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以及放好温水的杯子递到了我手上。我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乖乖刷牙。刷牙完毕,‘咦?’手中的牙刷不见了,换成了热毛巾!什么时候换的?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手不受意识的控制,已经乖乖的将毛巾抹上了脸。洗完了脸后,下一个动作竟是毛巾‘不翼而飞’,而手中则多了一杯热豆浆!他是几时热的豆桨?我怎么不知道!只是等我脑中的思路渐渐清晰时,人已经站在家门口了,而那个最魁祸手则正在下方替我系鞋带。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开口讲了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早上呀,八点半准时到的机场!”他拉着我的手关好家门后开始下楼。
“干嘛到我这儿来,不用回去休息吗?还有,你的行李呢?”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只有一个小包,而且这包还蛮眼熟的。
“行李由克儿他们运到我家了,我先过来接你!”他扬扬手中的小包,“别担心,你的寒假作业我都替你装好了!”是哦,怪不得觉得包眼熟呢,这不是我的书包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作业放哪儿的;还有,我的牙刷是哪把,毛巾是哪条?另外豆浆是几时煮的,我怎么没注意到!”刚才的情景突然浮在我的脑子里。
他卟哧一笑:“傻丫头,就你那反应滞后的脑袋瓜子,等你做完了以上几件事,我们都要吃中午饭了!”接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答我:“以你那懒得出名的个性,作业一定是放在书桌面上最顺手的地方,因为方便呀!至于牙刷和毛巾嘛,你没注意到你的牙刷、毛巾、杯子这等等东西都是几年没变的蓝色系列吗?豆浆嘛,在你穿衣服时便开始煮了,等你把这些事情全部搞定,差不多就好啦!另外,给你妈妈留的便条我都准备好了。”
god!是谁说他话不多的,这都叫不多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话少的人了。我突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怎么了,表情很奇怪!”他眼尖的看到由对面开过来的taxi,于是立即招手叫住,当车停稳当后,便迫不及待地把我推进了车里。
“是谁说的你孤僻,少言寡语。那个人不是聋的就是瞎的!”我啐了他一声。
他这下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不说话,真是怪怪的男人。
看着整齐的动作我有点置身云雾:“怎么了,你们几个集体发烧了!”干嘛一个个的看着我发呆,那样子怪吓人的。
“甜心,你是不是长高了……”tt终于第一个开口。
“是啊,才一年没见,怎么会高了这么多!”牛牛则直接把我拉到恐龙的身边,把他当作标尺开始量起来。
“嗯---是有长高!”恐龙按按我的头“我记得去年走之前不是才到胸口吗,今年突然齐肩了!”
“会吗?”秋将我拉回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怎么没觉得!”
“拜托,除了第一年以外,之后的这n年,你基本上每月都有回来,经常看到,自然就不觉得!”牛牛的理由十分正当。
“好啦!”我有些窝气,“我又不是玩具,被你们几个扯来扯去的,很好玩是不是!”
“呵呵,甜心生气了!”tt笑眯眯的搭上了我的肩,接着在收到秋的眼神后又将手缩了回去。
“差不多了,找个地方吃饭啦,甜心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秋白了几人一眼,然后牵起了我的手。
“喂!小子,我们一早坐飞机回来,也是啥都没吃好不好,哪有这么偏心的人!”牛牛扯着嗓子开始喊!
坦白讲,除了第一年他们走后我感到十分寂寞外,之后的几年,秋几乎每个月都有回来一次,我看他铁定没存什么钱啦,因为就算有赚一点钱,我想都供献给祖的航空事业啦!
来到一家西餐厅坐定后,我们都觉得饥肠漉漉了,正准备点餐时,就听到从隔壁桌传来了声音:“承义!”
顺着声音看过去,坦白讲,转头都就只有我、tt、和牛牛三人。那两个闷蛋双人组可是纹丝未动的看着手中的菜牌。紧接着,有三个穿着十分时尚的女孩子飘到了我的眼前。的确是飘来的,而且在现身的同时,我们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好久没见!”其中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孩子坐到了牛牛旁边,而另外二个人则立在一旁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问红外套:“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红外套的这个女生我十分眼熟,好像是牛牛三年前交往过的女友吧,不过话又讲回来,这些年牛牛交往的女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个了吧,那个花心大萝卜!
“这是柳承义、这几位是刘永华、苏洪磊、李克和高醒秋!”接着她看了看坐在最里面的我“咦,这不是甜心吗,都长这么大啦!”
我尴尬的笑笑,没说话。接着就听那两个女孩开始自我介绍,只是具体叫什么我是记不得了,暂且叫她们甲和乙吧。只是当时在场人中,恐龙和秋只是抬眼点了个头后,便不再说话。好在tt这个大嘴巴,要不然,气氛铁定会降到冰点!
我则是用了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她们。很漂亮的女生呀,身材也很好,而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淡淡的女人味,和我是完全不同的。
“甜心,吃什么?”秋将菜牌拿给我“不是饿了吗?”
