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破灭的偶像梦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这就是黄河，对于它的赞美之词从古至今都不曾缺少过。作为中华名族的发祥地之一的黄河流域，犹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横跨于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之间。用它温柔而又美丽的身躯默默的守护着中原大地。

高岗上，近万身穿红白相间衣甲的战士默默的伫立着，没有一丝喧哗。只有不远处那被称为母亲河的黄河发出丝丝咆哮之声。当然，如果说还有其它声音的话，哪么就是风掠过高山峡谷所发出的“呜呜”声。和黄河水所发出的咆哮声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正在诉说着中华民族历史的长河中一段段可歌可泣的故事。

再远一些，一个造型奇特的帐篷高高的立于山岗的最顶峰。这个再外人看来犹如宝塔却不是宝塔的“建筑物”和底下那些士兵们所用的标准制式帐篷相比多少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怪物一般存在的东西再阳光的照耀下居然发出一道道绚丽的光芒。整个帐篷仿佛当空而立――看到这顶帐篷就如看到了他的主人，号称大明王朝最年轻的将领，最具有传奇性的指挥使。被喻为“大明三杰”之一的路易大人了。当然仅仅再一年前，或者更早那么一点点，他仅仅不过是一名等着戴罪立功，被送往敢死队充当敢死队冲锋在最前面的炮灰而已。

骆雨城远远看着那个几乎令敌人闻风丧胆，却又被无数军人膜拜的空中楼阁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苦笑。

他骑马奔近那个帐篷，看着周围穿戴整齐，威武雄壮却和他一样有着一脸无奈的近身卫队成员。低声问道：“大人还在睡觉？”

没有人回答，几乎所有的帐篷附近卫队成员犹如排练过一般，整齐而又坚决的同时摇了摇头。

骆雨城有些愉悦了，作为这支守备卫所的副指挥使之一，在他记忆中，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几乎就没有几个人见到过清醒时候的他。骆雨城甚至恶意的怀疑再就任这支部队指挥使职务的时候，这位让众多军人们所仰慕的传奇人物也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的。

“看来有福之人还真是不用愁啊。”骆雨城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崭新的红白相间的铠甲。目视前方道：“帮我通报一下吧！”

“这个……。”身边卫队成员一个个面露难色。

骆雨城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了？”

一个年龄较大的卫队成员上前拉了骆雨城一把低声道：“其实……，其实大人不在帐篷内。”

“什么？”骆雨城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开什么玩笑，主将擅离职守形同欺君，要诛九族的。更况且来自兵部的使者就在山下的军营门口等候主将的迎接。连想办法遮掩都不容易。”骆雨城感觉自己背后有些隐隐发冷。急道：“大人干什么去了？”

那名年龄较大的卫队成员犹豫了一下，仿佛有些苦恼道：“大人这几天就根本没有回来过。谁知到去哪里了？”

“……”

骆雨城清晰的感觉到一粒斗大汗珠从自己的额头边慢慢的滑落。

“有没有什么指示留下来！”骆雨城知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有些无奈。只能有些敷衍了事的随便问了一句。其实他打心眼里也不指望会有什么奇迹出现，都已经出去好几天没回来了，现在也不奢望那位路易大人会从天而降。只求自己能从他的留言中得到一点启示，从而让自己有办法脱身。路易他自己找死自己也没有必要非要给他做垫背的。他清楚的记得大明军法上有这么一条：主将擅离职守者形同欺君，杀无赦并诛九族。副将斩立决，诛三族。

骆雨城苦笑了一下，看来不仅仅是自己，现在连自己的家人、亲戚都要跟着这位不务正业的指挥使大人命归黄泉了。

那名年龄较大的卫队成员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低声对骆雨城道：“其实大人离开前有留过话的。”

“什么？快说！”骆雨城仿佛在漆黑的黎明前的一丝希望，一丝曙光。急忙压低声音道。

“该死的刘青为什么不吃黄金吃的直接死掉……。”

