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节，木盒子里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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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急救医院

一群警察守在702病房门口。

几个医生和护士走出了病房。

“怎么样？还活着吗？”警察问。

“活着。”医生说：“子弹从嘴里冲进，穿破了牙骨，被后腔骨夹住了，命虽然保住了，但满嘴的牙全被打掉了，以后吃饭得专吃液体食物。而且因为子弹的冲击，病人的声带被严重破坏，已经无法再发音了。”

警察们一个个都有点难过，但也有点庆幸，至少他还活着。

张海和范高走进了病房。

“你好，我是东海市公安局的刑侦队长兼职揖毒队长张海。”

“我是一级警察范高。”

病床上一个头和嘴巴全被白色纱布包住的病人伸出了颤抖的手，嘴巴在白纱布包扎下使劲吱唔着微弱的谁也听不懂的声音。脸上的表情随着嘴巴的使劲紧抽着，看起来是在忍受阵阵剧痛。

“给他纸和笔。”张海说。

范高从办案的公文包里掏出了纸笔。

病人写道：“黑龙帮。”

“杀你的是什么？”张海问。

“王克。”病人写道。

“王克？”张海和范高同时惊道：“难道他进了黑龙帮。”

“他们在什么地方杀的你？”张海问。

病人摇了摇头，被拖进ktv包房前，病人是被蒙上眼睛的，只有凭着耳朵的听力来判断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病人又想了一回，吃力地画了起来。

“是一个歌厅。”范高看着纸上的画说。

“我看像夜总会。”张海说。

“他们为什么杀你？”范高冒出这样一句废话。

“我是警察。”病人写道。

“叫什么名字？”范高继续问。

“我不能说。”病人写道。

“不能说？”范高奇怪道：“这警察跟警察还有不敢说真名真姓的？”

病人的眼神紧紧地盯了范高良久，又捉起笔来写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还有战友在出生入死，我不能说，除了……”写道这里病人抬头看了看张海，又改写道：“你吃饭了吗？”

“昨天夜里我们就守在这医院里，怕你出意外，早饿晕了。”张海说。

病人满怀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失望了，下面的话他再也不敢说了。

他是警察，他必须忠于他的职业，除了蛟龙，除了蛟龙行动中所有陌生的互不相识的战友，他不可以让别人再去知晓蛟龙行动，因为一丝的马虎都可能让蛟龙行动前功尽弃。

可蛟龙是谁？谁也不知道蛟龙是谁？

张海和范高走出了病房。

“他真可怜。”范高说：“真不知道王克为什么要杀他。”

“你去工商局把本市所有舞厅歌厅夜总会的资料全调出来，我们挨个排查。”张海说。

“我这就去。”范高应了声，就钻进了医院停车场的警车里。

医院的洗手间里。一个男医生正在解手，忽然被一只从后面伸来的大手封住了嘴巴，医生还没有来得及叫喊，一个棒子打向了医生的脑袋。

男医生的白褂子很快就被那个伸来的大手从医生身上脱了下来，套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男人摘下了医生的工作证，又戴上医生的近似眼镜，把医生拖到了洗手间的屎坑里。接着男人冷笑了一声，掏出一个酒瓶，把装满的酒精洒在医生的头上，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火机带着不灭的火焰扔向了酒精里。然后男人反锁了洗手间拉屎的小格子门，接着男人从小格子门上翻跳过来，走出了洗手间。

702病房口，几个守门的警察听见有人拼命地喊着救火，又看见一个病人从洗手间跑了出来，向警察说：“洗手间有个人着火了，掉在屎坑里，可能是喝醉酒了，满屎坑都是酒精味。警察们赶紧向着火的地方跑去，“救人要紧。”

虽然屎坑前的小格子门反锁了，但还是很快，洗手间的火就扑灭了，那个被烧着的人也救了出来，火只烧伤了皮肤，人还活着，还是个医生。

“有人一棒子打晕了我。”医生忍着烧伤的疼痛向警察现场报案。

傍边几个护士已经把这个医生抬上了手术车。

“你的脸被烧坏了，得赶紧治疗。”护士居然对医生这样说。这不成了职业大换位吗？

是要抢劫还是要行凶？为什么偏要反锁屎坑前的小格子门？难道是要拖延救人时间？当满头大汉的几个警察飞奔进702病房时，全怔住了，不，应该是全吓住了，是绝对的可怕恐怖。病床上只留下一个没有人头的病人。

警察们拳头握得吱吱作响，愤怒的砸在了坚硬的墙壁上。这一刻，他们都在自责，一个简单的调虎离山，一个在电影世界中上演了千百遍的纵火救（杀）人的小把戏，就让这个躺在病床上的无名警察失去了生命。

“跟据医院的监控录像显示，凶手并没有从702病房走出。”一个警察说。

“也就是说当你们冲进702病房的时候，凶手仍然在里面。”张海说。

“没有”，这个警察非常肯定地说：“现场调查证明，凶手是从窗户上跳下去的。”

“不可能。”张海拍着桌子，说：“那可是在七楼，不是二楼三楼。”

“有目击着称，亲眼看见有人从七楼跳下，落进了一辆运送棉花的卡车里。”这个警察说。

“运送棉花的卡车？”张海当即拍案命令：“立即在全市所有出城道路上设卡搜查所有进出的棉花车。”

“报告。”一个警察跑了进来，“张队，在城北荣家里车道，一辆棉花车失火。”

“棉花车失火？”张海又惊又喜，“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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