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可能是两个人的互相依赖,也可能是互相伤害;既可以很甜蜜,也可以很苦涩;也许它是一个人辜负另一个人的过程,或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默默的付出,无怨无悔的等待。一百个人的心中,会存在一百种不同的爱情观念。到底爱情是什么?见仁见智。关宇躺在床上,想的正是这个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见过小豆后,会想起这个让他心痛无比的问题,虽然说女朋友已经离开他一个多月,但每每想起,他的心会痛。
小豆就是关宇所救的那个女孩,就在早上的时候,他到医院看望她,知道了她的名字。他记得,当他走进她的病房的时候,小豆已经醒过来了,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关宇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好,他不大擅长与人打交道,尤其对方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他只是搬了一张椅子,在靠病房墙角处放下,摆出了一副思索者的样子,与罗丹的著名雕塑的确有几分神似。
良久,小姑娘才发现了这个陌生的男人,她可能想坐起来,不过挣扎了几下,始终没有成功,看来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关宇见到这情况,轻轻的走到她床前,把枕头横竖在床头,再把小豆扶住,让她可以靠着床头坐坐。
“谢谢。”小姑娘的声音很甜,听上去不象是本地人,“昨天是你救我的吧?”
“是的,这么巧碰上,好些了吗?”关宇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谢谢,你很会体贴人。我叫小豆,红豆的豆。”小豆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一边的桌上。又说:“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呢,给你添麻烦了。”
关宇笑了笑,对小豆说:“不用谢来谢去那么客气,我不习惯啊!再说也不过是小事。”
“我不会再这么傻了,说真的,昨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想洗下头发,不过迷迷糊糊的就把整支洗发水喝下去了,现在肚子还很难受。”小豆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你应该不会认识我,更不可能知道我自杀的。我真的觉得很奇怪。”
“是直觉吧?总之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就找到你了。”关宇只能这样答她,他总不能够说是她的灵魂在求救吧?再说,这也太荒谬了,说了也不会让人相信。不过可以肯定,小豆不会是容易轻生的姑娘,这点关宇感觉得到,或者正如小豆所说的那样,只是是在迷迷糊糊中所做的傻事。他曾经想过,当一个人濒临死亡边缘时,灵魂才会脱离肉身,才能够让他看得见。现在,他觉得自己想法是对的,因为他已经看不到小豆的灵魂了。
“你的直觉真是厉害,厉害得让人不敢相信。”小豆的话把关宇的思绪打断。
“我的直觉的确很准,很多人都这样说过。”关宇发觉撒谎的感觉很难受,以至他的耳根都红了起来,还好,小豆似乎没有发觉他的变化。他发誓,以后说谎的时候,要先把耳朵遮住。
“对了,你应该有男朋友吧?因为我听医生说你几天前做过人流手术,我想……”关宇没有说下去,他看见从小豆眼里,流出了眼泪。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的厉害武器,关宇是男人,所以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的。”关宇笨拙的帮他檫去泪水,“我想我说错话了,一定是让你难过的事,对吗?”
小豆推开关宇的手:“不用了,我没什么事。我男朋友和我分手都一个多月了,我都看得开了。”
“哦?”关宇觉得,这小姑娘和自己的命运有些相似。
小豆又说:“我不是本地人,一年前从别的省份过来广东这边打工,本来是和几个姐妹一起的,后来她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和我渐渐就疏远了。我在这儿没什么朋友,在我感到寂寞无助的时候,他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很会哄人开心,在我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所以,我们很快就建立了恋爱关系,并在半年前同居,就在你救我的那个房子。本来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不过在一个多月前,他从网上认识了另外一个女孩,便和我分手了。之后我才知道有了他的孩子,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惟有……”
听到这里,关宇不禁叹了一口气,觉得小豆和自己的故事更加相似,都是在一个多月前分手,都是因为彼此的情侣通过互联网另结新欢。想到这儿,心中不禁一慌,不敢再想下去。
小豆见他这副样子,笑了笑说:“对不起,未经过你同意便说给你听,你不会怪我吧?”
