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天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石屋之中,冰风兄弟也在自己身旁,只是还没醒来。面前石凳上坐着一个长发女子,石桌上只有一根烛台亮着,显得石室有些幽暗,看不清女子是何面貌。看到女子身着黑衣,旋天猜到,刚才见到的黑色影子,应该是她。
女子手里提着镇元子的半边火焰形饰物,注视观看。见到旋天醒来,回头问道:“你这饰物从何而来?”旋天这才看清她的面孔,比自己年纪大些,眉目清秀,长发披肩,只是眼中发出寒光,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听她关心这件饰物,旋天心中隐隐觉得,就是镇元子所说之人,问道:“你是叫碧霞吗?”女子不答,眼露凶光,说道:“我是再问你话,这件饰物你是从何处得来,你们去那屋子了做什么?快说,要不然我杀了!”女子说着,噌的一下,抽出石桌上一把短刀来,搁在旋天眼前。
旋天说道:“是一个叫镇元子的老人让我们来的,他让我们找一个叫碧霞的人。”女子听了,急忙问道:“他现在在那里?”旋天不答,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才能说。”女子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叫碧霞。镇元子就是我父亲。”这时冰风兄弟已经醒来,听到他们说话,冰焰说道:“原来是你再吓唬我们,害的我都快吓死了,既然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还不给我们解开着绳索。”
碧霞呼的一下,飘到冰焰身边,狠狠说道:“我再问他话,你少插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冰焰被他吓的闭嘴不敢再说,旋天见碧霞从她脖子上摘下一物,也是一个半边火焰形饰物,两个饰物和在一起,正好是个完整的火焰形状。旋天确信她就是碧霞,就把他们如何一起逃出城去,又把以后情景,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她。碧霞听到父亲已死,心中悲痛再也无法忍住,两道泪水涌出眼眶,隐忍的哀哭声在石室中回响。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哀伤。碧霞哭着向外走去,冰焰见她快要走出石室,急忙喊道:“喂,我们还捆着呢,快把我们放了啊?”冰风瞪他一眼,要他不要再说。这时,突然破风之声响起,三人看去,见碧霞一个甩手,手中的刀向冰焰旋转着飞来,三人见了皆是惊骇。眼见刀要刺中旋天面门,这一刺中,冰焰必死不可,却在快到之时,向上飞去,刀擦着冰焰头顶飞过,只听当啷一声,三人回头看去,那柄短刀已插如石壁,刀身没入石内一半,剩下半截在空中颤抖。三人尽是胆寒,冰焰更是吓的脸如土色,冷汗直冒,再不敢言语半句。
三人靠在一起皆不言语,石室中静的出奇。石桌上的油烛忽然燃尽,石室中一片黑暗,不见人影。只听脚步声响起,石桌上亮处,一根新的油烛已被点上。旋天见碧霞已脱了黑衣,换上一身素裹,更现的她清秀无比。旋天见她眼睛红肿,想是刚刚痛哭了一回。碧霞抹去脸上泪痕,走到三人身边,替他们解了绳索,对着旋天说道:“既然我父亲把全身内力,都传给了你,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帮我们报仇。”旋天说道:“这个当然,我一定会的。”碧霞接着说道:“即是我父亲要你来找我,有事尽管吩咐,我会尽力办到。”
旋天说道:“我有几个朋友不知被关在了何处,这城里想必你比我们熟悉,所以还恳请你帮忙,给我们能带个路。”碧霞说道:“这个自然,我一定会的。只是现在已是白日,想必你们饿了,我去弄些吃的来,等到晚上,我们再行动吧。”三人奇怪,她既然说是白日,为何这屋中漆黑,还要点这油烛照明。不等三人回答,碧霞已走出石室。
