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
“我们读的是借宿学校,还未到开学,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那晚在镇上吃的饭,逛了街,打了台球,进了舞厅,大概还看了录象,也许还是很惹火的那种——你懂我指的什么电影——时间当然很晚了,还是翻的校门进去的。为什么会去女生宿舍呢。因为我回到寝室时,里面已经有人占了先机,不得不转换战地,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便去了女生宿舍。那样的夜,整个宿舍空空荡荡,黑糊糊,鲜有人声,唯独下在大地的雨声和拂窗的风声格外清晰。那时的心情,兴奋,也有点心惊后怕。事后想来,觉得也可算得上人生一大奇妙经历。你不这样认为?““的的确确。在女生宿舍过夜的恐怕鲜有人者,与女友的初夜也在那样的地方就更少之又少了。后来呢,说后来?”
“后来,后来我们睡在靠窗的铺位,而且是上铺。还记得从那窗口能看到山下的涪江,江的对岸是变革躁动的县城。刚开始,我们平躺着,静静的,都不说话,气氛上不来,大有不知道怎样开始的苦恼。我们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听窗外的雨打窗台的声音。后来我们开始聊之前看的电影。电影的情节还记忆犹新。名字倒是想不起来。讲的是一个17岁离家出走的女孩来到一个风光迷人的海边小岛。女生当然很漂亮,类似《喜剧之王》里面的张伯芝的装扮。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17岁的怀春少女,来到陌生迷人的海边小岛,晚上呢,在客房里边看淫秽小说边手淫;白天呢,穿着性感的泳装在海边戏水,享受日光浴。里面有个很有趣的情节就是,在阳光的轻抚下,女生做了一个奇妙的春梦。女生梦见自己在海边跟一个黑猩猩野合。”
“而且,猩猩的那家伙惊人的大,对不?”
“你看过?”
“意料中的事嘛,那样的电影都一个德行,要不很搞笑,要不很搞怪,不是这样?”
“一针见血,很有研究呢?”
“哪有的事,看得多了,也看得厌了。最后呢,你们做了?”
“做了,我们聊着聊着,就找到了各自的角色,她仿佛就是那个17岁的怀春少女,我就是她梦中渴望的黑猩猩。”
“而且,那家伙惊人的巨大?”
“如果你的期望在那里那就要失望了?”
“或许。”
“那么,你又准备了什么给我问呢?”
“问题是你准备问我什么?”
“我怕太尖锐?”
“我有心理准备。”
“这是一个很生理的问题,大可不必大惊小怪,不过很难得到证实,也很少有人可问。在很早的时候,具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总之很多年了。我知道一个说法,道听途说吧,说人的性欲有个高峰值,用图来表示的话大概如下:
我在地上画出两条抛物线,并像教师给学生那样讲解了一番。
“明白?”
“我想是的,你的问题呢?”
“跟你可相符,28岁的你可强烈?”
“不好说,跟你呢?”
“我想差不多,印象中19岁左右是很渴望很强烈的,实话跟你说了吧,有一段时间,大有灵魂癫狂的程度,常常跟各种年龄的女性意淫。你现在有这样的感觉?”
“不好说。”
“那么给个选择:a、性欲一般强;b、性欲特强;c、性欲超级霹雳强。你的选择?”
“你肯定都是强,就没有例外,像性冷淡什么的?”
“是有美女大都有性冷淡的说法,不过对你,就这三个选择。”
“我想是ab——当中的一个吧。”
天使姑娘接着问:“时至今日,睡过多少姑娘呢?”
狗屁答:“大大小小,老老少少20个上下吧。”
狗屁反问:“你呢,睡过多少男人?”
天使姑娘答:“应该比你多吧?”
狗屁说:“比我出色?!”
天使姑娘说:“就数量而言。”
“你想做木子美?”
“才情不足,潇洒不足,勇气更不足。没那个命。”
“说的是。你在乎性伴侣的男根的大小或长短?”
“不是很在乎吧,性爱的质量,在乎他的男性魅力和调情功夫吧!”
“说得是。《女人如花》电视剧看过?”
“看了,刘涛主演。好看极了!”
“我有个疑问很长时间了,第一个把女人比作花的人肯定无法考究了,然而这中间的原因呢”
“不难解释嘛,花很美,女人也美啊!”
“我有新的见解。前段时间有个某艺术院校的学生展出了一批女性生殖器的相片,相片很清晰,是从各个角度拍摄的。我想细看过的人或许会有同感,那就是女性生殖器打开来看很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对此,你同意?”
“是吗?”
“你没看过?”
“没有细看过。”
“不大相信,你自己的没看过?”
“当然有,不过不大像吧?我记得有人给我知道一种说法,说像一张野兽的嘴什么的?”
“很妙的比喻,那是阿莱的说法。”
“是么?”
“看过他的《尘埃落定》就知道。”
“那要看看。”
“你的像么?”
“像什么?”
“野兽的嘴啊?”
“没那么可怕吧。”
“你的或许更特别?”
“或许。”
“可以见识?”
