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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伟哉,上将军
果然,足足五秒钟之后,战场上空爆发出如雷鸣一般的感叹声:“伟哉,上将军!”
而相反的,那些身穿黄衫的蒙古士兵失去了往日彪悍的神色,被他的气势所摄,一个个面如死灰。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灰溜溜地避开了。
路易遥遥指着伫立在桥头,手持这一面橙黄色蒙古军旗的蒙古骑兵,嘹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看到那面旗子了嘛?给我把它抢过来!”
“遵命!”数千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声如暴雷。
这一幕也同样印入了对岸的蒙古先锋大将军博古思密达的眼中,他面色惨白的注视着战场,低声的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一剑对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士气大振的明军向着桥这边残余蒙古骑兵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路易亲自带队冲击,他冲在队伍的最前头,身先士卒,手中的七尺青锋犹如活了一般在蒙古骑兵的军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杀声震耳欲聋,刀光耀眼夺目,那股气势就如海啸海浪般狂猛,眼看自己的主将如此奋勇杀敌,当部下的谁敢不用命相抵。不仅仅是路易的侍卫队,和那些已经身在战团中的明军士兵,即使一直处于外围的弓箭手们也被这股狂热的气氛所感染,不甘寂寞的从腰间拔出佩刀,冲杀进去。而且杀得一个比一个凶,冲得一个比一个猛。开战以来,明军第一次从气势上彻底的压倒了蒙古铁骑。而那岑亮的大脑袋仿佛成为了前进的路标,黑暗中的灯塔,胜利的图腾。
看到如此严峻的形式,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河对岸博古思密达的副将们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胯下的马儿也焦躁不安的在原地乱转。
“大人,托木达将军请求指示,敌人攻势猛烈,如何应付?”
“对方的主将很不简单。”博古思密达从最初的震撼中逐渐的回复过来,露出凝重之色:“不过这种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对敌人体力和士气都是极为苛刻的,必然不能持久。等到他们体力透支的时候……。通知托木达不必惊恐,敌人不过强弩之末,密集防守就是了,增援马上就要过去了!”
“但是大人……。”
“没有什么但是,快去!”
“是!”
不得不说其实博古思密达的确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而且眼光也不错。蒙古兵逐渐的转为“密集防守”,压缩阵地,控制的地方少了,防守的密度随之加大,明军前进得越来越艰难。
虽然路易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但是奈何这支蒙古骑兵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元顺帝手里最后的精锐之师,其战斗力还是颇为强悍的。虽然明军在路易的带领下,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般狂厉,攻势一波高过一波。但是这股蒙古骑兵却像那礁石般坚定,虽然阵地一再后退压缩,但士兵们依旧斗意昂扬,一个倒下了,另一个立即补上站位,队伍始终像根钉子般牢牢扎在堤坝登陆滩头,任凭明军狂杀滥打也无法动摇。
路易也看到了危机,士气可鼓不可泄,如果不能迅速把这股蒙古兵打垮,等对岸的增援再次过来,攻守易位,自己就将兵败如山倒!
战场的形势非常微妙,宏观战局是博古思密达攻,路易守;微观战局却是路易攻,博古思密达守。
虽然博古思密达占尽了几乎所有的优势,但是路易却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取胜的机会。胜负的关键就在于谁可以首先打垮对方的先头部队。【博古思密达一直认为这些不过是明军拿出来引诱自己上当的,真正的大军还没有出动。这也就是他一直迟迟不全力攻击的原因。其实这并没有错,按照逻辑学来说,谁也不会拿不到一万人的部队和自己手中数十万的大军相抗衡,除非是他的脑袋被驴给踢肿了,又或者直接就是个白痴。路易的脑袋在他眼中显然脑袋并没有被驴踢肿,也不是个白痴。哪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就在双方上万士卒厮杀得汗流浃背的时候,一个出人意料的转折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局势。
“大人,你看后面!”
路易一偏头,躲过了迎面一箭,飞身过去将箭手一剑刺死,又在对方士兵合围之前迅速跃回了己方阵营里。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鹤伏,快捷无比,这时他才有空往后看了一眼。
在军营后的密林附近,正午猛烈的烈日被漫天的飞尘所笼罩,一切都显得哪么的不清晰,不真实。
他抹着额头上的汗,还没来得及从激烈的厮杀中反应过来,脑子里忽然就是一片眩晕!
随即就听见仿佛周围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嗡嗡的轰鸣声!那声音好似雷鸣,可偏偏这雷声却并不是从天而降!大地猛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甚至好像整个世界都要被硬生生的撕裂,金城渡口大桥也发出了刺耳的,仿佛已经不堪重负,随时都会坍塌下去。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原本还在舍身往死竭力拼杀的敌对双方的士兵们也都不自觉的停止了搏斗,大家一起眺望着远方我弥漫在巨大灰尘中的密林和大山。
“怎么回事?”路易有些犯糊涂,虽然他是让刘青在密林当中搞点鬼,用当年三国时期的张飞在长坂坡吓退曹军时候办法,在战马尾巴上绑些树枝树叶什么的,营造出一个千军万马奔腾的奇异效果出来,希望借此可以首先壮壮自己的军威。同时,又或者可以再次吓退对面那数万的蒙古大军。
但是,现在这个动静显然大的过分了些。让他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法接受。不过,好在他的反应倒是奇快的。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脸兴奋的振臂高呼道:“兄弟们,咱们的援军来了。大家跟我杀啊!”心里却在暗骂:“刘青这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
听到这声高呼,迷茫中的大明士兵好像也突然间明白过来点味来。他们嗷嗷地嚎叫着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十余名还在发呆的蒙古士兵手脚稍微慢了些,便被明军手中的刀剑捅了个透心凉。
更多的士兵则嗷嗷直叫着扑向了蒙古兵在这边职位最高的将领托木达。坚不可摧的蒙古人密集防守阵容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托木达眼见不妙,亲自赤膊跳了出来厮杀。把手中的鬼头刀舞了个风雨不透,瞬间砍翻了几名冲得过前的明军士兵,遥指着不远处的路易高喊道:“我是大元朝前锋大将军博古思密达麾下副将托木达,大明的将军来与我决一死战吧!”
刚才路易一剑将一个蒙古骑士和他胯下战马劈开的情形他也看到了,自付自己也不是这位少年将军的对手。但是面对士气低落,节节败退的部队,他只有如此或许可能有一线挽回败局的机会。甚至有可能将明军此时的锐气给压下去。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可惜路易仿佛早已经看出了他的打算。根本没想着要给他这个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路易满脸笑容的挥了挥手,道:“放箭!”
对于这种全然不顾武德的无耻行为,蒙古骑兵们的脸色几乎已经被气的扭曲。哇哇直叫,纷纷破口大骂:“大明将军胆小如鼠,比武不胜,暗箭伤人。”
“切,这是打仗又不是比武,要什么武德。白痴!”路易回骂了一句后便背着手悠悠然向后走,笑得开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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