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旋天醒来,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服,连续这些时日,这一晚睡的甚是踏实。旋天坐起,发现心语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爬在石边只是看着自己。旋天被她看到不好意思,又见她一直呆在水里,问道:“你怎么总是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还有,你怎么总是呆在水里不上岸来?”心语扑哧一笑,说道:“你的问题还真多。人家从没见过外人,看看你也不行。岸上那有水里好玩,我才不上去呢。”旋天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心语见他扭捏的样子,更是好笑,问道:“身体好些了吗,昨天睡的怎么样?”旋天说道:“好多了,浑身还是满舒服的。”心语说道:“那当然,这里日日衡温,温暖如常。你在仔细闻闻这里还有什么味道?”旋天听了,用心闻闻空气中的味道,说道:“好像空气中还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心语继续说道:“你的鼻子还是满灵的,不错,你知道这香气从那里来的吗?”旋天摇摇头表示不知,心语用手指指那棵长在花草之间的大树,旋天不解的看了看,问道:“你是说长在花草之间的树,不会吧,它怎么会散发香气呢?”心语说道:“当然,我知道这树还有个秘密。”旋天问道:“什么秘密?”心语故作神秘的说道:“不告诉你。”旋天忽然想起该亚他们,心中不由得担心。心语见他不语,那里知他心事,只道是自己的话惹的他不高兴。心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秘密,你别不高兴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旋天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朋友。”心语知他为朋友担心,急忙说道:“好了,不要担心了,他们会没事的。不要再想了,我们去玩吧,等你身体好了,我教你在水里游泳。”没等旋天回答,心语忽然伸手一拉,旋天冷不放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旋天吓的手足无措,直往水下沉去,眼看水就要没到嘴边,忽然一只小手伸来,托住了自己。旋天这才不至惊慌,还没明白过来,已到岸边,旋天慌忙爬了上去,引的心语笑声不断。
心语说道:“你不会水里的功夫吗?”旋天还没从刚才的惊慌里回过神来,听到心语的话,旋天颤声说道:“我,我会,我当然会了。”心语认真的说道:“那你下来,咱们一起去玩好不好?”旋天不答,心语见旋天直看着水发呆,咯咯的笑着说道:“一看就知道你不会,还骗人。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心语刚一说完,就听扑的一声,一个弯身钻进水里。旋天急忙要说,却早已不见心语的影子。旋天若有所失的自言自语道:“我不骗人,我会水,我会凫水。”
旋天望着深潭怔怔发呆,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仍不见水里有心语的影子,旋天不由得担心起来,心道:莫不是我惹她生气,不理我了。要不然就是离开了这里,不会,这里是她的家,她不会离开这里的。那她为什么还不回来,莫非在外遇到危险。不会,不会。
旋天望着深潭胡思乱想,把手伸进水里试试,水侵肌肤温暖柔润,想要跳进水里,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潭却有不敢。旋天自幼在北方长大,上山入林奔走如常,却很少在水里游玩。偶尔为之,也是在浅滩手脚乱扑通几下,水中功夫自然差的没法跟自小在水里长大的心语比。旋天正在为心语担心,忽见水里深处有个暗影游来,心中大喜。待见心语露出水面,旋天激动的说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你刚才去那了,你怎么不说一声,担心死我了。”心语见他激动的样子,不知旋天为她担心,说道:“你怎么了,你那么激动干吗?”旋天收摄心神,说道:“没,没什么。你刚才去那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心语说道:“去了一个地方,你看我带什么来了。”
