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我啊?他不好意思向我表白,于是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离开人世的时候,向我倾诉?啊,啊,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不是要幸福昏头?
可恶,为什么不说完再睡呢?
我把手放在他额头,吓得手立刻弹开了。
天哪,他应该不是睡着了,而是烧昏过去了,因为额头快要有四十度的热度了!
张振亮也是急得团团转,不停在外间踱来踱去,自语着,“麻烦啊,真是大麻烦了啊!这要是在我老张这里,让枫千岁挂了,那我不是严重的责任嘛!哎呦,这可怎么办好啊!”
我正好出去,想要吩咐她们换一盆井底的凉水来,恰巧听到了,便气得骂他,“好你个张振亮,你这张乌鸦嘴,竟然敢如此咒枫千岁!”
“哎呦,我的夫人哦,不是我咒枫千岁,而是,这塞外的高烧,最是难治!还没有烧成这个程度的能够活下来呢!唉,枫千岁这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中了邪,该找找法师给做做法,压压惊呢?”
“胡说八道!”因为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我身体有点发虚,竟然扶着门框眼前泛星星,头昏了。
“夫人!你怎么样?不要太劳累了啊,也趁空休息下吧。”张振亮不敢招我,只是焦急地搓着手,守在我旁边。
我摇摇手,“不要了,枫千岁这样子……我……怎么能够睡得着。”
“啊,枫千岁真是有福气,竟然遇到你这样钟情的好女子……”
我瞟他一眼,啐他,“别白话了!快去想法子救枫千岁吧!”
“嘿嘿,知道了。夫人啊,你的眼睛瞪起俺老张来,都是那样美!”
“你找打吧?”我手一伸起来,吓得张振亮跑出去了。
我疲惫地回到床边,给广宸换了帕子,又轻轻地继续给他揉腿,他觉着这样舒服,即便他神智不清了,我也要尽力让他舒服点。
不知不觉的,揉着广宸的腿,等着张振亮再去找大夫这个空隙,我竟然枕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梦里,我竟然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瘦瘦的,小小的,我迟疑地向他走去。
“你是……”我的声音都带到很远很远,浮有轻缓的回音。
“呵呵……”她轻笑着,缓缓转身,“怎么,不记得我了?你可是把三万块钱给了我当做卜费的啊。”
“啊!是您?”那个巫师?!我看着瘦小的老女人,真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遥遥头,“你虽然找到了你爱的人的前世,可是还没有得到他的爱啊,更加没有得到他因为爱你而落下的泪珠啊。我来是要告诉你,爱,分很多个层次,有兄妹爱,有朋友爱,有冲动爱,有真挚爱。如果仅仅是爱你的容貌,短期的爱,都不管用的,只有得到他真挚爱你的眼泪,你才会乘着他真挚的爱的真气,而返回现代。男人,爱女人,通常都是很冲动的表面爱,爱你的容貌和身体,爱你的娇柔和温婉,这从古至今,真挚的爱罕见,希望你不要混淆了爱的本质,而沾沾自喜。路,还很远呢。”
“呃,这样啊……真挚的爱,是需要我不断去努力地,对不对?”
她便笑,“如果呢,你觉得无望了,可以在梦里告诉我,你想放弃这次跨时空的赌博,我会把你接回去的。”
“嗯,知道了。不过,我得不到阿浅前世的真爱的眼泪,我绝对不回去!”
“好了,祝你幸运。”她笑了笑,一挥手,便消失了。
怎么说走就走,一点预兆都没有?我犹自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眼前一片片迷蒙的大雾发呆。
“夫人!夫人!”突然耳边有人在叫唤,我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却发现,我仍旧守在床边,而屋里,多了几个人。
“夫人,我又找来了一位郎中,他自称自己专门诊治疑难杂病哦!就是……他!”张振亮眉飞色舞地说着,向旁边一站,露出他一直挡在身后的另一个人。
“夫人真是用情至深啊,竟然累得趴在床上了?”一个醇厚的嗓音响起,带着他惯有的一份讥讽语气。
“啊!”我立刻惊讶地直起身子,木蹬蹬地看着坏笑着的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