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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伤心离开(1 / 1)

“为什么要躲开我?我想呆在你身边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你都要离开我吗?”千壅声嘶力竭的喊叫,紧皱的眉头就如同他们纠结的感情,说不出道不明。

他顿住了。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千壅,失控,咆哮,泪花垂垂……在他心里,千壅虽是一个鬼灵,但是她比任何人都像个人,因为她热情,活泼,嫉恶如仇。但是他忘了,她还是一个女人。对千壅而言,他已经不再是她的主人那么简单了,她仰慕他,尊敬他,爱恋他。这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从他十二岁那年遇到她开始,从他赠送她那对别在发间的发簪时开始,从他第一次把她当做亲人开始,从他平日里流露出的关心开始……有时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感觉有些微妙,一抬手,一举足,他都能想到她,看到精美的发饰和小玩意会最先想到她,转身时会想到她,那么,那是爱吗?突然的,心口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在用力拉扯他的神经,挑拨他的心弦,那是一种身体的冲撞,好像五脏六腑都纠在了一块,拼命地拉扯着,撕裂着他,让他疼痛的几乎要昏厥。他捂着胸口,那里是心脏的位置,可是现在却没有了心,那么,何来心痛?

“誉笙,你还记得吗?从何时开始我不再唤你‘主人’?”千壅的声线慢慢平稳,但是还是有着丝丝的颤抖。

他的心开始剧烈的扭动着,一阵一阵的钻心的疼,他抓着胸口的手慢慢发紧,手上青筋浮现,脸色也愈趋发白,双唇开启,却片刻后紧闭,嫣红的嘴唇在一张一合中微微颤抖着。

“我当初来都人间,便只是想来游历,可不曾想遇到了夫君,我们缔结良缘,本是一则佳话,可惜夫君为了前途辜负了我,现在想来,当时是气愤多过难过,失手杀了他,我却丝毫不感到心疼。誉笙,自从遇到你,我便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可是却不曾想,我是跌入了另一个深渊,一个揪其心神的万古深渊。”千壅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脸上有着疲惫感,眼神也随之黯淡无光。

金誉笙闭上了双眼,绝美的容颜蒙上了一层忧伤,清秀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看的人好生心疼。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去。”千壅脸上平淡一片,眸子中闪耀着的片片星光也黯然失色了,她是看透了,也死心了。

“你去吧。”金誉笙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三个字,却在出口的刹那后悔的心疼不已。

千壅好像斗筛一般剧烈颤抖着,本来平淡如水的面容此时一片惨白,她用力咬住下唇,直至一缕鲜红垂落,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他,她盈盈落泪,眼中流转的那满溢的爱恋也跟着在他周身流转,可是他却不知道。

“保重。”千壅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吐露了两个字,便如流光般消失于夜空之中。

金誉笙踉跄几步,匍匐跌倒。就在他快要跌倒时,背后伸出的一双手适时接住了他。

“何必如此逼她?”玖时无奈叹息。

“我又何止在逼她?我是在逼我自己。”金誉笙说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在了玖时黑色的衣衫上,落下朵朵红花,霎时殷红,那般荼靡,那般灿烂。

玖时飞快点上他的穴道,止住了他继续吐血。“不要再说了。”然后一手大力击向他的胸口,金誉笙只感觉到一股暖暖的热力只往心口而来,全身冰冷的感觉慢慢舒缓。

“扶我去休息吧,明日便会好的。”金誉笙抬袖拭过嘴边残留的血迹,看着袖子上那抹嫣红,他愣愣地出神,那红色像火一般的烫上他的心,眼前的景色慢慢模糊起来,腮边一抹清泪滑落,溅落在那点红色之上,把它晕染的更加剧烈。

“你果真不爱她吗?”玖时看着失神的他问道。

“不,爱。”金誉笙收起衣袖起身,踉跄往后倒了几步。

玖时上前扶住他,却被他推开。金誉笙倔强地扶着墙壁走,一路往自己房间而去,可是为什么眼前的景色是那么模糊不清?为什么他每走一步全身都疼痛难忍?

玖时看着金誉笙艰难地走着,心里也一阵心疼,他抬头看天,天上无数的星辰是那么耀眼,那么灿烂。“银龙,你恨我吗?”突然地,他喃喃自语了一句,眼中闪着看不清的莫名的东西,他突然唇角一扬,露出一个倨傲不桀的笑来,可是这笑容却显得如此的孤单和落寞。“想来是该恨的……”他深叹一口气,从颈边抽出一条红色的丝线,那丝线上捆绑着一颗闪亮的夜明珠,此刻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2天后“公子,您多加小心。”秦商的丫头嘱咐着他。

秦商坐在一头高头白马上,穿着一身黄色镶金边锦衣华服,看起来显得特别的贵气,一种威严感在他身上蔓延开来,商园的下人们都垂首跪下相送。

“秦兄,这个……是誉笙让我交给你,让你转交的。”玖时拿出一个香囊袋递给秦商,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地址我等会告诉你,你到了之后把这封信给那里的主人即可。”

“我会的。”秦商接过。“你们多住些日子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她们会像对我那般对你们,你们可以放心。带句话给他,‘要走,好歹留封信’。”

“我会转告。一路顺风。”玖时抱拳一笑。

“多谢,告辞。”说完,秦商大喝一声,马缰一勒,马儿便奔腾开来,不消片刻,他们的人影便消失了。

推开房门,里屋一片漆黑,屋里透着一股浓浓地墨香,还带着些血腥气。“他走了。”玖时说。

“恩。走了便好。”从床上传来一个孱弱的声音。

“你不后悔?”玖时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的脆弱,也许,他不是不爱千壅,而是很爱的,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后悔便是对千壅的侮辱。”金誉笙自己也感受到自己的微弱,现在的他已经脆弱到一阵风都能刮走的地步了,可是要后悔,他绝不同意。

“秦商带话给你,‘要走,好歹留封信’。”玖时如实传达秦商的话。

金誉笙闻言惨白一笑。“每次我都是来去匆匆,一转眼便走了,他每次都埋怨我,要走,也好歹留一个字条啊,可是我都没做过,而每次我走的时候他都会跟我说这么一句话。”

“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玖时坦言。

“是啊。”金誉笙仰天而躺,露出一幅平淡落寞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