我如梦游般随口回答他:“你拿主意啦!”这是因为我注意到坐在tt身边的那个甲女在和tt调侃的同时不停的偷瞄着恐龙,似乎对他十分在意。而乙女则是一副手到擒来的表情看着秋,见秋一开口讲话,便立即岔进话题:“这里的意粉不错,要不要试试!”
“sorry,甜心不喜欢吃意粉!”虽然不失礼貌,却是冷淡异常的口气。回绝了她的提议后,才自己拿主意的点了餐。
席间,秋的注意力只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清楚的看见他眼中充满着对这些不速之客的不爽;甚至有厌恶的意味。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他这样子的态度让我一直受到乙小姐的白眼。
找了个借口离开坐位,我辗转来到了洗手间。唉,坐在马桶上不自觉松了口气,刚才的气氛已经凝重到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呼吸的了。
“刚才那个小丫头是什么人?”这个声音好像是乙小姐的。
“那是颜,大概十五岁吧,怎么了?”这个声音就是红外套的了。
“那个醒秋对她简直好得让人忌妒,对我们却冷淡得吓人!”乙小姐十分不满:“就连那个酷得不行了的李克,在对着她时都体贴入微!她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只是当初我和承义拍拖时,那小丫头就经常和他们一起,也不知道和他们什么关系,只知道他们叫她甜心。”
“甜心,好恶心的称呼!”乙小姐的口气变成了嫌恶“他们该不会都有恋童癖吧!”
呵呵,有意思,居然被她说中,我看醒秋那家伙真的是有这病才对,现在连外人都看出来了。不过这剧情也够老土的,难道说厕所真的是个聊八卦的好地方,戏里戏外皆如此。不过我不会八卦到在这个时候自动现身以印证事情的发展更富戏剧性,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更老土的行为,就是一直呆在里面等她离开,然后才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有几分自嘲,呵呵,我和前凸后翘的她们相比,真是只是个黄毛丫头。不过背着别人讲坏话,未免也太没种了吧!甩开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纷扰,我回到餐厅,却见那们乙小姐气冲冲的拉着甲小姐与红外套离开。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我奇怪的看向脸上如结了一层寒冰的秋和恐龙。
“走吧,今天我们还要去山看雪呢!”转头看向我的秋已是一脸温柔。这个转变也未免太快了吧,难道说他还去学了川剧的变脸!
我们在去山的路上,我曾悄悄地问tt,刚才餐厅发生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tt听完便笑得一阵乱暧昧:“还不是因为你,刚才那两个没长眼睛的女人在秋面前说你的坏话罗,结果被秋毫不给面子的顶了回去!”这几句话轻描淡写,却在我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
然而这一天的时光,我根本就未从秋的脸上看出丝毫的异样,似乎之前的争执与不愉快根本就未发生过一样。晚上晚饭后,我和秋在门口看雪,在跺跺有些僵的脚后,决定问他:“秋,我有问题想问你!”
“看你那样子都是乱想了一天了,问吧!”他伸手将我的手拖进他的外套兜里。
“这个……今天……”他的理所当然反而让我不太好意思开口。
“没别的原因,只是不喜欢那三个丑女人而已!”秋反客为主的回答了我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我不解“她们很漂亮呀,哪里丑?”
“目的性太强、功利心太重、企图心也太强,很丑!”他的眼光变得十分幽远。
我不懂,唉,算了!“那……”我突然想到了第二个问题“那我呢,为什么是我?”
“呵呵呵!”他突然笑得乱没形象的“丫头开始想正事了吧!”
“哼,算了,不讲拉倒!”我有点生气!哦,不!也许是尴尬,狠狠的把他荷包里的手抽出来。
他失笑的又将我的手拉进他的荷包:“因为你是颜颜,知道了吗?”
什么意思,完全听不懂嘛,这简直就是敷衍!我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接下来的事就完全失去了原有的严肃性。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雪球一下子灌进了我的领口。
“啊!”随着我的一声尖叫,周围的飞鸟都惊起了。我反射性的朝雪球来的方向看去,只见tt和牛牛在那里笑得乱没形象的!正当我火气上冲的时候,从他们的右边突如其来的飞来了二团雪球,正好砸在他们的脸上。咦,谁那么好帮我报了仇!我捧腹大笑!
“死恐龙!你是哪一国的!”牛牛开口大叫!紧接着,我躬身开始抓地上的雪,管他呢,有得玩就先玩个够本再说好了。只是这时,我清楚的觉得,在秋的心中我是真的不同。只是这个不同的原因,我却不清楚!
在后来的许多年后,我对秋的这种行为有了一定的了解。这应该可以用所谓的亚当理论来解释吧。夏娃是由亚当的肋骨做成,身上所具备的所有特点都应该是承自于亚当的喜好。然而亚当却爱上了这个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孩子。同样的,我几乎是在秋的影响下成长的,甚至说我的各种观点以及行为包括各种观点的建立都有秋的影子。秋在影响我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喜好带入了对我的教育中。我几乎变成了他心中最希望看到的那种女孩子,身上有他所希望在我身上看到的优点;当然也不会存在着他所不喜欢的所有缺点。那么他会喜欢上我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这就和亚当会爱上夏娃的原因是一样的。
只不过这一点,在我那段懵懂却无忧的岁月里,我却从未曾弄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