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紫菊花(四)_暮雪飞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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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紫菊花(四)(1 / 1)

安,你怎么过来了?”邓钟大声道。

“我就不能来吗?”安安笑了。

“师父,那我过去了。”

邹渐微微一笑:“去吧,这儿的事我来处理,你们先回去,你师母盼着呢。”

安安却要往河边去。

“院子里我去过了,婶婶说你在这儿,我就自己找过来了。”

“刚才你看到什么了吗?”邓钟不安地问。

“你是说那些死尸?城里现在正乱着呢,昨晚死了很多人。那事情终于是发生了。你这里清净之地,他们不该来打扰的。你没事吧?”安安在前面走着,回过头来,关切地问了一句。

昨晚的一场变故,就像潮水起落,来的迅猛毫无征兆,去得干干净净,无声无息,便是林子里的几具死尸,也尽可推诿于帮派冲突江湖仇杀,这份无处着力的空寂折磨了他一个晚上,安安虽然不知道昨晚的事,她这句话却让邓钟深感慰籍如沐春风,愣了一会,方道:“我和师父也是刚发现。他们是谁?”

安安道:“你出去三个多月,回来又没在局里稍停,你是不知道的。及至岛大会是这两天的事了,人家四大家族会让你得意吗?”

邓钟瞥了安安一眼:“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你不要去想,想也没用。世上哪有一块清净之地,真要找出来,也只有在我师傅,师母的心里。”

安安道:“那我呢?”

邓钟道:“你心里是一片是非之地,总让人操心。大老远地跑来,肯定有让你为难的事了。”

“啊。”安安笑道:“原来我在大哥心里是那么不堪,这次又让你猜对了。你呢?你没动刀就好。”

邓钟却叹道:“可是我已经动过刀了。”昨晚他连发三刀,虽无一击中,却是生平头一回与人性命相搏。

“那不算数的。人家没见过江湖高手是怎么过招的,才把一些有惊无险的事情说的那么玄乎。那三人本事低微,亏你还挂在心上。”安安以为他说的是发生在洛阳郊外的事,便取笑道,随即从袖口取出一件带菊花模样的东西来,“我带来一件东西,你帮我看看。”

邓钟微笑着,也不辩白,看到眼前金光一闪,便道:“怕有几天没睡好觉了吧。”那是一支紫色的菊花簪,似曾相似的饰件曾在师母发际见过。但这件饰品却怪得很,花瓣竟比铜钱还大,而且花已残败,说不上吉祥,簪子更像一条舞动的灵蛇,不像是中土所有。但邓钟知道,真让安安纳闷的是紫簪上刻着的文字:五者阙一,不成其行。

“你别多想啊。”安安白了他一眼:“我也是早上刚发现的。钉在一棵松树上,下面死了一堆人,这行字没头没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或许在哪本册子上见过。这东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呢。”

那是暗器了,或者给人在关键时作了暗器用。此人多半便是众多寻刀人中的一个。

暗器五花八门,但把菊花簪作暗器的,邓钟却没听师父说起过,“说它是簪,更像是拐杖,干嘛不让总镖头认认?”

“这不要你管。”安安嗔道,“这行字你总认得。”

“可我不知道它的意思。”

安安口气顿时软了,向远处林子里望了一眼,“大哥不帮我谁帮我呀。府上有人知道,你帮我问问。”

“你今天是怎么了,非要打听清楚?”邓钟觉得奇怪了,安安还是头一回央求他,“我问一下,总有人知道的。”

“这才是做大哥的。”

安安小时候曾在非花楼待过很长一段日子,对周围的环境颇为熟悉,穿过一排松树林,来到江岸一块突出的岩壁上,下面系着一只小船,这是她最喜欢来的地方。“要是他能在那儿奏上一曲柳永的《戚氏》,我便死了也安心了。”

邓钟奇道:“谁?”随即想到安安耽于幻想,幼小时就曾提起过“他”了,也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江水晃动着两人的倒影,安安微微一笑,笑靥如花随波纹展开,邓钟心胸一荡,一把抓住安安的手。

“安安,咱们撑船去,你不在,我长久没到江面上去了。”

两人便从石级下到江边,跳上船,安安解开缆绳,邓钟拔起竹篙,望江面一点,江水推动小船慢悠悠地向下游驶去。此时正值辰时,深秋的阳光和煦地铺在水面上,水鸟闲致地舞动两只大翅,一幅天高地远的美景,让人觉得说什么话都象一盏清茶。

安安坐在船头,幽幽地道:“你还记得去年三月里,咱们也像现在往前面去,我给你带了一瓶酒,你那天心情好,象诗人斜靠在船头,可惜没一场小雨助你酒兴。你很少留意四围的景致,无所事事,后来竟有了一点睡意。我就说‘何不看看四面风景?’你说‘师傅把酒而歌,会待上一天。师傅说我心野,师母老帮我,说师父是眼睛野。心野的人还可琢磨,眼睛野的人,别人就看不到他的心了。’我说‘父亲每次总带些别致的东西回家。咱们到前面下船,去那边村子里,看看有没有古怪东西。’你回答‘人们习惯于舍近求远,殊不知好东西往往就在脚下。’就像是昨天说的,你还记得这些话吗?”

“我说过吗?”邓钟不记得了。“殊不知好东西往往就在脚下。”这话现在听来,别有意味。心头突然涌起莫名地伤感。

“你当然说过的。男人都一样,对面说的话,转身便忘了。”安安啐道,转头看着江面,竟没注意到邓钟脸上的变化。

“安安,你可以在这儿小住几天,等过了这一阵,你再回去。”

“这两天我父亲要过来的,他要你帮他。他现在做事,最信任的人不是镖局里那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也不是外面几个结义兄弟,而是你。”

邓钟道:“总镖头待人坦诚,做什么事情,需要哪些人,都有自己的考虑。”

安安咬着嘴唇,突然道:“你能不去吗?”

邓钟如实道:“我巴不得现在就去。”

安安轻轻叹了口气,手指不停地绞动,吩咐将小船拐入一条汊港。汊港水势平稳,两边是丈把高的土坡,衰草披离,很是幽静。“大哥就在这儿练一会儿功吧。我想看着大哥练功。”

邓钟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安安大声道:“我想安静。”

邓钟拿着竹篙,往水面用力一点,小船如箭从汊港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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