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要扶起碧霞,说道:“小姐,你没事吧?”碧霞急忙跃身躲过,望着眼前之人,旋天也是不解,这汉子为何杀了自己人,汉子说道:“小姐,你不认得我了?”碧霞细看,满心狐疑的说道:“你是――?”汉子急忙说道:“我是岳雷,岳雷啊!”碧霞说道:“你是岳雷叔叔,你真的是岳雷叔叔?”汉子激动的说道:“我是岳雷!十几年不见,你长成一个大姑娘你了!要不是看你身姿刀法眼熟,还真的认不出你来。对了,你怎么会闯进王宫?”
原来这汉子,名叫岳雷,是碧霞父亲镇元子的旧部下,镇元子遇难后,他也暗中帮着救了镇元子,后继续留在宫中当差,对镇元子跟其他旧部下一样,十分忠心。岳雷跟随九尾狐在宫中巡视,听到士兵报告,两人正要赶往珍宝苑,经过这里,正好看到他们两人躲在树上。两人跟碧霞斗了几个回合,岳雷就见她的刀法,似是以前大法师所用过的。心中疑虑,这才抽身观斗,看清碧霞面目,更是确信无疑。这才趁那九尾狐不注意,一刀刺了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名。
碧霞说道:“这是旋天,我父亲要我帮他,来宫中找他的东西。没想到正好遇到你们。”岳雷问道:“大法师现在可好?”旋天正要开口,碧霞抢先说道:“他现在没事,只是一心惦记着城里的老百姓!”岳雷叹声说道:“大法师真是仁慈,只可惜啊!好了,你们现在赶快走吧,一会来了寻城的士兵和那些妖兽头领,你们就走不了啦!我去引开他们。”岳雷说完,突然抽刀挥去,碧霞和旋天,只感眼前一亮,两人定睛看了,都是惊呼,只见岳雷用刀削去自己左臂,血流如注。碧霞变色,说道:“岳雷叔叔,你这是为什么?”岳雷咬牙忍痛,说道:“爵云疑心甚重,见这东西死了,若不这样,他定会起疑。你们赶快走。”这时,周围士兵喊声四起,马上就要到了这里,碧霞不敢多留,急忙跃上树去。旋天心中佩服他的硬气,道声感谢,和碧霞一起跃出墙去。只听背后,岳雷喊道:“快跟我走,他们向前跑了,不要放过他们。”
两人回到石室,冰风兄弟正爬在石桌上发呆,听到响动,起身见两人回来,急忙给他们让座。冰焰见碧霞臂上伤处,说道:“你受伤了?”碧霞瞪他一眼,不屑说道:“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冰焰讨个没趣,坐在一旁不再言语。冰风说道:“我去外面找些药来。”碧霞说道:“不用了,外面两人又聋又哑,你不知道在那里。我自己去!”说完,碧霞转身出去。
旋天想起,净瓶中的圣水是治外伤的圣药,急忙从怀中掏出,试着倒了几下,却不见一滴水流出,旋天心道:这净瓶需要法咒才行,只是只有该亚才知。不知该亚他们现在在那里,又怎么样了?冰焰见旋天拿着一个瓷瓶,看着它吃吃发呆,走过来说道:“这瓷瓶挺好看的,从哪里来的啊?”旋天说道:“是该亚的!”冰焰说道:“该亚是谁?”旋天说道:“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很好的朋友?”冰焰提高声音,说道:“哦!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是不是现在想她了?”旋天嗯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刚一说完,忽觉不对,顿时脸红起来。冰风见了,厉声说道:“冰焰,你能不能不说话!”听到哥哥训斥,冰焰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室中恢复平静,旋天望着净瓶,该亚身影历历在目,心中思念之情,越来越浓。
四五日内,碧霞夜间出去探了两次,其他时间,都和旋天,冰风兄弟呆在石室中。几人闷了,也不出去,就在院内走走。自从夜闯王宫被人发现后,几人都是小心谨慎。只是几日以来,城中并无搜查他们的动静。冰风兄弟和旋天,都是感到憋闷,但知外面危险,谁也不提出去散心之事,只是旋天睹物思人,每日茶饭不思,夜夜梦中惊醒,身子迅速消瘦下去。
一日清晨,旋天简单吃了几口饭,便已离桌,躺在床上望着手中净瓶发呆。冰风兄弟见他这样,心中不安,但又不知该如何劝慰他好。碧霞明白他的心思,心中不忍,来到他的身旁,从他手中拿过净瓶,细细观看,说道:“这几日,他们并没有来搜查,估计不会有事了。听你说,你的朋友被煞恶抓了,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们今晚就去煞恶住的地方查看,你先好好睡一觉,如果出事,我可帮不了你!”碧霞说完,放下手中净瓶,走了出去。旋天听她今晚要去查探该亚消息,心中忽然明朗,喜悦之心溢于言表。
巷中夜色如墨,兽鸣人语之声,隐约从城门处传来,只有点滴火光,映在某处,似是故意装点的斑斓之色。碧霞和旋天两人,出了住处,直向西北奔去。凡是族中头领,一般都住在王宫之外,煞恶住处在城中西北一角,两人隐在暗处,看到石门正中,刻有“先锋府”三字,门口有两名士兵把守。碧霞说道:“这里就是他的住处,我以前从未来过,我们先探听一下再说。”
