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求求你,别说了。是我错了,我很好,真的很好。”
“我的身份,不用你提醒。我该怎么做,也不由你来教。”倪令襄目光森冷,他转向带泪的烟儿,“我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吗?你向你娘伸冤诉苦?说我每天晚上是怎样虐待你的?”
“不,不是的。我没有!”烟儿百口莫辩,只好转向娘哀求,“娘,我求求你,别再说了。天晚了,您赶快回去吧。”
桂姨看女儿急到不行,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亏我平日怎么教导你的!在你男人面前就是这样一幅没种的德行!”长叹一声转身去了。
烟儿哭倒在床榻上,倪令襄大声咆哮道:“又要哭哭啼啼了吗?如果不能做一个安分贤淑的妻子,就随你娘去了也未可!”
“不!我不走!不要赶我走,求求你。我不哭,你看,我没有哭。真的,以后也不再哭了。都是我不好。”烟儿擦干眼泪,强忍着心中的悲伤。
倪令襄见她这副样子,心有不忍,别过头去。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烟儿,她又有什么错?
这天,是他闭关的日子。
倪令襄一袭黑衣,走入江府的密室大厅。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里更是了无波澜。他的唇动了动,似乎再说,落儿,等我。
“倪少主,我们大家在此恭候多时了。”是四老。却不见江正鸿的人影。
“义父怎么不见?”扫视了一周,问道。
“呃……”黑手套犹疑了一下。
束蝎状的老者一笑,走过来,“少主,江老头有句话托我们带给你。‘勿忘勿念’,一会儿你进去,怎样出来,就全看你的了。小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倪令襄把手背在身后,“那就有劳四位前辈了。”
说完,头也不回,迈步走进了通往地下的大门。
“咔”的一声巨响,铁铸门合上。从此断绝了尘缘。
四老相互看看,摇了摇头,各归各位。
“爹,您把令襄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不知道?连娘都没听说?”烟儿急匆匆地奔入江正鸿的居室。
自从引退后,江正鸿便不大理会政事,与一个退休老人无异。但,这也只是一个假象而已。他才是最大的阴谋家,才是背后的操盘手。掩人耳目罢了。
江正鸿的目光从盆景上抬起,“烟儿,快来看,这盆花长得多好。只是不知道,它能不能挨过冬天。”
“爹……”烟儿哆嗦了一下。看了看那盆绿色的植物,冬天,就要来了。眼身变得迷离。
“烟儿,爹想你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非做不可的事,谁也替代不了谁。不要多问了,与你无益。”江正鸿抚弄着绿油油的叶片。
烟儿手脚冰凉,她知道,那些重大的机密事件,不能与任何人说。她也因此知道,倪令襄在经历着什么。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这些天,他都没有回来过。
眼泪扑簌簌落下。
咬了咬嘴唇,“他,还会回来吗?”
“挨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