过不多时,碧霞端着些熟菜瓜果进来,放到石桌上。三人站在一旁不敢坐下,冰焰更是靠着冰风,不敢言语。碧霞见了,说道:“坐下吃吧,我没那么可怕,快坐下。”三人听着口气,虽说比先前温和了许多,但这话语,仍是含着七分威严,三分命令。三人镇定坐下,虽然从早晨到现在,紧张了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早已饥肠辘辘,但她坐在身边,都不敢大吃。只捡的细菜,细嚼慢咽。
三人吃完后,躺下休息。三人都已困顿,躺下后很快就已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旋天隐约听到碧霞叫他,旋天醒来后,冰风兄弟也被她叫醒。碧霞走到旋天身边,问道:“你那几个朋友被关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旋天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和他们半路分开的,后来我偷听那煞恶说道,被他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其他我也不太清楚。”碧霞说道:“这可难办了,既然是被煞恶关了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好找。”旋天说道:“不过,再找他们之前,我得找到我的包袱,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碧霞问道:“你包袱在那里?”旋天说道:“我被关进城门旁的牢里时,见押运我们的士兵,把我的包袱还有一些其他珠宝财物,一起交给了一个士兵。具体他们把那些放在那里,这个我也不知。”碧霞说道:“那些一定是他们搜刮的财物,这个我知道他们放在那里。你跟我去,”接着对冰风兄弟说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不许乱跑,否则我的刀下回就不张眼睛了。”
碧霞带着旋天走出石室,过了一小段狭窄的甬道后,推开一道石门,来到外面的石室,石室中有一对老夫妻正在火盆前烤火,听到他们出来,也不抬头,碧霞也不跟他们答话,和旋天一起向外走去。旋天心道:原来这石室中另有石室,怪不得那石室中幽暗无光。只不知这两个老人是谁,看样子像是一对老年夫妻,瞧他们样貌,和屋中简陋陈设,是普通百姓无疑。这藏身之处设置巧妙,倒不易被找到。
两人出的门来,都是脚程奇快,一个内力深厚,如滔滔江河之水,一泄千里;一个身形灵巧,如飞燕嬉云,翻飞自如。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两人已来城门口。旋天认得,前面两排石室,正是关囚犯的牢房。碧霞带着旋天,躲过巡逻的士兵,却来到一排石室的后面,紧挨着有一间不大石屋,屋门为巨石做成。两人来到此处,碧霞用手中短刀轻敲两下石门,发出叮叮两声脆响,只听屋中有人喊道:“谁啊?”听到里面有人,两人急忙侧身躲到一侧,吱吱呀呀声响,石门被推开,走出一个身形健壮之人,一眼便知此人力大无比。那士兵不见有人,骂道:“他妈的,明明有人敲门的,见鬼了!”正待转身进去,其知有人躲在门后,碧霞见他背转过身,一个箭步踏了上去,短刀横在士兵脖子上,推他一起进去。石屋中还有一个士兵,正在石桌上喝酒,不等那士兵明白,碧霞一个抬腿直冲面们横踢过来,扑的一声,士兵脸上迸出鲜血,向后躺去,重重撞在石墙上,这一个鹘起兔落,脚法犹如鬼魅,可怜那士兵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便已晕了过去。
碧霞问面前被擒士兵,道:“快说,你们搜刮来的财物都放在那里了?”士兵强自镇定,说道:“什么财物,我不知道。”碧霞面无表情,说道:“你真的不知道?”话刚出口,左手伸出,不见使出何种手法,只听咔嚓一声,士兵手腕已被折断。一旁旋天见了,不忍观看,说道:“我们只想找回我们的东西。”士兵虽然痛如骨髓,无奈命在他人之手,不敢叫喊,冷汗涔涔而下,颤声求饶道:“我,我知,在,在那里!”旋天顺他目光看去,却是一道石墙,无任何东西。碧霞已知其意,说道:“快打开!”那士兵掏出身上钥匙,拿开石桌上的烛台,下面露出一个钥匙孔来,士兵把钥匙插入,向右旋转半圈,那石墙咯咯吱吱升了起来。石墙开启,金银珠宝刀剑斧钺,各样盔甲堆在地上,犹似一个小山。旋天急忙奔了过去,围着珠宝寻了一圈,不见踪影,又在里面翻捡,仍是寻不到。旋天无奈,说道:“什么也没有?”
