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台灯钟在书架上滴答滴答地摆著,多婕醒来时,梁望月依然睡得很沈,她想喝水,坐起身,下床,找不到自己的鞋,光著纤足,就走出酒窖。
上头的花园已是晨光夺人,鸟儿停在橄榄树梢,清脆地鸣叫。多婕踩著湿润的草地,定到医护所,一阵音乐声从诊疗室的落地门传出来。梁望月昨天没把落地门关上,多婕走进去,绕过窗边的橡木大床,才注意到床边几竟是一具骨董音响,一张唱片在唱臂下转悠出轻快的旋律。多婕看了看音响,发现电源插座定了时,每天早晨固定响起——原来这是用来唤醒梁望月的晓声。
但他今天醉倒在酒窖,也许她应该把音响移到酒窖入口,找张古典摇滚,这样播音,一定有震撼的回音,更能叫醒他。
多婕笑了起来,开心地移动骨董音响。大床挡住窗口,音响无法从落地门出去,她只得走医护所正门,可音响太重,才出门厅,她决定放弃自己难得的“坏心眼”,反正她也没拿到古典摇滚乐唱片。她靠著梁柱,娇喘了一会儿,把音响插头插进梁柱下的插座,让美妙的圆舞曲从廊厅飘扬萦绕整幢医护所。
“听这种乐曲,应该跳舞。”梁望月的嗓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
多婕吓了一跳,转过身,腰旋即被他搂住。
“你醒啦——”
“酒醒了。”他吻一下她的唇,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脚背,随著音乐移动步伐。
“我以为你会睡到中午……那酒挺烈的……”
“你倒是一点都没醉。”他步伐越栘越快,转起圈儿来。
她笑著,说:“我第一次这样跳舞……”赤著脚踩在男人脚背上,感觉他的热情。
“你还跟谁跳过舞?”他有些吃味地问。这是他第一次跳舞,他只会bsp;“莲邦。”她说了一个他最下想听到的名字。“不过,我们是穿著鞋跳的——”
“下次,在月光下,我们不穿衣服跳吧——”梁望月快速跨步,猛转圈儿。
多婕抱紧他的脖子,叫了起来。“慢点儿……望月,我头晕了……”
梁望月不减慢速度,反而更加转快。
多婕又笑又尖叫。“我真的头晕了,望月……”她扶著头,柔软的身子,像要从他臂弯里剥离出去。
梁望月将她拦腰抱起。“喝那么多酒,你头不晕,才跳支舞,你就头晕思。我就是要你更晕,呵……”他大笑著。
多婕将脸埋入他颈侧,闻著他身上那股似柠檬甜酒的清雅香味,任他大转、兜圈儿。她的裙子和头发都飞了起来,像伞和风中的雨一样,她知道自己这一刻开始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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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清楚他们怎么进屋的。奸像是宇妥和一名叫廉兮的男人,打断他们跳舞开始。梁望月说,廉兮是皇莲邦和皇泰清的晚辈,跟他一样寄人篱下,在菜园湾当食客。听说他在岛上住五年了,可她认识皇莲邦和皇泰清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皇廉兮。
他和宇妥一起来找昨天受伤,今天马上活泼乱跳,跑得不见人影的陶子墨,看她没在这儿,他们随即离开,转往他处找寻。
梁望月让中断的音乐继续播放,搂著她又跳了好一阵。她说她想喝水,他抱著她,走进医护所里。
他关上所有的门,并且上了锁,说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把她放在房里那张橡木大床中央,落地门的窗帘密密拉合,不留一缝。他离开房间,去帮她倒水,回来时,手里的托盘上不只放下水,还多了通心粉,以及一小碟青绿橄榄。
“早餐。”他对她一笑,拉了那把斑马纹单椅,走到床边,坐上床,将托盘摆在椅座,水交给她。
多婕露出笑容,喝了水,看著他端捧宽缘浅钵,用叉子挑起里头的通心粉。“只有一人份呀……”
“我们一起吃。”他回道,将通心粉喂进她唇里。
多婕细细咀嚼,说:“有月桂的味道。”
“我摘了酒窖外的月桂叶来炒番茄糊,好吃吗?”他吃了一口。
多婕点点头。“我下知道你这么会做菜,还会酿酒——”
他又喂了她一口,顺势凑上前吻她。“住下来,我每天都做给你吃……”他将浅钵往单椅上的托盘摆,压倒她,一手取了小瓷碟里的青橄榄。“这有这个——蜜渍橄榄,我自己用蜂蜜腌的。”他长指拿著橄榄在她红唇上滑了一下,才喂给她,然后又吻她。
多婕低喘一声,嘴里又甜又涩的去秄橄榄被他咬了一半。“望月……”她抚著他的发鬓。
梁望月离开她的唇,摘下眼镜,随手一放,接著脱去身上的汗衫背心。“我昨天就说了——”
“嗯。”多婕应了声,伸手摸他的胸膛。她知道这是他说要灌醉她时,就会发生的事。她从来不排斥跟他在一起,即便初次相遇,他开口邀她,她确实答应了,那或许无关乎她个性里的随遇而安特质,而是吸引力。她想,他对她是有吸引力存在的。
他说他深深陷溺于高原女医师的魅力里,其实,她可能也跟他一样,受他吸引着。
多婕盯著梁望月墨绿的眼睛,柔荑揽著他的颈子,低声细语说:“我还要橄榄……”
梁望月手一探,取了橄榄,衔在唇中,燃火似的眼神与她交缠。多婕拉下他,开启唇齿咬那橄榄,也让他的舌尖奔入自己嘴里,共尝蜜一般的吻。
“还要吗?”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微微放开她的唇,嗓音低沉地逸出。
多婕没说话,只是搂紧他。他随即又封住她的唇,长指灵巧地解开她洋装的胸前钮扣。她轻轻侧过身,让他追逐自己的唇。
梁望月快而温柔地褪去她全身的衣物,抬起胸膛,俯视著她赤裸的身体。这是他昨晚想像过的,只是超乎他想像的美。她的肌肤像月光下的丝缎,白皙滑柔,乳房泛著粉红光泽,长腿纤细匀称,柳腰紧实,该柔软的地方又柔软得像云、像水,感觉会从手中化开,这未免完美过了头,简直不像人间有的肉体。他在她胸口落一个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