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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迷惑(1 / 1)

“你想怎么做?”玖时这个时候也知道,除了金誉笙那特殊体质,谁都救不了无往了,可是他也不希望让金誉笙冒险,而且这个险太大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他也想救无往,而且他十分肯定金誉笙一定会救无往,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割开我们俩的手腕,时蛊的蛊虫闻到我身上的血,一定会出来,就在它钻出来的一瞬间杀了它。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那便是我死了。”说道后来,他脸色也有些沉重了。

“放心,我们都在,大家一起看着,一个人来不及,还有其他人,一定可以的。”秦商朝他安慰的笑了笑。

“希望来得及。”金誉笙叹了口气,看着床上脸色已经灰白的无往,他的心一楸。

匕首拿来了,可是没人肯下那一手,金誉笙没办法,只能自己割破手腕,然后去割无往的。血一滴一滴地往外流着,丝丝浸透了床上的被褥,但是大家的视线却紧盯着无往的手。平静,屋子里好像静的非凡,就连大家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似的。突然,无往被割破的手臂上青筋浮现,皮肤下有阵阵蠕动,似乎底下有什么东西穿过,大家屏吸凝神,打十二分的精神看着那皮肤下的蠕动一点一点接近划开的口子。猛地,玖时一个挥手,就只见床单上的一滩血迹之中有一条全身鲜红的小虫正蠕动着,而且还是一条被切成两半的虫子。大家都呼了一口气,刚才紧绷的神经终于回归了。

“誉笙,疼吗?”千壅二话不说,连忙把预先准备的纱布包上金誉笙的手腕,那一滩血迹看的她心头直跳。

“不碍。无往呢?”给千壅一个安慰的笑,遂立刻回身看向无往。

“没事了,蛊虫已经出来了,剩下的就等他恢复了。”秦商搭了搭无往的脉,给了大家一个舒心的答案。

“那就好。”金誉笙听罢一个不支倒头晕倒了。

“誉笙!”千壅一见,焦急地上前想看他怎么了。

秦商比她先一步搭上他的脉。“没事,他流血过多,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才会晕倒,扶他回去休息吧。”

玖时没多说,立刻背起金誉笙,回头跟秦商说:“无往就请秦公子多费心了。”便转身带着体力不支的金誉笙走了。

秦商放下搭脉的手,仔细端详着无往受伤的那只手的手腕处,看了许久,他才放下,把他的手放入被褥中起身走了出去。

金誉笙被背入房间后放上了床,千壅为他盖好被子,玖时坐下倒了杯茶。

“他真是怪人。”玖时突发一言。

“你胡说什么?”千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无往和他再怎么交好,但也不至于用生命去换吧?明知道如果我们一个不小心看走了眼,那蛊虫便会跑入他的体内,他竟然会以身去试,真不知该如何说他才好。”玖时摇头苦笑。

“誉笙他……对别人比自己好。”千壅轻语一句,看着昏睡的金誉笙,她心头一阵疼。

“他根本不知道爱惜自己。”玖时的话犹如一阵霹雳,击中了千壅。

“你看出来了。”千壅走过来,在他面前坐下,也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因为什么?”直觉告诉他,千壅知道这一切。

“你不用看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失去父母,经历的太多,变得如此吧。”千壅看玖时盯着她,实在不舒服,只能低下头喝茶。

“是吗……”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了。

“好了,睡去吧。”玖时也并不打算多想,起身走了。

屋里顿时漆黑一片,也安静了。窗外一阵“悉唆”的声音传来,片刻后,一个黑影降落在金誉笙的门口。黑影挑开门闩,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走到他窗前凝视了许久,突然出手点了他穴道,然后用被子裹着他扛在肩头,一个跃身翻墙而出。

金誉笙只觉得全身酸痛,好像好几天没休息过一样的疲惫。酸涩的眼睛眨了几下便睁开了,却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秦商庄园内他的房间,猛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十分简陋的竹屋,阳光从竹子间的缝隙中透了进来,缕缕印射在光洁的地面上,形成一个一个的光影。他掀开被子起身,先去开门却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脚步声,停住不动了。

竹屋的门被打开了,突然投射进来的阳光让他不适应,他皱眉转过头去,抬手用袖子遮挡了下不适应的光线。

“你醒了?”一个优柔的女声传了过来,让他有些慌神。

“你是?”适应了光线,他放下袖子向对方瞧去。对方是一个全穿着身黑衣黑裤,一身夜行装,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端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然后盛了一碗走向他。

“吃吧。”

他接过,是碗小米粥,浓郁的米香钩起了他肚子里的胃虫,他吹了几下便大口大口的吃着。

“你不怕我下毒?”女子见他这般没心机不由疑惑了。

“如果要杀我何必下毒?你既绑我来此便不会伤我性命。”他满不在乎的继续吹着烫呼呼的粥。

“你果然聪明。”女子赞叹道。

他挑了挑眉,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那碗粥。他一连吃了三碗粥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

“不打算告诉我‘请’我来此的原因吗?”他职业的微笑出现了,那清澈如雪的眼神透着斑斑的轻柔和妩媚,好像有一只小猫抓向人们的心。

看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般的男子,他那张令人心动的阴柔无比的脸,那流光溢彩的眼睛,他细腻如雨的声音,听在耳边就如雨打清荷,滴滴入耳如乐。她不由沉浸在他的面貌和声音中,陷入了恍惚。

“姑娘。”他重复喊了一声。

她终于回过神来。“何事?”

“姑娘是否可以告之原因?”他还是那般的微笑,轻轻的,柔柔的,淡淡的,却丝丝扣住她的心弦,她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