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折腾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广州。
在踏出列车的时候我感到了一阵晕眩。呼吸着异地的空气,看着这陌生的城市,我的心没有那种莫名的惊喜。这里的楼高,车多,人(异乡人)也是非常的多。我们提着大包小包(不值钱的包,装的是些杂物)艰难的挤上公交车,车内的司机皱起了眉头。车内很闷热,走道里挤满了像我们这样出来打工而随身带的包,他们跟我们一样操着四川口音,放任的大声谈论在列车上的故事,咒骂那些令他们气恼的人物,埋怨这公交车的狭小,以及这里的人们说着他们听不懂的外国语:白话。我有些头痛。当公交车带着我们到目的地的时候,我还处在晕眩中。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我们终于到了哥哥的家(出租屋)。那个我该叫嫂嫂的女人开门迎接了我们,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我感到厌恶。家很小,屋里摆放得凌乱不堪,就像一个仓库,或者难听点就是个猪窝。那天晚上哥哥回来后,就相应的做了些安排:给我在楼下租了个阁楼住,然后凭他的人际关系让我跟他在同一间工厂上班。
我住进了阁楼,也进了工厂当生产工。记得当时我给他打过电话,因为不久就是他的生日,(我还准备了一份礼物:四只奔腾的马。他是属马的。这份礼物是有意义的,但我终究没有寄出去。后来我保存了很久,在一次意外中将打碎了,我还伤心了一阵呢)我告诉他我很好,这是我唯一能拥有的回答。
在工厂上班,我遇到了很多不解的眼光。他们说我有学历为何还要和他们一起做工,说我长得还算可以为何要把自己搞得很憔悴,……我很痛苦。本来不得志就让我已经很痛苦了,现又加上他们的谈论,那个叫嫂嫂的女人又对我说东说西,一时间两三个月内,整个人猛瘦了十多斤。(想像不倒吧,哪像现在这样还肥肥的,看来又该是减肥的时候了)其实工厂的活也不累,就是时间长而已。在哥哥的庇护下我可以做得得心应手。但不久我还是离开了哥哥他们,因为那个叫嫂嫂的女人彻底的伤害了我。那个女人无是生非的和我吵了一架,什么难听的话都被她说了一通,我哪是对手啊,难听的话在那时我说不过她,(现在不同了,如果她敢这样对我的话,那吃亏的人绝对不是我)晚上我一个人哭得很伤心。
在那时我和他的联系就是写信。我几乎天天盼着信件的到来。在未收到下一封信时,我就每晚每晚的看以前的信,看到凌晨两三点,心里难过时就对着信说话,睡觉时就对着信说晚安,哭泣时就对着信喊他的名字……(难过啊,真的,那时的情景似乎就是放电影,说出来没人会信的)我还是告诉他我很好,那时他也有很多困难,我们相互诉说(当然我不敢说真实的情况)、相互鼓励对方。那时我是真的很痛苦,为何这样,现在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味的知道心里难受。晚上我就写日记,一个人偷着抽烟,一支接一支。后来我的这些日记全部被无情的毁掉。现在我在想,我是不是很坏呢,怎么这些举动都有呢,当时的心态究竟如何呢?
我离开哥哥他们的时候,是快年关了。我在这期间找了一份做水处理的工作,做得不长。是因为那个老板想把我献给另一个老板当礼物我才仓皇离开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才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回头的。是爱是恨,是喜是悲,还是其他什么,也许无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