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小生命的一切准备，都堪称“万事俱备”――

芬儿妈妈和芬儿、再加上连红自己，还有两个“争着抢着要帮忙”的男人，能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做不好”？

可是，最近的一次“例行”检查，在确认“快了”的同时，一个问题、无论是芬儿的妈妈还是芬儿，都实在“做不得主”了……

“胎位不正。”

连红知道自己的年纪“不算小了”，再加上怀孕期间的“经风经雨”，所以特别小心地找了一家准备“在那儿生”的医院，按时进行检查……

芬儿的妈妈把情况原原本本地讲给了连红的丈夫，此时此刻，连红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连红的丈夫如何做出决定。

“大夫说了，可能有危险、准备做剖腹产的心理准备，还可能不得不在大人和孩子中间做选择。”芬儿妈妈说得很艰难：“这事，别人做不了主，才找你商量……”

“没有什么好商量。”

连红的丈夫咬着牙，冲口而出：“母子平安最好，做手术就做手术、小红身体好，好好养几年，没有什么大不了。保大人、然后才是孩子，有什么好商量的。”

芬儿妈妈心里有了底儿，开始“想下一步的事”：“要不，咱们不让连红知道，再去医院和大夫商量商量，真要是非得剖腹产的话、选个好机会，不多遭那些不必要的罪，也能减少大人和孩子的危险……”

一向被认为“很迂”的连红丈夫，闻声而起，抓起衣服：“走，现在就去。大夫要是同意的话，我回来做连红的工作。”

“用不用先跟连红和芬儿再商量商量……”

走出门的芬儿妈妈有些犹豫，毕竟、这不是小事――

“商量啥呀，先和大夫好好商量商量才是关键。”连红的丈夫“十万火急”的表情不加掩饰地写在脸上：“等咱们把医院那头儿的事情都落实好，再回来和她们说不晚，现在说、她们害怕还害怕不过来，能商量个什么……”

“我做主了。”连红丈夫说得一字一顿，很有力量――

医生同意了连红丈夫的意见，决定让连红“先住院”，观察一、两天，如果确实自然分娩存在危险，选择合适的时机、实施剖腹产……

连红和芬儿哆哆嗦嗦地全是“害怕”和“担心”，任是芬儿妈妈再三“解释”，也无济于事。连红的丈夫站起来，宣布“不用商量了”。

“象个一家之主――”

芬儿的妈妈由衷地感慨，顶门儿过日子、男人就得有个男人的样子。

“就是一家之主――”

连红哈哈大笑，对于“敢做主”的丈夫、她心满意足，害怕、忽然被全面忘记。有这样的丈夫、对于孩子顺利地“到来”，连红觉得“一点儿都不用担心什么”……

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没有商量的事情、会在发生的时候，不可抗拒地发生。

一纸“全面停产整顿，接受检查”的文件，鸿远公司立即“安静下来”――

省市联合调查组进驻，生产和销售全面“终止”。

兰力召集公司主要负责人宣布这一消息的时候，只要求“配合”政府的工作。其他的，兰力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需要考虑。

虽然没有“采取控制措施”，但兰力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被监视”，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做什么，不是身边有人、就是恰到好处地出现人……

想说一句“完了”，却一直没有机会。

兰力让“钉子”把自己送回“家”，那个租来的楼房、一直被兰力称为“家”。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屋里的一切、能够看到“落灰了”的东西都落灰了。

“钉子”麻利地“收拾”出一个地儿，让兰力有个坐和倒的地方，然后去厨房烧开水，准备为最近“必须”喝茶的兰力“安排”――

兰力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答应过“调查人员”不关机，也没有关机的必要。

在“钉子”把茶沏好以后，兰力一声不响，递给“钉子”一把“票据”。“钉子”接过来，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自己“借款”之类的东西……

“兰总，我、我还欠公司四万多，这些、怎么从财务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