关宇也回敬了她一个笑容,说:“不会,说些心事出来,心里会舒服点的,我会保密的,放心。”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恨晚怜意生。
之后二人又聊了很久,彼此间说些互相鼓励的话,两人同时觉得,自从失恋后,都未试过有今天这么开心。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正午时间。又是那个医生把关宇拗出病房,对于妨碍病人休息的家伙,医生都是会不留情面的驱赶,更不要说给医生留下坏印象的关宇了。
“你叫什么名字?还没有告诉我呢!”小豆着急了,喊道。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话,的确说不过去。
“我叫关宇,宇宙的宇……”话未说完,关宇就被医生推了出去。没办法,小个子总是容易被人欺负,他也没介意,他早就习惯了,只是对小豆,竟然有了依依不舍的感觉。她对我是否也是如此呢?他想。
…………
“咚咚……咚、咚咚……”窗外传来敲打声。关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嘈吵声吓了一跳。从医院回来后,他就躺在床上,一直躺了两个小时,睡意刚来。他觉得很生气,一个再温顺的人,如果你在他熟睡时把他摇醒,他也会暴躁如雷的。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你也不要去尝试,因为我可不想你吃过苦头后来怪我。
关宇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到窗前正想打开它,才想起自己住的地方是三楼。“也许是啄木鸟在捉弄我吧?”关宇想到就想笑,发觉自己挺有搞笑的才华,或者可以做个话剧演员。是哪个淘气包在扔我的窗户?关宇带着这个想法,推开了窗。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这是关宇对打开窗户所见到的景象的第一反应,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小孩子恶作剧后逃窜的身影,而是一个约二十岁左右的少男,他竟象是幽灵一般,飘浮在半空中,从窗户外望着呆呆的关宇,嘴角边带着坏坏的微笑。
两人对望一会,那少男先开口道:“还以为可以把你吓个半死呢?想不到你可以如此镇定,佩服啊。”
“哦!也没什么。怪事见多了,有些麻木咯。”关宇其实也有一些害怕,来者是敌是友?他心里可没底。
“怎么了?不请我到屋里坐坐吗?我觉得有些累了,保持这样的飘浮状态可是很累人的。”
“就怕屋内太乱,令你坐得不愉快。”
少男笑了笑,不客气地从窗户飞到屋内,走到关宇的床边,就坐了下去。在关宇的单身宿舍里,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那张单人床了。所以,关宇没介意他这样做。正想要关上窗户,那少男阻止道:“还有位朋友未上来呢。宏兄,可以上来啦!”他这句话,前半段是对关宇说的,下一段,应该是在叫上他的同伴。
关宇听他这样子说,便低头往窗口下一看,果然还有一位仁兄就在楼下站着,一身白衣,显得潇洒无比。只见他“哦”地应了一声,便从他脚边猛然地长出一株藤蔓,他轻轻地站了上去,那株藤蔓马上疯狂生长起来,一直把他托到窗口前才停止下来。这个叫做宏的家伙,从窗口跳进房内,先是很有礼貌地向关宇打个招呼,然后用食指往藤蔓的顶叶上弹了一下,那株可怜的植物立即变得枯黄,然后化作碎片,被风吹向远处。
关宇也许是真的麻木了,他对两位不速之客的到访也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只是平淡地说:“原来两位是懂得特异功能的高手,不知道找我有什么贵干呢?我与两位应该是素不相识,也没什么仇怨吧!”
“呵呵,冒昧来访,打搅了,在下只是想结识关兄,希望可以做个朋友,并非是为了什么仇怨而来。”白衣青年说道,说话语调颇有古人之风,但让人听起来倒也很舒服。白衣青年把坐在床上的少男拉起,说:“这位是我的好友兼搭档,叫做张乘风,年纪不小已经二十,但脾性却还象个小孩;而我叫做白紫宏,长他一年,算的上是个画家。”
“哦,原来是张先生和白先生,请坐。寒舍简陋,不胜汗颜。”关宇在白紫宏面前觉得有些自卑,不仅从外貌上,还是在身高上他都和人家差上好大一截,因此在说话方面可不能再输了,他脱口出几句文言,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张乘风在一旁板起面孔,“再这样之乎者也下去,没完没了的,可会把我闷死的。”
“我同意。”关宇说,“白兄为何事到访,还请开门见山。”
白紫宏笑了笑:“关宇兄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说了,首先我先向关兄道歉,之前我们曾经跟踪过你,原因很简单,我们对关兄的能力很感兴趣,同时想了解一下你的为人,到今天,我和乘风一同认定,你是一个热心助人、心地善良的好男儿……”
关宇打了个手势打断了白紫宏的话,说:“我的品行如何,和你们找我的目的有关系吗?”
白紫宏笑了笑说:“看来有必要向关兄简单说明一下了。我们不是你所说的特异功能人士,而是灵能力者。因为我们的力量来源,被称之为灵力。而关兄也具备这种力量,只是你在不久前才获得这种神奇的力量,所以并未会得如何运用,只是我们感应到你的灵力,却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也不知道关兄得到这种力量后,到底会造福百姓,还是会为祸世人?现在全球已知的灵能力者共计有四万人左右,就我国就有八千人。而在今年,被称之为灵力觉醒年,估计半年之后,灵能力者将超过十万人,按这比例计算,我国的灵能力者会超过两万。关兄试想一下,若果这些人之中有一半,也就是一万人心存恶念,用他们的能力做出坏事,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关宇说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天下大乱。不过,既然有这么多的能人,为什么我们就觉察不到的呢?”
“问得好。”白紫宏接着说明,“社会有社会的法则,而灵能力者的世界也有相应的法则控制着,我和乘风就是执行着法则的人员,极少数用灵能力来犯罪的人,我们都会有我们的方法来处置。所以一直以来,我们与凡人间的关系保持得很微妙,极少有碰撞。但是,随着觉醒年的到来,很有可能打破这种平衡状态。所以我们必须赶在那些作恶者之前,拉拢多一个战友,算是除去了多一个的敌人。”
“这种麻烦事我可帮不上忙。”关宇摸了摸头,“再说,我的实力比普通人更加不堪,只会拖你们的后腿。加上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作恶,也没这种能力。所以,两位可以先回了,就不送咯。”
白紫宏对关宇所下的逐客令不为所动,又接着说:“先别急,关兄不但不会没用,而且灵力成长速度快速无比,再加上你那我们都查不出来能力,日后必定大有作为,这可不是客气话,句句都是真话。有必要的,我们可以指导你进行灵力修炼,让你能够早日领悟到灵能力的更高境界。现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呢?”
关宇说:“你们马上离开的话,就是最大的帮忙。两位老兄,我今天要上通宵的班,而我今天都未合上过眼,让我睡上几个小时,好不好?”
白紫宏听到他这么说,也只好说:“那我也不妨碍关兄休息了,明天见。”说完,拉着满面恼容的张乘风,来到窗口旁边。关宇摆摆手,说:“两位还是从大门出去吧!”说完,打开大门,请了白紫宏和张乘风出去。
待得二人离开,关宇拉过被子蒙着头就睡,他实在是不愿想明天早上会再发生些什么怪事。只是那个奇怪老人,令他久久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