“去你的!”
“你自慰过?““什么?““名词解释吗,也就是你有没有自己干自己的经历?”
“你们叫打飞机?”
“是那么回事。”
“很形象的比喻啊!”
“你还没回答我呢?”
“那样的事嘛,偶尔为之。关于这事,我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生理解剖学老师曾经似乎鼓励我们这样。当时非常震惊呢。”
“是女老师?”
“对,五十多岁的女教授。”
“多可爱的老师啊!”
“抽烟吗?”甘孜说着从她的包里拿出烟来,而且是万保路。对此我有些意外。
“你也抽烟?”我问。
“还是那句:偶尔为之!”她给了一支给我后自己叼上一支。那模样真该上明星杂志的封面呢。
“或许我能理解那位教授的理论,试着这样来理解吧。自慰是一种有效的释放。食色,性也,七情六欲,它本身是一种需要,无可厚非。性欲也可看成是一种人体垃圾,它像粪便一样积累,到达一定的时候也需要排放,如果排放不及时或不排放那就是违反身理的,甚至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最主要是心里和精神方面的扭曲。在没有更好的途径得到释放的情况下,自慰就被认可或鼓励了。”
“你是说自慰是对付性压抑的不得已的途径?”
“可以认同你这样的说法。不过,这样的途径只能是暂时的,长此以往势必造成内心的巨大空洞。通过以爱情为前提的性爱来释放它才是正确的途径,是这样?”
“或许。你说的空洞指什么?”
“自信的缺损和事后的悔恨与自责。”
“甚至罪恶感?”
“不至于吧,最多恶心一下自己了!”
说到此,我们都就此打住默默的抽着烟。各自吞云吐雾,各自凝视夜空,各自思考着什么。微风偶尔吹来,舞动着她的长发。同时,有烟灰片片在黑色的夜空中跳舞!
“想什么呢?”她摁灭还有两cm长的烟头,目光熠熠地问。
“性欲!”
“ml,或者说?”
“佛洛伊德那家伙真了不起!““那家伙怎么了?”
“他说大凡人平均每十五分钟便会想到性这玩意儿。”
“说穿了,世界是那么的可笑,满世界的人不就是背着性十字架满世界跑的奴隶吗?”
“你被奴役了吗,此刻?”
她盯着我看,眼里意味无穷。为了看清那意味,我的身子靠上去,有一股突发的火焰烧着了彼此,火苗瞬间窜高,呼吸急促,急需救援,急需人工呼吸般的关怀。四片嘴唇缓慢而幽雅的靠近,准确对接,忘我吸允。我甚至嗅到了她下体潮湿处的味道!
“等等!”天使推开了我。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
“听,是什么声音??”
我听了,滴滴答答的声音,由小到大,由远及近,正从山的西边冲过来了,仿佛瀑布瞬间由天而来,还挟夹着巨大强烈的风!
“别大惊小怪,是上游水库在泄洪,我们继续``````”正说着“洪水”从天而降。
“有没有搞错`````”我抬头正向天问,却被雨水堵了嘴。美丽甘蔗掐了我一下,正想说话也遭了同样的命运。难道雷公也会嫉妒人间的幸福,嫉妒得来浇灭这烈烈燃烧的火焰?我来不及向雷公他老人家兴师问罪,抱起美人冲到车前,打开门,一扔,返身拣了一瓶白兰地。当我坐回车里,关好窗时,我已浑身是水。再看美丽甘蔗也同样狼狈。我着车开空调,把风量调到最大档,然后又找出毛巾给她时,她已脱掉上衣,唯剩下浅蓝色的bra。你要是知道雨后的绿树是多么的绿意盎然,也知道雨后的莲花有多么清新芳香,那么经雨水洗礼后的姑娘有多么撩人心魄,我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你是说的流星雨?”她乐呵呵的问。
“对啊,一场特殊的流星雨嘛!”我调皮地说着调好音乐,调好温度,打开大灯。然后脱去衣服裤子,只留着内裤。
“你干嘛?”美丽甘蔗看着我的奇怪举动问。
“洗澡。”
“洗澡?”
“天然洗礼,莫如说。你去?”我指指车外问。
我见她头摇得很真诚便离开了她。我为了不走出她的视野,便走进车灯的光束里并跳起了疯狂滑稽的舞蹈,仿佛大风大雨因我疯狂,我因大风大雨疯狂!我感到我不是在雨里,而是在瀑布里,我的眼睛睁不开,我感到呼吸困难。不知道她在怎样骂我傻逼呢。当我觉得表演该结束的时候又回到美人身边,惊喜的发现美人几乎已经一丝不挂了。当然重要而敏感的部位还是遮住的,但也足以令人毁灭了。接下来的事,我想你很容易就能理解:一个充满暧昧情趣的空间里,一对食色男女很快就找到了彼此的位置。当然也有你很不容易搞不明白的事。那就是狂风暴雨的深夜,一座无名山上,一辆汽车的剧烈摆动,到底哪些是人为的,哪些是风雨折腾的?至于我,我也不是很清楚。