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都忙完了吗？”漾儿走后，凌落问丈夫。

“那些事是永远忙不完的，可是总要喘口气，不是吗？”

“呵呵，你这死脑筋，什么时候开窍了？”凌落笑着调侃。

“不开窍不行啊，谁让我娶了一个这么古灵精怪的妻子呢！”

凌落满意地偎在丈夫的怀里，甜甜的笑了，“我喜欢这种感觉，有你在身边，看深秋的落叶，赏冬天的白雪，观春日的溪水，听夏季的蝉鸣。就这样一辈子。”

莫天忘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地抱住妻子，承诺道，“我们会的。”

夜幕再次降临。倪令襄徘徊在一座座屋宇间不知去向。这是他最害怕的时刻，是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虽然，有一个新婚妻子会在房间等他。烟儿，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膛中充斥，这辈子，他倪令襄注定要负她。

犹疑地踱进内室，晕黄的烛火使四周的红色纱幔更加的朦胧。屋内，烟儿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股歉意油然而生，毕竟是从小的玩伴，但转瞬那张脸就重叠上了她的。倪令襄重重地叹了口气。

听到叹息声，烟儿惊喜地：“你回来了？”

倪令襄点点头，没作表示。

烟儿突然就想到了面前的是自己的丈夫（大概想到了昨晚的事），不觉微红了脸，“今天累不累？我帮你放了水，你去洗洗吧。”

倪令襄没有答她的话，反而冷冷地指出：“你不该穿白色的衣服。它不适合你。”

烟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抬起眼睛看他：“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换掉吧。”倪令襄不再看她。

烟儿凄然的笑了，“呵呵，我怎么忘记了？白色是姐姐专属的颜色，你是喜欢的，但不是穿在我身上！但就算是把我当成她也无所谓！就让我成为姐姐的替代品！我可以扮成她让你来爱我！就像前两次做的那样！可以吗……”

这一席话深深地刺痛了他，倪令襄绝望地转过头，“烟儿，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到落儿！是的！我承认我忘不了她！但这不证明你要以这种方式替代她！你也永远不能替代她！你就是你。”

“哈？我残忍？到底是谁更残忍！是你让我爱上了你！又是你不爱我！还把我推上了这两难的境地！”烟儿的眼泪迸出来。

倪令襄的目光变得森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你我心里都明白。有些话自己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明说。如果你等我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么请你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妻子！”

说完，倪令襄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侧间的浴室。

烟儿木然地坐在当中，头昏脑胀。

她发誓！她恨她！恨这白色的衣裳！她把那白色脱掉，狠狠地撕成了碎片！江陵落！

水气氤氲，倪令襄在水池里温暖自己的思绪。他刚才失控了，不明所以，自从失去了落儿，他就常常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