碧霞问道:“你们搜过来的财物,是不是都在这里。”士兵说道:“这两天搜到的,都送到了这里。”碧霞又问道:“那以前的呢?”士兵说道:“都已送入宫中去了,不在这里。”两人听了都已明白,旋天急忙跑到门口,发现没有士兵寻来,向碧霞点头示意。碧霞刀柄翻转,向那士兵后颈重重一击,士兵晕倒,两人重又关上石门,在夜色掩护中沿原路返回。
两人不回石室,直奔宫中而去。两人决定,趁城中士兵未发现他们踪迹之时,夜闯王宫。在城里王宫最是显眼,加上碧霞识路,两人不费多时,已来到王宫正门前。旋天见宫墙高耸,门前又有重兵把守,不知如何进去。碧霞却不言语,带他绕到宫墙南侧一处拐角,碧霞低声说道:“一会我到宫墙上,再把你带上去,里面有棵高树,你上去后躲在树上,千万不可落地。墙后机关重重,你若掉了下去,就是我父亲在世,也求不了你。”
宫墙高越四五丈,周围不断有士兵交叉巡逻。两队士兵刚刚交叉寻过,碧霞趁着间隙,飘然飞上,犹如蜻蜓点水,身姿悠然,毫无声息。碧霞站在宫墙之上,抽出腰间缚带,向旋天投来,旋天接过,碧霞运力带出,旋天借力,飞到墙上,不等落稳,接着轻踏一步,借着宫墙力道,看准四丈开外的一棵大树,巧飞而上。旋天刚落上树,就看到宫墙外,两队士兵寻了过来,这时碧霞若飞身上树,势必被他们看到,只见碧霞也不惊慌,一个倒挂金钟,身子便贴在里面的墙壁上,两队士兵刚过,碧霞双手轻推墙壁,轻飘飘落在树上。
碧霞刚刚落定,院内士兵也已巡逻过来,两人躲在树影处,等他们走远,两人飞身下树,院内奇花异草,从横排列,阵阵芳香扑鼻而来,连绵奇山怪石,错落有致矗立于院上池中,池中流水潺潺,曲折环绕,水中有身上熠熠发光的,龙鱼嬉水,双飞鱼对对摆舞,更有那七彩瑶草点缀于上。山上亭台楼阁,回廊缠绕,小桥流水勾连上下之间。瀑布声声,鸟语花红,犹似仙境一般。宫内宫外,天上人间,两种境界,相差何止万般。
旋天也不多看,跟着碧霞循着小径,在院内穿梭,总是守卫未到,碧霞已带着旋天先躲起来,守卫刚过,两人已起。虽然院中守卫众多,但碧霞总能在他们先到未到之时,带着旋天躲了起来。两人来到回廊处,碧霞突然飞身上了顶梁,旋天不敢怠慢,跟着迅急攀上。旋天刚到上面,就有一队士兵,从一拐角处走了出来,那些士兵一过,旋天刚要落下,却被碧霞制止,旋天不明其意,两人相距不到一尺,呼吸之声犹在耳边,碧霞身上淡淡香气,更是缕缕可闻。旋天见她镇定自若,呼吸匀细,脸上更无表情,心中暗暗佩服她的胆量。
旋天正自出神,又有一队士兵,从拐角处出来,而且那领头士兵,还牵有一头白犬。那白犬身形及到人腰,红眼獠牙,通体白色,凶猛异常,走到两人所在顶梁之下,白犬闻到空气中,气味有些异样,立刻伫立嗅探,旋天心下惊慌,盯着下面白犬举动,暗暗担心。领头士兵见白犬忽然停下,急忙四下查看,又命身后士兵在周围搜查,那些士兵返回,自是不见任何异样踪迹,领头士兵知道,这里鸟语花香,异样气味总是有之,白犬也时常警觉停立,实属正常。领头士兵不以为然,牵着白犬向前寻去,其不知碧霞旋天两人,正在头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