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喝。”
“你不能这样,你生病了,就要打针吃药,就要听医生的话,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
两人面对面坐在客厅沙发上,中间是钢化玻璃茶几。
茶几上放着药罐,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对峙了一会儿,周立显修长的腰身依靠着沙发,听苏微轻声数落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弯着身子端起马克杯,将剩下的中药仰头饮尽。
苏微看着他,他额头有未蒸发的水汽,像是在郊外游荡过,虽然换过拖鞋,可依旧能分辨出白袜上粘着柴草的碎屑,应该徒步行走不少路。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好强迫。
苏微伸手,把甜枣递到他手中,“你去浴室,我给你拿浴衣。”
周立显“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缸底撒了少许竹盐,水温却正好。
他坐在浴缸里,苏微敲了敲门,他闭着眼睛说,“请进。”
“浴衣给你拿过来了,”苏微把赶紧的浴衣放到前方的架子上,“浴巾我给你重新换了一条,在浴衣下面。”
周立显抬头去看,以前阿舟买的那个天灰色带着大熊花纹的浴巾被换成纯白色的,浴巾上还放着润肤膏,和浴巾是同一个牌子,看样子这个东西是厂家无偿赠送的非卖品。
浴室里暖暖的,升腾着白色的雾气,有些看不清楚。
周立显说,“怎么特地在浴缸放竹盐?”
“你最近身体不是不好么?喉咙又有点嘶哑,依我看,可能是上火,放点竹盐,排毒也好。”
周立显“嗯”一声,“你去休息吧,不必特地等我。”
苏微点点头,拉开出去了。
周立显内心却不平静,脑子里想起医生的话,心里只有深切的悲伤。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三个月。”
“难道你要坐着等死?”
想到这里,他的心尖锐地疼痛,生生遁入水底,淹没发顶。他知道他的心,他心里有绝望,也有不舍。
时间流逝得越快,生命越是无限趋近于尽头,接下来的日子是度日如秒。
周立显回到卧室时,苏微已经睡着了,铺陈在枕边的发丝浓密黑亮,像染上夜色的绸缎。
如果那个时候,这个人在他车祸时不输血给他,或许他的生命在十八岁那年就戛然静止了。
周立显慢慢凑上去,在她双唇上轻吻。
苏微眉头皱了皱,渐渐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还不睡呢?”
周立显两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凑上去,吻她眉心,“今天中午你去哪里了?怎么我打电话给你,找不到你?”
苏微怔了怔,“我去看陈子鱼,当时他情况非常危险。”
“后来怎么样了?”
“我提前报警,警察把那些闹事的人全部被赶走了。”
“你和陈子鱼的关系真好,上班时间,可以请假帮他。”
“以后不会了,对不起。”
“你去了,有没有想过对你也很危险?”
“……”
“我讨厌陈子鱼,以后你不要再去见他了。”
苏微看着他无底的眼睛,点头,“我记住了,以后不会的。”
他们说话时,距离很近,呼吸融在一起,有种不着痕迹的亲昵。
周立显手指落在她胸口,动作不紧不慢地专心去解她睡衣上的一排扣子。
苏微看着他平静的脸颊,呼吸变得急促,脸也红了。
排扣解散,撩开睡衣时,能看到她身体的全部景致,皮肤的触感是柔滑的,胸前的温度很灼热,抱着她时,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
周立显伸手把苏微的手拉到他坚硬的胸膛,结实的肌肉下是脆弱的心脏,能听到一阵猛似一阵的心跳,好像鼓声雷动。
苏微靠近,吻了吻菲薄好看的唇角弧度。
周立显闭上眼睛,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轻吻他鼻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欢爱过,而他所剩的时间也不多。
他要她主动,亲吻他五官,安抚他狂乱的心跳。
苏微吻了他下巴和锁骨,将舌送到他口中,相互绞缠。
周立显笑起来,曲膝顶开她双腿,轻轻摩挲那里。
苏微身子先是一抖,向后退,又被扯住双手,挂到他脖间,那里摩挲的力道加重了,有种难以名状的欲*望随着那个力道从身体深处迸发,使她口中难耐地发出呻*吟。
他解开腰间的腰带,扯掉浴袍,下*身不着寸缕。
“扶着它,慢慢坐下去。”周立显说。
她便咬紧了牙,支起身子,面向他打开身体,继而缓慢地用手掌套*弄他的粗长,足够润滑了,才缓缓坐下去。
“啊——”
“……嗯……”
饱胀的感觉,里面被撑得难受,周立显却闭上眼睛,回味似的体会初初进入她身体时的感觉,好像被婴儿的嘴唇含住了,温暖又紧致。那种身体深处的愉悦,像退潮后的海浪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