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大惊小怪,只不过是发烧而已,待会儿吞两颗药就没事了。";
丁天宇眼底流露出一丝紧张。";一定是您这几天太累了,还是到医院去,不然万一……";
";我还要赶去机场,没空到医院去。";滕昊极双手有些不听使唤的穿上西装外套,两脚虚浮,宛如踩在云端,执意的往门口走去。";算了!在路上有看到药房再买好了。";
";可是……";丁天宇还想说些什么,就见前头的男人剧烈摇晃两下,旋即两腿一软,作势往下滑。";总裁?!";
bsp;一大清早,一列摩托车队制造巨大的噪音,浩浩荡荡的停在幽静的巷弄前,惹来居民不满的眼光。
停在最前头的是个没有戴安全帽,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两耳各穿了七八个耳洞,还戴著舌环的年轻人。当他将车停稳之后,坐在他身后的女孩摘下安全帽,露出绑著马尾的小脸,拍拍他的肩头。
";小龙,谢啦!我昨晚玩得很开心。";晓夏将粉红色的安全帽还给他,伸展了下酸疼的筋骨,一路从阳明山上飙下来,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年轻人笑得爽朗。";谢什么?我们是好哥儿们,光头还说下次要开四轮的去飙个过瘾,要不要一块去?";
";到时再说吧!";
他加足油门。";好吧,那就再连络,我们先走了。";
晓夏跟其他人挥手。";拜拜。";
吆喝一声,摩托车队又一路发出噪音的扬长而去。
目送他们离去,晓夏伫立在巷口良久,心中依旧空虚寂寞。
以为让自己玩疯了,身边又有许多朋友作伴,大家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就跟平常没两样,这样她又可以回到过去那种无牵无挂的日子,可是她错了,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自己的心已经筑不起坚固的墙,再也无法将他的身影从生命中剔除。
不该是这样的!
上一回离开学长,她可以走得义无反顾、潇洒果断,这次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会如此牵肠挂肚?依依不舍?
把小脸埋在手心里,掩住泫然欲泣的脸。
这几天她刻意把手机关了,就是怕他又打电话来动摇自己的决心,可是当她打开,发现没有他的留言,说不出的心痛又盈满於胸,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了。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自由自在的纪晓夏。
拖著脚步走进巷内,才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纪小姐。";
晓夏本能的回首。";是你?";
她记得这个男的是滕昊极的秘书,心中一阵骚动,不禁屏息以待。
";我已经等纪小姐一整晚了。";丁天宇的口气有些指责的意味。";请纪小姐马上跟我走。";他真不明白眼前的女孩有何魅力,能让总裁如此牵挂。
";去哪里?";
丁天宇冷凛著脸孔。";去见总裁。";
";他还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吗?";她必须把持住,不能功亏一篑。
他目光湛冷。";不管你和总裁是不是分了,请你现在跟我去见他。";
";我跟一群朋友到阳明山夜游,整晚都没睡,现在困得要命,没空去见他。";晓夏硬起心肠拒绝,火速的把钥匙插进孔内,就要推门进去。
";总裁生病了……";
晓夏推门的势子戛然停止,停顿几秒,仍嘴硬地道:";病了就去看医生,找我做什么?";他病了?病得很严重吗?
";总裁坚持不肯上医院,就连我请了医生回来帮他看诊,他也不肯合作,我实在拿他没办法,所以才来找纪小姐帮忙。";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愿意跑这一趟。
她的心霍然提到了喉咙。";我能帮什么忙?";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去看他的理由,晓夏在心中呐喊。
";其实我也不清楚。";丁天宇轻吁。";虽然我认为你根本配不上总裁,可是在他身边做事这么多年,可以肯定的是纪小姐是唯一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唯一一个让总裁在上班时失神发呆、露齿傻笑的女人。";
背对著他,晓夏的眼眶泛红了。
";他……病得很厉害吗?";
丁天宇见她语气松动,再加把劲。";他发烧烧到三十九度,从昨天下午到刚才都还没退烧,我怕再烧下去会变成肺炎。";
";三十九度?!";她倏地旋身,气呼呼的兴师问罪。";你这个秘书是怎么照顾他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烧呢?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走……";
他愣了一下,才赶紧跟上去。
bsp;飞车赶回滕昊极的住处,两人才进屋,就见医生和一名护士坐在客厅里乾瞪眼,可见还是拿房里的病人没辙。
";怎么样?";丁天宇问医生。
医生苦笑的摇头。";对不起,滕先生一直不肯跟我们合作……";
";我去。";晓夏率先冲上二楼。
丁天宇带著医生和护士紧追在后。
门锁";喀!";的一声,惊动了屋内宛如困兽般愤怒的男人。
";不要来烦我,全都滚出去!";滕昊极抱住快裂掉的头颅嘶吼。
晓夏气冲冲的抬起他的头,手心贴向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都烧成这样了还在逞强?你以为自己百毒不侵是不是?护士小姐,请你快点帮他打针,我来压著他。";
";你……";高烧让他视线模糊,意识昏沉,可是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让滕昊极反应十分激烈。
她大吼一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