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打开手机短信箱,竟然有两条,第一条说,你这孬种是不是被雷电到了,终于开窍了?
第二条则更加直接,说,玄子,信不信我把你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果然是天下最毒妇人心,而且愈漂亮的女人就愈无情,外国有艳后克娄巴特拉,中国有立下无字碑的武则天。狂汗的我在蚊子和钉子的玩味眼神中慌忙把手机揣进裤包里,装作若无其事似的朝这两个极有八卦潜质的家伙瞥了眼,说,滚,今晚学校东门本大爷一挑二,不放倒你们两个我就不姓玄。
蚊子很不客气地朝我伸出中指,靠,你他妈的本来就不是姓玄!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鄙视你丫的。说完钉子也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
不理会这两牲口的鄙视和讨伐,拿着手机我逃出包厢。自从除了那幢事故后我有自己一个人思考问题的习惯,静静的,特别是深夜中。那时,我才感觉自己是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而不是在这个喧闹的世界中漫无目的的游荡。
走到包厢的阳台,扶住不锈钢栏杆,金属的冰凉从指间传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仰望城市的天空,没啥看头,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可能康德的那番感慨,头顶的星空,心中的道德,固然愈看愈深沉和敬畏,只是当天空不再清澈,道德不再明晰,我们是否还有继续膜拜的理由?深吸一口气,再呼出。
我的生活不是小说,更知道自己不是那种能够让公主和灰姑娘一起一见钟情的白马王子,我只是一个完全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马夫罢了。
即使再多的爱情故事在我身边轮番上演,我都只能是一个配角或者旁观者,因为做过一次男主角,却是一个悲剧的结束。或许这一次,就是我感觉爬了吧。因此偶尔寂寞,但也只能自得乐在其中。
掏出手机,收件箱仅仅就是楚珞的那两条短信,删还是不删?是个问题呢。
抛起硬币,落下,正面。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难堪的结果啊。
兜里捞了捞,捞出一盒不知道何年何月在存在的烟。打开,笑了,还有最后一根。点上,深吸一口,让它在呼吸道里来了个免费旅游再送出,一个烟圈,两个眼圈...
背转身靠在栏杆上,随手把烟盒朝楼下扔去。
“啊,砸死人了。那个兔崽子在上面扔的烟盒啊”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听到声音,刚转身的白玄就定住了,一丝微笑浮上脸庞。反转身,从三楼向下看去。看着他,白玄的眼角有些湿润。
一辆银白色的bmw740li停在了网吧门口,一个身材有点高大,理着一个很精神的平头的中年人正靠在车门上满脸微笑地看着他,手上正拿着刚才白玄丢下楼的那个烟盒。
还没等他两说上话,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得的温情气氛。
“那个没素质的从楼上丢东西啊,不是告诉你们不要乱扔东西了吗?这下好了?砸到人了。自己下来认错,陪人去医院自己了断。”网吧老板娘这时走到了网吧门口。
等看到被砸的人,老板娘又不知道那来的气,全出在了中年人身上。
“那被砸的,砸傻没?没砸傻赶紧把车开到一边去,别停在那,拦着老娘做生意。你不干活老娘还干活呢。”
刚还得意地朝白玄笑的中年人这下可傻了,怎么这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啊,怪不得世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过好歹俺家里那口子好养。
磨磨蹭蹭地坐进车里,开车朝学校东门开去。
等到车没影了,网吧老板娘才解气地走回网吧。边走边说,这些有钱的混蛋也不说早几年给我看见,那样我就不用那么苦地在这过日子,想当年老娘我也是一朵花似的人啊。这时一个下网准备走出网吧的路人甲给听见了,一不小心给雷到撞在了网吧的玻璃门上,怕被发现他听见了这么个重大的机密,一溜风地推开门冲了出去。
看完这戏剧性的一幕,白玄不由得为生活幕后的导演鼓掌称快。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将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情节。
走进包厢,喝完剩下的半杯啤酒。向他们提出要回学校办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