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放假了,树木依然沉浸在一片灰色中。
*月笼明,
窗外梅花瘦影横。
天空就似一张干干净净的素描纸,风软软地吹着,很不像冬天。要不怎么连老舍先生都说济南的冬天是暖暖的,今年的冬天真的很暖。校园无名湖里的冰有些已经开始融化,偶尔可见细小的碎冰在水里漂来漂去。湖边植树节时种的几排小树,细的跟筷子似的,耷拉着几根稀稀拉拉的枝条,灰头土脸的,几小点叶子挂在上面,一副倍受摧残的可怜相。上面还挂着我们幼稚的字体――希望之树。
灰头土脸的又何止是树呢?我们还有希望吗?我想起以前上高中闻鸡起床现那会儿,一听放假就比打了兴奋剂一般。现在呢,麻木不仁,不通感觉了。时间是个什么东西呢,才半年我就消极成这个款式了。
*双花双叶又双枝,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唉!我也懒的想那么多了。张颜电话打不通,既然没什么好忙的,干脆去他学校约约什么时间一起回家吧。我安步当车,悠悠地踱步去体育学院。
我脚刚伸进张颜宿舍,嘴巴就立成了个“o”。书桌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啤酒瓶子,银麦、青岛、趵突泉各式牌子叫人眼花缭乱。空酒瓶子空烟盒被油炸花生米的壳包围着,烟屁股爬满了桌面。张颜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讷讷地说:“你怎么来啦,宋宋。”
“嘿!唐突了点儿。这不是放假了嘛,你电话也短路,我就溜达溜达来了。商量一下回家的路线。”
“要,要放假了嘛,就喝,喝喝多了,酒瓶子就多了,多了。这屋子就乱,乱了点。”
“恩,结巴的工夫没有耽误操练哪!我又不是主任驾临检查,哪这么多废话呀,小青年儿。”
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一个满头大汗抱着篮球的巧克力脸闯了进来:“哇哇!有美女在啊!哈罗,美女。”我盯着他发白牛仔裤上的许多个烂洞中的一个烂洞,礼节性地说:“你也好!”
那牛仔裤眼睛还算周正随即就把目光投向上床的人:“李爽一,还不起啊!走,哥们儿玩球去。”我用余光睃了一眼我的本家李氏人,感情这都几点了,还有人正睡着哪!不睃不打紧,一双脏的发灰的白袜子从被窝里探头探脑拱出来了――如果那个颜色也叫白色的话。那个叫李爽一的家伙吱吱唔唔哼了几句又翻身睡了,相继又涌出二双分不出色调的袜子。我一时间又反胃又生气,真丢我们李氏大姓的脸!
我丢下一句:“电话再联系吧。”拔脚闪人。见多了精神摧残的方式,叫我这个洁僻人领教这个场面真还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回!
回到宿舍登陆qq。
一阵阵嘀嘀声不绝与耳,我的qq群里那帮死党又再叽叽喳喳地讨论网络游戏---传奇。我行云流水敲出一排小字:这都几天了,气氛丝毫未减呦。玩游戏历来都是你们男生最爱,可别再忽悠我们这些不谙事世的纯洁女孩子啦!
“切!这个游戏女孩子也好多在玩。我们六区几多美女呢!”砍翻一条街矛头对准了我。
“对头!游戏里少了女人就像炒菜忘记放味精,那可不是一个乏味说的清!女人啊女人,不只是生活的调剂,游戏亦如此。”和尚洗头用飘柔的话立刻引起全体女同胞的拳打脚踢!难道广大男同胞们没有听过李娜那首《女人是老虎》吗?这就应了那句话,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我瞪着和尚洗头用飘柔平静地问:“请问你亲爱的妈妈,伟大的母亲又是什么的调剂?”
qq群里瞬间鸦雀无声,安宁的仿佛一池碎萍。
夜晚的妖娆打出一个双手握和的图片:“大家别激动,蕊蕊。刚才我们已经批判过他了,算了。”我说:“除非他郑重其事给我们这个群的全体女生道歉。”
沉默持续了大约五秒,和尚洗头用飘柔说:“对不起。”
我暂时放开“对不起”这句话的重量和质量,收起了我的不满与愤怒,用胳膊肘把自己的脑袋架起来,重新做着一个听众。
夜晚的妖娆:“大家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多的女玩家喜欢玩传奇,不言而论,传奇得到了我们女玩家的青睐,它很适合我们的胃口。”
上善若水:“对。说的好,顶!!我曾经一度对游戏就不屑一顾,我的看法就是玩游戏是蹉跎岁月虚度光阴,只有情感空虚只剩时间的人才会沉迷。我自诩自己的另类个性。自从玩传奇之后,我只有四个字,我爱传奇。”
qq群里一支女玩家队伍对她的即兴演说爆以热烈的掌声,热烈的眼神。
“蕊,一起来六区玩吧。我和上善若水罩着你!”夜晚的妖娆用一个手的图标对我发出邀请。
我被他们群体轰炸的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