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誉笙慢慢的走着,低头不语。千壅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他。她不知道他和润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自从他离开那竹屋开始就默不作声,脸色也十分不好,她知道,一定是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她想问,却怕知道答案,强烈的抑制住自己想要问的冲动,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天。她也止了步,停下看他。“誉笙?”她心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有些焦躁。
“没事,走吧。”他摸着自己的心脏,低头继续行走。
回到秦商的“商园”,才到门口,就见玖时和秦商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到他,两人均上前拉过他,把他仔细瞧了个遍这才放心下来。
“她没伤你吧?”玖时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焦虑。
“恩,我没事。她没伤我。”他简单交代了两句。
“那是,那个润黎对你死心塌地的,怎么也不会伤你啊。”秦商提高了八度音的开着他的玩笑。
“你说什么哪?”千壅一个箭步上去就想打人,被秦商巧妙闪过。
“别生气嘛,女人家生气可就不美了。”他脸上挂着邪魅的笑,饶是女人见了都会动心,可千壅偏偏不着他的道。
“别给我用你那狐媚子功夫,没用的。”千壅一个狠劲地上前去抓,可他还真想那狐狸一样,怎么都抓不到他。
“千壅姑娘,你这么说,我可就委屈了,我哪里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啊?这词儿可不中听哪,我怎么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被你这么一说我还能见人吗?你可得赔偿我啊。”秦商一下便换了个委屈的脸来,玖时一阵狂笑,金誉笙也扯起了笑,几个站在门边的小厮丫环们也捂着嘴偷笑。
“你个死狐狸精,别在我这里耍媚。”千壅被大伙儿那么一笑,更是尴尬的无地自容,一张脸是红了个透,更加凶狠地超秦商抓去。
“恩,狐狸精这个词倒适合我,我喜欢。”秦商一边躲闪千壅的毒爪,一边托腮思考着她给的形容词,满意的点着头。
“秦~商——!”千壅是彻底地被他打败了,羞愤的怒气横冲。
“好了,别闹了。”金誉笙适时的阻止了两人的缠斗,他看向玖时。“无往如何?”
“别担心,已经无碍了。刚才还醒转过来,我们和他说了情况,他直嚷着要见你,我们说你出去了,他才慢慢的有睡过去。”玖时回答。
“是吗,我知道了,我去见见他吧。”他举步迈进了庄园。
无往的房中,金誉笙走到床边,轻声呼唤:“无往。”
唤了两声后,无往的眼珠转动了,不消片刻,他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见到是他,无往猛地坐了起来,却因为太过虚弱一个猛子又摔了回去。
“无往,你别急。”金誉笙忙扶着他,把他慢慢扶起身,靠在床上才坐下身。“好点吗?”
“誉笙,是我连累你了。”无往轻叹,因为生病而显得苍白的脸色更是暗淡无光。
“不,是我连累你了。”金誉笙抬头看他。“绑走你的是荆莫言,他的目标是我。”
“我知道,当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他是想要抓我来要挟你,可是我正当要反抗时,他却突然撒了什么东西,我一不小心吸入便昏倒不省人事了。等我醒来已经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我被绑在一个木桩上,手脚用锁链绑住了,身体柔软无力,根本使不出内力挣脱,我便知道,我着了他的道。”无往开始诉说经过。“我看了下屋子,除了一桌一椅一盏灯什么都没有了。四周都是稻草,我想这里是逃不走了。正想着,那荆莫言便进来了,我看到他,很是气愤。我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从不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可是他竟然用软筋散混合了迷药来抓我,我当时便气愤当头。但是气愤归气愤,也没办法动手,也就只能生气而已了。荆莫言二话没说,就拿出一个鼎来,我看着奇怪,他突然拿开盖子递到我面前来给我看,说那是什么‘时蛊’,中蛊者若十二个时辰拿不到解药便会死去,我知道这次是逃不过了,也就没动什么心思,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会救我,就不担心了。”说道后来,无往突然停住,看着金誉笙的眼眶闪着盈盈光亮。“却没想到你用那种方法救我。”
“无往,没事就好。”他没多说什么,只轻拍着他的肩头安慰。
“誉笙,为什么你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无往侧过身哽咽着,话中带着严重的鼻音,金誉笙听到了,却没再说话。
“你好好歇息吧,我晚些来看你。”金誉笙说罢便起身走了。
无往看着他的背影走出房间,脸色深沉,眼睛却慢慢坚定了,好像里面有些什么在紧固。
金誉笙回到房间,坐下倒了杯茶饮下,觉得这两天好像两年那么漫长,不由皱眉。突然地,一阵风挂过,他想回头却突然被人点穴。一个人影慢慢走到他面前来。
“早啊。”来者正是那荆莫言。他脸上是满满的笑,可那笑却未达眼底。
“荆公子可真是武功高强啊,秦商的庄园可是有高手隐身在内的,你都能如无一物般进出自如,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武功了。”金誉笙被点穴,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但他却还是那副雍容闲散的模样,完全没有被制住的样子,看的荆莫言一阵怒意。
“别拿那些废物跟我比。”荆莫言一阵恼怒,径自坐在他对面倒了杯茶,却因为他的话而捏碎了杯子,刚倒的茶溢了出来。
“荆公子来,并不是来和我讨论武功的吧?”他看着荆莫言道。
“没什么,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个好玩的事,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和我一样觉得有趣。”本来一脸怒意的荆莫言听到他说话突然变得开朗了,脸上也剩下了笑。
“哦?是何事让荆公子如此在意?”他蹙眉看他,觉得荆莫言将要说的事肯定很重要。
“润黎的身份。”他突然的一句话,让金誉笙楞了半晌。“你想知道吗?”
“润黎姑娘身份如何我并不在意。”金誉笙虽然心里高兴他要说出她的身份,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会不在意呢?你的一举一动可都在她的眼皮底下呢。”荆莫言讥笑着望他。
“荆公子何意?”他这下真觉得润黎的身份有些蹊跷了。
“润黎便是那‘笙庄’的主人,笙庄润黎。”荆莫言突然抛下的话像个响雷直劈向他的心头,他晃了晃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