听到这话的骆雨城顿时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连脸上那丝苦笑也被抛去爪哇国去了。

刘青其人骆雨城自然是知道的，作为这个守备卫所的另外一名副指挥使，这个和路易一样顶着“大明三杰”光环的刘青其实和路易却是大大的不同，他绝对是士兵眼中的典范，同事眼里的好搭档，更是女人眼中的美男子，好男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老好人”，或许是因为不屑于和路易这样的共顶同一座光环，他总是卯足了劲和路易过不去。

就说前几天吧，那个从来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路易指挥使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西北的雨水过于多了一些让他脑子秀逗了，大咧咧的竟然要请指挥使以上级别的同事吃饭，当然，连他算上一共是4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性。【从这点看那位路易大人的脑袋还没有秀逗的特厉害，否则请所有的官兵都去，他一定破产十次都不够。】把酒言欢之际大家都不怎么好意思点太贵的菜肴，只有刘青一个人铁青着脸仿佛天下所有人都欠他钱不肯还一样。

酒过三巡，大家多少都有点醉意的时候，刘青突然冒出一句：“是不是点什么菜都没有问题？”

当时做东的路易或许真的有些喝多了，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只是从嘴边轻微溜出一个“嗯”字。于是乎，什么黄金烤乳猪、黄金烤小鸡、黄金烤小鸭、黄金烤小羊……，就连那桌上的酒都是叫黄金什么什么的……。

想到这里，骆雨城不由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看着周围一脸雾水的近身卫队成员们。缓缓了摇了摇头快步向着山下走去，毕竟再他们面前还要保证路易这个指挥使大人的威严，当然不能说给他们知道这件事。而且，兵部的使者还在山下，无论怎么样，把那些大佬们凉再门口时间太长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该周旋还是要周旋的。再说那个路易有时候想起来还是蛮可爱的。就算真的要去挨刀，官场上的礼仪还是不能丢掉的。

“……”

此时此刻，大明王朝兵部的使者，六百里加急日夜兼程赶到的林立已经在军营门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虽然自己在兵部只不过是个知事，连个七品都算不上。但是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作为兵部直属官员，无论到达任何级别军营，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卫所指挥使，即使连名将汤和、蓝玉、甚至包括刚刚去世时间不长的常遇春常大将军在世的时候对自己也算是礼遇有加的。更没有说把自己凉在军营门口不理不睬、不闻不问的道理。要不是自己临从兵部离开时老将军徐达的淳淳嘱托，依着他平时的性子只怕早已闯了进去。

想起老将军徐达再自己离开前那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以及淳淳嘱托：“大明的亿万子民和大明王朝的安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无论如何都要把这道军令亲自传达到。”林立顿时感到自己热血沸腾，眼泪几乎要忍不住掉下来。

看着骆雨城从远处快步走来，林立不禁有些激动。虽然按理来说因该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来迎接自己并直接接受自己手中的命令，但是此时他已经顾忌不了那么许多了。毕竟那淳淳嘱托要比面子来说要重要的多。而且可以再这里见到那个整个大明王朝最年轻、最具有传奇色彩、号称“大明三杰”之一的将领路易，这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份期待呢。

然而出乎林立意料的是面前这位骆雨城副指挥使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直接带他去见他们的最高指挥官路易指挥使大人，而是带着他满营地瞎转悠，从士兵的营房看到炊事班的厨房，从门口的哨所看到最里面臭味熏天的厕所，就是丝毫没有带他去见路易大人的意思。

起初的林立抱着客随主便的念头，强忍着怒气跟在后面用官场里一些最普通的常用词心不在焉的“恩、恩，啊、啊。”敷衍着。哪知这位副指挥使大人仿佛从他那些没有营养的官话里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居然开始滔滔不绝的大放厥词起来，最后居然提议要从门口的第一个营房从新来看一边。

听到这个“无理”的提议，林立终于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主将不亲自来迎接自己不说，还让一个副将带着自己一个劲的遛弯，林立即使涵养再好，也不由得他不怒发冲冠了。正当他准备翻脸发飚的时候，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人声。

“快来人啊，有人偷窥女人洗澡啦！”

远远传来的惊呼声，中间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林立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呼啦啦”，数十个拿着铁锹、镐头和锤子农民模样的汉子仿佛凭空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杀气腾腾的向着军营方向拼命的冲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