两人寻到暗处,飞身过墙,刚落下地,就听到有脚步声走来,两人迅速躲在花丛之中,只见两个蛇样小妖,各自手持一柄短戟,向这里寻来。两个小妖,在墙角走廊来回寻了半天,其中一个小妖说道:“那有什么人影,你是不是看走了眼!”另一个说道:“我刚才是看见有两个黑影,从墙上落下,怎么这会不见了。”其中一个小妖接着说道:“我看你是闲的发闷,尽是胡思乱想。”另一个说道:“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不过,昨日一早,大王就匆匆出了府门,你说怎么不带我们一起出去,留在这里,闷也快闷死了!”其中一个小妖说道:“听说伏羲族的人昨夜,偷袭我们前方营地,一定是想来救这个小妞,大王身为颛顼族的先锋,一定是查探去了,你有什么本事,带你去只会添乱!”另一个听了心中不服,说道:“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去?”其中一个说道:“我没什么本事,只是比你,哼哼!要强一些罢了。”另一个听了,心中气愤,出言顶撞。两个小妖,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正在两小妖吵的不可开交,忽然一个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厉声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瞎吵吵什么?”旋天听这声音,有几分熟悉。拨开眼前花枝,从缝隙看去,吃了一惊,前方站立处,也是一个蛇妖,手持三股叉,脸色雪白,正是那日在玉女峰崖上,遇到的黑白双煞中的白煞。
白煞训斥道:“再在这里胡说八道,乱嚷嚷,小心你们的门牙。”两人听了,唯唯诺诺,灰溜溜夹着尾巴逃开。白煞见两小妖下去,转身离开。碧霞向旋天使个眼色,两人远远跟在他的身后。
白煞穿过走廊,又绕过曲曲折折的庭院,来到一座正堂之上,两人见石屋顶处,刻着一个张牙吐芯的蛇头,再上刻着“煞气堂”三字。白煞走了进去,两人跟着躲在门前,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煞气堂是煞恶商议大事,举行会议召见客人之地,两旁各排有八座,位于尽头正中,是一个有十个台阶的高台,台上立着一把石椅,石椅靠背,皆都雕刻巨蛇盘绕,两个椅子扶手也是巨蛇匍匐,昂首挺立,獠牙长舌。让人见了,自露一股阴森之气。
只见白煞走到椅子背后,不知做些什么,只听咯咯吱吱,石头响处,那把座椅慢慢移开,露出一个洞来,两人见了,皆是惊奇。白煞沿着台阶走了进去,两人不敢进去,在外一直等着,过了一会,白煞一脸怒气,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急忙躲了起来,见白煞走到门口,唤了刚才两个小妖,低声吩咐两句后走开。两个小妖,似是听了白煞命令,分站门口守了起来。碧霞和旋天,不敢多做停留,寻到出路后,翻墙而去。
次日,两人商量昨夜之事,碧霞说道:“你那几个朋友,一定被藏在那个洞里。听那两个小妖所说,煞恶现在一定不在府里。”旋天说道:“只是那里守卫严密,我们很难进去,若是遇到他们,都是会法术的妖兽,我们都什么也不会,恐怕难以脱身。”碧霞冷眼看他,说道:“那你是不是不用救他们了?”旋天说道:“救是我肯定要救,就是死在那里,我也不怕。只是你和我们,并非一起,若是有什么不妥,我们――。”
碧霞冷哼一声,说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了我,我既然答应你们要帮你,还怕什么危险。你不怕死,难道我会怕吗?”旋天被她抢白两句,脸红着歉意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们很是过意不去。”碧霞说道:“你那来那么多话,趁煞恶不在,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救人,若是耽搁了,恐有多变。”又接着对冰风兄弟,说道:“你们两个若是等我们不会来,就赶紧想法逃出城去。”
冰风兄弟听到此话,心中不平,说道:“我们也不是那样的人,既然你们要去,我们定然帮忙,死又算什么!”冰焰插嘴说道:“对,我们不怕,我们一定要去。”碧霞说道:“你们去做什么,人多了只会碍事。”旋天急忙劝解,说道:“要不这样,你们在外接应我们,等我们出来,一起逃走。”冰风兄弟点头同意,碧霞也不言语,走了出去。
夜深之时,四人商量一番,向煞恶府邸奔去。冰风兄弟内力不济,脚程慢些,旋天放慢速度在前引路,碧霞则几个起落,把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四人来到近处,留下冰风兄弟接应,旋天和碧霞飞身过墙,循着先前探好的路径,躲过巡逻的几个小妖,来到煞恶堂前,隐没在花丛中。
两人看去,还是昨夜两个小妖守护,碧霞抽出短刀,运足内力,突然甩出,短刀快似闪电,扑的一下,穿透右边小妖胸膛,那小妖不发一声,依然死去。不等左边小妖明白,碧霞闪身,已到他的背后,手法到处,扣住了他的脖颈。碧霞拖着小妖向里走,旋天紧跟其后。那小妖顷刻间,见同伴已死,自己命在他人之手,早已吓的魂不附体,颤颤兢兢。
两人来到石椅背后,碧霞问道:“机关在那里?”小妖颤抖说道:“我,我不知道。”碧霞嗯的一声,手上运力,捏的小妖口张目眦。小妖求饶道:“我真的不知,求,求大爷饶命!”碧霞见他不像撒谎,手腕回扭,咔的一声,小妖脖颈已断,一命呜呼。
碧霞在石椅背后,摸索半响,不见有机关。又查探一遍,在椅子底部,发现刻有一个蛇头,蛇嘴张开,舌头伸出,碧霞伸手摸进,摸到一个圆石球,左右拧过,不见圆球纹丝动静,又向前拉,只觉得球动了一下,又加力再拉,咯吱声响,两人急忙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