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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兰姐、“垃圾”(2 / 2)

“你打算给他生一个?”连红轻蔑地问道:“要是你有意思,自己找他去好了。别指望我给你牵线儿,我不认识这个人……”

兰姐的脸再大,让连红这么“撞”过去,也不得不“撤退”。

连红一点气都没有,跟兰姐这样的人生气、想生都生不起来。兰力威风,兰力威风个鬼吧,没有了保管员这帮人的鸿远公司,哪里会有什么威风?

刚听兰姐提过“一副食”,在街口、连红真遇上了一个原来的“同事”。

“你知道吗?大吹姐死了――”

芬儿没有在家,连红忙于“照顾自己”,对于外面的消息、越来越不介意。不过,听到大吹姐“死了”、尽管知道大吹姐有病的事儿,还是不能不细问一问。事实上,这个“同事”知道的也不多……

一整天,大吹姐的事儿都压在连红的心上。

在鸿远公司,除了芬儿和保管员、连红最忘不了的就是大吹姐,说好的地方、自己刚刚跟车的时候,大吹姐对自己的那个好,就别提了。拿错货,大吹姐都舍不得说自己。人心都是肉长的,连红怎么地忘记这些?再说不好的,挑破自己和兰力“好事”的也是大吹姐,还有那些闲磨牙的“碰撞”……

好象大吹姐比保管员大不几岁,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连红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里面的“小生命”越来越不安分,时不时就会来一次“自由活动”。对于生命,对于新生命的期待,不能不让连红因为大吹姐的死,对生命、进行认真的思索。“生命其实很脆弱”,保管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曾经在包装车间这样感慨过,连续说过好多次。

“连红啊,开门。连红,是我、兰姐。”

眼皮都没有睁开,连红躺在床上养神――

“嗵,嗵,嗵……”这是用脚在踢门,大概手里有东西吧?

“连红,我刚包的西葫芦馅的饺子,刚煮出来、给你端过来一碗,快开门……”兰姐的声音,比踢门的声音还要响亮。

去你的西葫芦馅饺子去吧,连红可不敢再搭理这个“垃圾”。

叫了一会儿,知道确实不可能叫开门,兰姐自己给自己下了台阶:“可能是下楼去了,要不、就是睡着了,人、这个时候,觉就是多……”

连红真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兰姐的脚步声渐渐模糊。多不多觉不知道,连红以前也是脑袋沾上枕头,就会酣然、很少有睡不着的时候。

还好,从那儿以后、兰姐再也没有“光顾”。

不但不来敲门了,在外面偶尔与连红不期而遇,也能不打招呼就不打招呼,实在走一个脸对脸、也就是尴尬地笑一笑罢了。

连红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对于兰姐,对于这个被邻居们称为“垃圾”的兰姐,连红都快要忘记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以为是收什么费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从衣着上看,很“正规”的样子。加上两个人严肃的表情,更象“收费的”。

“你是连红吧?”

中年男子很客气地问道,看连红扶着房门、没有往屋里让的意思,他就站在门口,那个女人好象有些扭扭捏捏、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对,我就是连红。你有什么事儿?”

看起来不是收费的,还认识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有一个叫兰姐的人、介绍我们来的。”连红这个气呀,“垃圾”、真是个“垃圾”,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什么仪德:“别提那个‘垃圾’,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垃圾’,你要‘买孩子’、找她去买好了。”

“咣”,这是连红记忆里、关门最重的一次。

被关在门外的那对男女,显然、就是兰姐所说的“那个主儿”。连红有些不忍,自己那么长时间想要孩子、要不来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煎熬,自己并没有忘记。不忍,连红连从“猫眼儿”向外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坐在床上,连红哭了起来,为自己、还是为那对夫妻,也许二者兼而有之。

不过,得找“垃圾”好好说道、说道――

哭了一会儿,暴烈的连红、被愤怒烧干了眼泪。要是胡说八道也就算了,玩真的、非得好好问一问她,“捣腾人”犯不犯法?

还是那个说做就做的连红,擦擦脸、衣服都不换。拿起钥匙、怒气冲冲地出去找兰姐――连红知道,除了彩票点、兰姐没有第二个地方去。

“连红,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走进彩票点,兰姐哭得一塌糊涂,看起来、那对让连红“关”在门外的夫妻,也没有给兰姐什么“好果子吃”――

周围的人在七嘴八舌地“批评”兰姐,有的人甚至当面在骂“垃圾”。连红还能说什么,遇到这么一个“垃圾”、谁也没有办法。

“算了。”连红等到兰姐哭不出来的时候说:“兰姐,咱把话说明白――你以后少拿我嚼舌头,听懂没有?要是你再‘叮着我’、咱新账旧账一起算。”

“连红,你放心,你放心好了。”兰姐真是个劲儿,这样尴尬的时候,硬是能够在彩票点坐得住:“我再也不地了……”

你不走,我走,连红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