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有等钱铎出来时再动手。我就不相信他永远不出来。黑皮没辙了,只好死守。他见这里地处偏僻,不会有警察光顾,又见门口停着拉活的车辆,便大着胆子混在他们其中,守株待兔。
一连几天,他都去那里守候,想等钱铎出来。他自认为认识钱铎的车,也见过他老婆,儿子,一定错不了。
可是,就算他望穿双眼,即看不见钱铎,连钱丽丽和钱进的踪影也不见了。
不是说生病吗?怎么不见他去看医生?也不见他们去买菜,那么一家子人连饭都不吃了?难道他们就不在家?生病的说法都是在撒谎?掩人耳目?我不能总是这么等,不如先去仁爱医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皮终于按捺不住了。
入春后,阴雨连绵,整整一个月了,几乎见不到太阳。
黑皮冒雨去了一趟仁爱医院,打听到钱进根本就不在本市,出去学习一个多月了。他的心凉了半截。
怎么办?为了躲雨,他蹲在医院门口的电话亭里发呆。
这时,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矮胖中年女人走过来,看了看他,撇着涂着大红唇膏的嘴说:“喂,乡巴佬,蹲在这里做什么?当这里是你家的卫生间。”
黑皮正想得入神,没有注意。
那女人踢了他一脚骂道:“说你呢,乡巴佬,聋啦?你到底打不打电话?”
黑皮被踢疼了,这才抬头发现身边站着的女人。
他最恨别人鄙视他,正想发作,只见那女人随手从包里拿出一张记着电话号码的纸说:“还不快滚开,我有急事,耽误了你负责。”
她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提醒了黑皮。
他想,对啊,我不是也有钱铎的电话号码吗?打一通电话就知道他在不在家了。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抢过话筒,将那女人挤了出去后粗鲁地说:“老妖精,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打电话?这里又不是你家的,我看该滚的人是你。”
那女人见黑皮站起来人高马大,自己不是对手,只好骂骂咧咧地悻悻离开。
黑皮找出电话号码,拨通,很快,对面就传来了钱铎熟悉的声音。
他说:“喂,请问你是哪位?”
黑皮阴险地笑着说:“老哥,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吧。”
钱铎一惊,心想,这不是黑皮吗?该来的终于来了。
他故作亲热地说:“原来是黑皮啊,你去了哪里?让我找得好苦。”
黑皮说:“找我做什么?没想到吧,我还活着。信收到了?钱准备好了吗?”
钱铎说:“我正在筹集,再给我几天。你现在住在哪里?等钱一凑齐,我立马给你送去。”
黑皮说:“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我是不会像许贤父女俩那么傻,被你杀害的。”
钱铎又是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芙蓉是我杀死的?难道那晚听见的声音是他?
他奸笑着说:“怎么会,芙蓉的死与我无关。”
黑皮威胁他说:“少装傻,那晚我都看见了。你如果不给钱,我就去公安局自首。”
果然是他。钱铎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刀砍了他。但是,他知道不能露出丝毫的恨意,要先稳住他,不然,把他逼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到那时,他死好几次都不为过。
他说:“不能自首,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况且,你也是有血债的人,警察饶不了你。”
黑皮阴阳怪气地说:“我早就想过了,我有证据,雪松是你逼我杀的。再加上我自首,立功,最多判个死缓,还有出头之日。你可就不一样了,双手沾满了鲜血。落到警察手里,非死不可。你要那么多的钱做什么?还不如用它来还条命。不对,是两条命。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在你儿子工作的仁爱医院,我已经打听到,他这几天就快回来了,就算我死,也要抓个垫背的。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残忍又乖戾,震撼着钱铎的每一根神经,他已经被逼入了死胡同,非杀了黑皮不可。
他低声下气地说:“好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但你要保证,不许动我的儿子。”
黑皮狞笑道:“这就对了,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的晚上,等我的电话,你带上钱,我们在你家小区的门口见,记住,不许报警,对了,你不敢报警,因为你比我更怕警察。哈哈。再说一遍,不许耍花招。否则,后果自负,你再也看不见你的儿子,或者,你就等着去吃枪毙吧。砰,砰砰……”
钱铎还想说些什么,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被挂断了。
☆、第二百零六章老奸巨猾
守候在钱铎家附近的警察很枯燥,每天除了坐在车里抽着烟数着门口进出的汽车,就只能死死地盯着小区的大门来往的人,他们火眼金睛,连个苍蝇都不放过。
警察小马注意到了这辆行迹可疑的小面包车,对同伴阿柏说:“阿柏,你发现了没有,这辆车已经来过几次了。”
阿柏是刚从警校毕业,新分配来的。
他说:“我早就看见了。每次都停在门外,大概是拉活的吧。”
小马说:“可是,我从来也没看见他揽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的同行呢。”
阿柏笑着说:“同行?不会吧,此话怎讲?”
小马说:“你动脑子想想,哪有像他这样拉活的,不饿死才怪。”
阿柏伸了个懒腰说:“让你这么一说,是挺奇怪的。反正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这样,我们过去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也当是活动活动筋骨。”
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