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_今夕复何夕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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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2 / 2)

段立言甩着体温计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打开厨房的冰箱,乍一看傻了眼。

他在炉灶前的本事仅限于最低级别,也就是煮碗面炒个青菜的水准,何况冰箱里的大半储备都不适合又在发烧的霍知非。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遑论他这个头疼不已的门外汉。

他联系姜晚照,算是解决了材料问题,收线后灵机一动,转手拨到耿清泽手机上,劈头便叫:“耿二,你老婆在不在?叫她听电话。”

那头一声不发地挂了线。

段立言惊得一怔,转念又明白过来,再度按下拨号键。

线那头倒也没有拒接。他听出耿清泽的声音,开口时脸上已堆足了笑:“二哥,尊夫人近来可好?尊夫人妙手神厨,可否烦请拨冗赐教一二,小弟这里多谢了。”

挂了电话,新鲜食材也已送到。望着听写下来密密麻麻的攻略,段立言头疼不已,生平第一次不自信到几近心灰。

霍知非烧得难受,吃了退烧药仍是睡得极浅,最后被一连串隐隐约约的碰撞声扰得再无睡意。

不一会儿,段立言端着托盘进来,打开床头灯扶她起身,自己端起碗,将瓷勺递到她手里。

她搅着碗里的粥,香菇和鱼片的刀工只能算差强人意,米粒倒已完全化开,不知费了他多少工夫。她觑见他衣服上那几点斑迹,额头上细细的一层汗,还有左手食指上被烫出的水泡……无一不令她心酸难忍,却终究还是将心一横,把勺子一扔,“我不想吃,你拿走。”

段立言舀了一勺粥,吹凉后送到她嘴边,好脾气地哄着她:“我忙了这大半天,你好歹尝一口,给点意见。”

“有葱有姜,我吃不下去。”她虚弱地推开他的手,不等他说话,又缓缓躺下。背脊朝天,连他的脸色也不用再看。

段立言只怪自己一时心急,忘了她的忌口。亏得方才那位二嫂的提醒,他做了两手准备,转眼间又端了两只碗进来。

“这里有白粥,还有新炸的肉松,起来喝一点。”他把碗搁在床头,放轻手脚去抱她的肩,“来,听话。”

霍知非猛地扭过头,将脸死死贴着枕头,“我不吃,你出去。”

等了半天,没有他的脚步声,接着觉出床垫的一侧微微一陷。

微凉的手轻抚着她的发顶。段立言似乎轻声一笑,既而低低道:“没有用的……你跟我找茬、使性子、发脾气……无非是想要我跟你离婚。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些统统没有用……再怎么胡闹也没有用……你要哭要闹,我就陪着你,你要不吃不喝,我也奉陪到底。放心,我耗得起。”

他始终在笑,只是笑里透着一点苦涩,“哪怕有一天,你心里已经没有我,哪怕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还是别想出这个门——你是知道的,我一向说话算话。”

又坐了约摸一杯茶的工夫,他伸手帮她盖严薄毯,熄了灯,俯身在她颊上轻轻一吻,既而起身离去。

门被阖上的下一秒,霍知非再也把持不住,抱紧枕头将脸埋进去……

破晓(1)

又过了大半个礼拜,美方终于以五个点的让步结束了这场无形的价格拉锯。段立言终止了短暂的蛰伏期,赶去da召开项目组会议,修改并购协议。

会一开就是一下午。结束后,段立言又拣出几件要紧事,处理完毕后开车回家。

他外出的这一整天里,守在雅叙茗苑的人不时捎来消息,说今天蹲点的记者只有寥寥数人,霍知非并未出门,门里也不见任何异常。

霍知非最擅长的反抗便是反其道而行之,这一点段立言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是有那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任性,宁可放弃自己原先的计划,也要让他的设定落空,每每看见他稍有些无法得逞的意外,她脸上一派漠然,心底里却笑得不知有多开心。

段立言就像是个强迫症患者,明知道她退了烧已无大碍,暗笑自己神经过敏,然而一颗悬空的心不等见到她安然无恙似乎根本无法落地。

这个夏夜闷热不堪,不时有隐隐雷声遥遥滚过。

就这么在阴沉里飘忽了一路,车终于驶入雅叙茗苑的大门。驶过正楼前方时,他下意识抬头一瞥,只一眼就神色大变,猛地踩下刹车。

尖锐的摩擦声还未消失,人已从银灰色的车里跳出来。

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楼里,又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开了门,径直冲上阳台,一把抱过站在高处的霍知非,两人重重跌倒在地。

虽有段立言整个人垫在身下,霍知非还是摔得不轻,背心即将痊愈的伤口更疼得像要裂开一般。她强撑着冰冷的大理石地坐起身,手里撕破的睡衣连带一腔怒气劈头朝他砸过去,“好好的发什么疯?!”

她在屋里闷了几天,出来松松筋骨。做完一些不太费力的家务,恰好见厨房里有才送来的新鲜海鲜。想起前些天自己辜负了他的好意,打算做个海鲜泡饭就当补偿。

预备好虾仁、花蛤、海参等原料,她又去收拾那只帝王蟹。才刚掰开蟹壳,外面就开始有雷声作响。这么一来倒提醒了她,不然真忘了还有不少衣服晒在外头。

她洗净了手,眼见一场大雨即要兜头而下,行动愈加争分夺秒,不防欲速不达,一件睡袍勾住了晒架的边角,她几扯不下,便拖了椅子站上去。

段立言在车里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她半个身子伏在栏杆上,夜色里,他凭着衣衫的轮廓都能分辨出她那截纤细的腰,探出的一只手还竭力去够飘荡在半空中的衣角……

片刻的麻痹过后,痛意慢慢袭来,飞散的魂魄开始一一归位。段立言撑着手肘起身,撂开那件豁出一道大口子的男式睡衣,声音里是罕见的厌倦与疲惫,“就当我是疯了吧。”

他慢慢走进厨房,霍知非亦忍痛跟过去,意识到他行动上的明显不适,开始有些紧张了,“你……怎么了?”

他转过身,挽起袖口,拨开水笼头洗手。

左臂上赫然一片红印,显见是之前倒地时的擦伤。她急扑过去,“要不要紧?我看看。”

刚抓住他的手,却被他一反手轻轻抽回,霍知非顿时急了,“段立言你怎么回事?说句话行不行?”

“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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