她女儿,新珏。
这时,新珏也有些不耐烦了,对着夏暖心冷道,
“吃点儿东西吧,你就是饿死了,爸也不会来,你折腾我们有意思吗?”
夏暖心半张脸掩在纱布之下,只能用一只眼睛看向新珏,冷哼,“不想来,没让你来,滚!”
新珏就要生气,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住。
新珏不忿回头,看向沈言。
沈言用眼神制止她,又对房间里的女佣道,“再去准备吃的。”
女佣点头,“是。”说完,立刻出了病房。
沈言这才看向夏暖心,温言劝道,“妈,您先将身体养好,以后的事,我们再慢慢商量。”
岂料,夏暖心听了,却是一记冷笑掷向沈言,“养好?沈言,你现在心里是不是都乐开花了啊?”
沈言脸色微沉。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你心里从来没有忘记新珩那小sao蹄子吧?说你们俩是清白的,你就骗新珏吧!我才不信!那贱命丫头如果没有勾、引你,如果没有在床上把你伺候得舒坦了,你能这么多年一直明着暗着地护着她,连她跟了别的男人,你也还不死心!”夏暖心用一只眼睛冷冷看着沈言,嘲讽道,”你手下暗地里养的那些人,都是做什么用的,你自己清楚!”
沈言眼中杀戾一闪而过,转瞬,却又回复了一贯的温儒。
“做什么用的?”新珏闻言,眼一眯,就质问沈言。
夏暖心冷哼,“做什么用的?方便他和那贱女人偷、情用的!”
新珏闻言,大怒,狠狠一把抓过沈言,指着他就骂,“沈言,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原本温文尔雅的脸上,这时终于显了不耐,沈言手一挥,明明动作不大,新珏却已经被震开。身子被一股推力逼着后退两步,新珏心中又气又怒,就要动怒。
沈言却先沉了声,冷淡地看向新珏,“够了!新珏,我喜欢谁,忘不了谁,你不必假装你不知道。你我之间,本来就毫无夫妻感情,你如果愿意,我们随时可以离婚。”
新珏听了,浑身大震。
连在一旁默默打扫的小护士听了,也是双手一僵。
离婚?
医生护士们都在背地里议论,说香香公主的老公娶了香香,才真正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那么这时,这是鲜花就要脱离苦海的意思?
即使自知配不上这样优秀的男人,但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小护士还是忍不住要在心中心花怒放一把。
她正正心花怒放着,却不想,一声冷斥猛然砸过来,“滚出去!”
声音太过尖刺,忽然而来,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却见新珏正狠狠看着她。
那样子,就像要和她离婚的人是她一样……
小护士被新珏一吓,慌忙拎了东西,赶紧逃出去。
她动作慌张,只是众人看不到的脸上,却藏也藏不住幸灾乐祸的笑。
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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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32前事(1)'vip'
332前事(1)文/南觅
病房里再没有外人,夏暖心只躺在病床上,冷眼看着床边的一双男女。
新珏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沈言,声音里是明显压抑的怒和恨,低沉,咬牙切齿,“沈言,你到底有没有心?!”
沈言原本面貌温儒,笑起来时,是典型的白马王子,只是一旦脸色沉下,整个人浑身就全是令人难以靠近的冰寒。
他目无表情地看着新珏,“你一直都知道我有没有心的。茆”
“你!”新珏脸色猛然涨红,一指指向沈言,只是,手指却也颤巍巍地不稳。
她闭了闭眼,痛苦而愤怒,“是,你一直都有心,你的心都在新珩那里。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
沈言淡淡瞥了她一眼,“你逼着她和新家、和我,恩断义绝,她一去不回头。我以为,和你结婚,她会回来看我,哪怕是一眼。我告诉自己,只要她回来,我就再也不放开她,哪怕她终究不爱我。”
沈言说到这里,眼里忽然一抹颓败,“只是,我似乎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她对我,连再看一眼的情分都没有。而我,却只是将她推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