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已经平静的身体,忽地冒出冷汗来。他的内衣还是湿的,那是刚才爬山时汗水湿透的,新冒出来的汗水再一次浸透了他薄薄的内衣。他惊惧地四顾,没有人,也没有所谓的枪口。
“我是在自己吓唬自己!”孔润泽这样对自己说,忍不住呵呵笑出来。他感到背后也传来同样呵呵的笑声。刹那间,孔润泽毛发倒竖,他站定了,心在“砰砰”地狂跳。
背后没有声音,是死一般的寂静。孔润泽的手在颤抖,他无法想像自己回过头去会面对什么。他咬了咬牙,猛然转身--
在孔润泽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孔润泽的心在怦怦急跳,一种不祥的感觉击中了他。他决定尽快离开这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地方。孔润泽疾步要下山,但是立石山峰顶怪石林立,他不敢快跑,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走。一边就是陡峭的悬崖,垂直下去深不见底儿。孔润泽踩着石阶往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话只有亲历才能真正体验得到。
已经疲惫不堪的孔润泽感到手足无力,双腿发软。天阴暗下来,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浓雾将立石山的峰顶围裹起来。
湿漉漉的气息迅速将孔润泽包围,他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手上就是一把雾水。低头向下看,几米之外就是浓重的白雾。孔润泽呼呼喘着粗气,凭着直觉一步一步顺着山石缝隙往下移动。那些石缝此时浸出了水,踩上去又湿又滑。孔润泽不得不更加小心,如果脚一打滑,再加上手没有抓牢,他就可能坠下山去。那将只有死路一条--粉身碎骨。
不知过了多久,浓重的白雾终于散开。按照孔润泽的预想,走了这么久他应该可以看到明光厂的办公楼、家属楼或者厂房了。然而当他朝山下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哪里有什么明光厂的房子,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山峦和树木、野草。
一切都似曾相识,一切又那么陌生。
哪里才是我的去路呢?
孔润泽再抬眼四顾,云蒸霞蔚,山海茫茫。哪边是东?哪边是西?哪边是南?哪边是北?刹那间,孔润泽仿佛被一击重锤击中,他的脑子里一片可怕的空白。
“坏了,我迷路了!”孔润泽脱口而出。
山道弯弯,漫延无尽头。但这样的行进对这一行年轻人来讲却并不枯燥泛味。有朋友做伴,有漂亮的女孩,有英俊硬朗的男生,大家说说笑笑热热闹闹。似乎每一个人都不会觉得累了。
刘鸿相抬眼看了看遥远的黑龙谷鼓励大家:“兄弟们,前路漫漫兮吾等将上下而求索,大家要保存好体力决不能中途而废。”
“很久没有见到大山了,看到这些石头、野草,闻着一股清新的芳香,就有一种亲切感,好像回到了自然的家中。我是肯定不会半途而返的。”薛玉华微笑着说。
孙宪涛、王凯、程超打打闹闹吵吵笑笑地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