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间,是酒窖。
田欣推开门,却被眼前所看到的惊住了。
从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容云穿着简单的薄毛衣和长裤,竟已经醉的瘫坐在了藤椅上。衣服已经褶皱不堪,面色涨红,扎成马尾的长发也有些散乱。
容云的样子狼狈,周身更是一片狼藉。流淌的酒液和残破的酒坛随意的堆散在周围,其余的物具包括桌子和另几张椅子都已被打翻仍在一旁。
仿佛看见有人来了,容云半睁了睁眼,嘴里含混不清的道:“你,是谁?你来,又是要,做什么。。。哦,不,你来,做什么,不重要。。。你,什么时候走?”
“容云!”田欣已经被眼前的容云惊呆了,不由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上前一步。
从没见过容云这么失态的时候。
在田欣的记忆里,容云自小就是一个有些沉默寡言的孩子,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她也一直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和深沉。这个姑娘有一种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淡定。这是认识幼年的容云的人对她一致的评价,然而又是什么,是什么让她今天如此的失态。
这一晚,田欣没有拦得住容云,酒窖里空了数个坛子。这一晚,容云一个人持剑长身而立,将一支逍遥剑法舞的淋漓尽致。这一晚容云独坐了一整晚,直到酒醒。
田欣终是不放心容云就在容云家小住了一晚。第二天新来,再见容云已经与平日无疑,浅笑温和,才知道了容云如此失常的原因。
“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容云说这话时让人看不出半点异常,反倒有些调笑的语气,还冲着田欣眨了眨眼睛。
但是田欣已经能从着短短的一句话中看出一些端倪。
在孤寂和背叛中独自成长起来的人,本应无所畏惧。但是唯一例外的,是交托温暖后的离别。
落水之人的手中浮木被抽走时的感觉,不过如此。
田欣看着容云此时泛着笑意的眼睛,忽然能够理解卓绪楚的离开给容云带来了多少伤害。不过,纵使明白,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我没事。”容云微笑着说。
田欣看着容云的眼睛,忽然想要抱着她大哭。
这个孤单了半生的孩子呀,在突然失去了生命中仅存的绚丽与繁华后,又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啊。
作者有话要说:
、遇险
和田欣吃过早饭,容云独自去了师兄的家。
顾师姐果然也在。
说起来,慕清和顾微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都是从小就在师傅身边长大。对于慕清的身世,容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大概也是某一家族的少爷,身份显贵,其他的,就算是师傅也不甚了解。
师兄和顾师姐相爱已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但是两人之间的爱情却也几番波折。容云虽然对其中内容知道的不多,但是在和师兄师姐相处时,却总是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感情的浓厚,也就对于其中细节不再感兴趣了。
爱情,其实只要相爱就足够了。
“容云?”给容云开门时,顾微显得很惊讶,显然是没有料到容云回来。
“顾姐姐,方便进去么。”
顾微从怔楞中回神:“当然。”伸手将容云请进了客厅。“不过慕清还在休息,如果你是来看他的,那你需要多等一会了。”
“不,顾姐姐。”容云在沙发上落座,向着顾微笑了笑。“我是来找师姐你的。”
另一边
“消息准确吗,已经知道了那丫头的位置?”
“是,这次绝无错漏。”
“就是太可惜了,竟然打草惊蛇,让卓绪楚跑掉了。这次只能希望,能用这丫头引得他上钩。”
“是我们办事不力。”
“对了,消息千万不能让向远的人知道,不然我们的利益可要大受损失。你们打探消息时手脚都干净一点,而且搜寻卓绪楚下落的人也得加快速度,一定要在向远的人得到消息之前将他办了。不然,那个狐狸肯定会抓住这点错误不放,要求我们再妥协利益几个百分点。咱们这次原本就是冲着这条走私路线来的,向远什么都不做每年就能净得两个百分点已经够便宜他了,若是让利太多就太划不来了。”
“其实,向远的人看着都不象老实人,难保以后不会和我们耍什么心眼。还是卓绪楚的人仗义,办事也实诚。只是可惜,他不肯和我们合作。不然。。。”
“可惜呀。不过也别管这么多了,眼下抓到那丫头引出卓绪楚是要紧。,快去埋伏抓人吧。”
“是。”
师兄家。
“姑姑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么?”顾微将刚泡好的花茶放在几上,给容云倒了一杯,随后端着自己这杯靠坐在沙发上。听见容云的叙述,有些惊讶。
容云接过面前的花茶,轻声道谢,却也不喝,就放在手中捧着。秋日里气温低,热茶捧在手中,传来阵阵温暖。对着顾微点了点头,两人也一时无话。
顾微穿了一件休闲式的开衫白色薄毛衣,米色的长裤,勾勒出窈窕的身形,更是衬得秀气的面容肤色如玉。
顾微本就生的很美,再加上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高贵典雅和因为长年习武而形成的外露的英气,更是突显得美人如玉。
容云看得一时有些呆怔。不是因为顾微的美丽。而是因为,那么熟悉。。。就算离开了那么多年,但是儿时受到的教育,和那么多年的潜移默化。这贵族的姿态,容云曾经是那么的熟悉。。。
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是陆云容。。。
事实上顾微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顾家近几年名声鹊起,实力不容小视。顾微作为长女,将来分担家业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