“万物之灵,水中之精,为我所用,如影随形――。”心语默念一个出字口诀,右手伸出,一道水箭射向旋天身前,旋天惊奇看到,面前的水在地上慢慢展开,好似一面平镜。水面之上画着一个人形,那人形身上还有很多黑点,用线或横或竖的连接起来。点旁有注字,旋天在人形胸前中间一条竖线上依次细看,分别写着――曲骨、中极、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膻中、玉堂、紫宫、华盖、璇玑、天突。原来这时一幅经络图,上画着人身十二经络和奇经八脉,旋天不知这是什么,问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心语说道:“这是人身经络图。”旋天看上面写着:气走四海,神游八方,海纳百川,皆于经络,乃不二法门之基。经为里,支横为络,络之别为儿――。旋天认得字迹,如心语所说,是一副经络图,但他以前从未见过,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处,也不知道这上面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心语见旋天一脸的疑惑不解,继续说道:“你先背会这个,学了这个才能学后面的闭起大法。那时候你就能长时间呆在水里了。”旋天问道:“为什么要长时间呆在水里呢?”心语没好气的说道:“那时候你才能跟我一起在水里玩啊,难不成你在上面,让我一个人在水里玩,那多没意思。”旋天说道:“要不你上来我们玩吧,不要总呆在水里了。”心语假装生气的说道:“我才不上去呢,上面那有水里的好玩。你到底学不学?”旋天见她生气,怕心语再次离去,急忙说道:“我学,我学行吗。”心语露出笑脸,说道:“这还差不多。你先背下来,不会的问我。”旋天点点头,看着眼前水面上画的经络图,但见密密麻麻的一片字迹,从未记过这么多的东西,虽然答应,心里却是愁苦。不知如何是好。扭头看心语注视着自己,怕惹她生气,只好假装在看。心语知他用意,说道:“一会我会问你的,如果答错了,哼!我再把你拉到水里。”旋天不说,心里暗暗叫苦,要是在掉进水里,池水深过头顶,自己非被淹死不可。图上字迹虽然艰涩难以促读,但也只得硬起头皮死记。
过了一会,心语觉得无所事事甚是无聊,说道:“好了,先看到这里吧。”说着心语默念一个收字口诀,那地上展开的水,变作一道细流,飞向心语手心,然后渗入手里变的无影无踪。旋天以前见过一些法术,尤其是煞恶和皓月打斗时,两人法力的威力。心语法力自不可和他们相比。旋天见了,也就不足为奇。旋天说道:“我还一点没记住呢。”心语说道:“先玩会,我先不问你。反正时间多的是,一会在学也不迟。”心语说着,冷不防用尾巴摔打起一片水花,溅的旋天满脸都是。旋天还没明白过来,心语却被自己的偷袭,笑的前仰后合。旋天伸手,撩起一些水泼向心语,正在大笑的心语,也是不防被泼了一脸的水。两人一来一往,玩的甚是尽兴。直到两人玩的累了,心语重有把那水上经络图展开,让旋天学记。
旋天不甚聪明,可是生性淳朴,虽然记得慢,但用心记忆,六七日间便已记得七八成,心语也是在旁详加解释。旋天奇怪心语小小年纪,对这图上内容了解甚详,但见心语总是一副认真模样,不似玩闹时的嬉笑可爱,旋天也只好装作不问。直到最后一条经脉,图上只标记“督脉”二字,却没有标记各个穴位,更无解释文字。而且“督脉”二字写的非常潦草,歪歪斜斜像是一蹴而就所成。旋天不解的问道:“这最后到‘督脉’,怎么标记,也没有解释文字?”心语说道:“那石壁上就是这么写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小时候问我母亲,母亲却什么也没说。”旋天问道:“什么石壁,在那啊?”心语说道:“等你会了闭气大法,我才带你去看,现在你还去不得。”旋天心道:石壁在那?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去?石壁上的图是从那里来的?她只说到母亲,却从未听她提起自己的父亲――?”旋天觉得自己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却不知该如何问起。
心语见旋天不语,知他又在想些事情,也不多问,说道:“这图你记得也差不多了,我去把闭起大法抄来,你学了便能在水里玩了。”心语不等旋天回答,一个潜行钻入水中。旋天回过神来,探头看时,心语早已不见了踪影。约莫过了些时刻,心语重有返了回来,施展法术在旋天面前展开一副水图。旋天见图上画的人形,或坐或蹲,有的仰头伸手,有的低头合掌。有的人形似一只蛤蟆,有的似龟鳖。开头写“闭起大法”四字,后写:气,身之根。保生者,气也。人有三丹田,上元丹田、脑,亦泥丸;中元丹田、心,亦绛宫;下元丹田、气海,亦精门;三元――。又道:气走少商、中府,行俞府与涌泉,会隐白到大包,运极泉、少冲,隐于气海――。旋天知这是按经络运气闭气的法门,心语在旁一一解释。待旋天记得差不多了,便依图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